要離婚，當(dāng)初又何必

跟她結(jié)婚？何必跟媽離婚去娶她？你何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

“那是兩回事——我們不談這事好嗎？”黎北瀟倚著門，眼神復(fù)雜她看著黎湘南?！拔?/br>
們別為這件事吵好嗎？湘南！來，到我身邊來！”

黎湘南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來；她并未過去，只是靜靜凝視黎北瀟。她臉色冷凝，

很平靜；但眼里的表情卻和黎北瀟一樣復(fù)雜。

“算了！那么，你下次的對象又是誰了？”黎湘南眼底斂去光采，變得又冷又生疏。

“湘南！”黎北瀟情急踱步到黎湘南身旁，摟住她說：“別這樣，別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br>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對你？”黎湘南冷視他說：“你對這些女人并沒有感情，你也知道

媽其實(shí)還在——”

“別再說了！”黎北瀟打斷她的話。他眼神激烈，似乎恨不得就此牽纏懷里凝視著的人。

黎湘南緊抿著嘴不再說話，把眼光調(diào)開移到沙發(fā)，靜靜坐下。黎北瀟跟在她身邊，久久

才打破沉默，低著嗓音說：“你跟那個心理醫(yī)生是怎么回事？他在追求你嗎？”

“這是我的事。”黎湘南淡淡說著。

“也是我的事！”黎北瀟聲音更沉，隱約地夾著妒意?！澳羌一镆椿槠藿獬榧s，

說什么他愛上了你，搞得那個女人找上門來，說她絕不會把那家伙讓給你。告訴我到底是怎

么一回事？”

“舒晴真的這么說？高日安要跟她解除婚約？”黎湘南不由得皺眉。

“人都找上門來了，還會有假嗎？”黎北瀟低聲訊咒：“那個該死的心理醫(yī)生！我不相

信你會愛上他。告訴我，你不愛那個心理醫(yī)生；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不要再見他?！?/br>
他的聲音包含著不可抗拒的魅力。黎湘南深深看他一眼，淡淡地說：“那是不可能的，

我喜歡他?！?/br>
“湘南！”不可置信，情切不安的焦慮在黎北瀟的神情和眸里表露無遺。

黎湘南回避那抹情切不安，顏色極力冷淡，睫毛卻不停在眨動。她看著地下，眼光卻是

不安于垂視的焦點(diǎn)，游移四索，一兩次接觸到黎北瀟的目光，掩飾什么似地，慌張地掉開過

去。

“湘南……”極度扣人心弦的一聲低喚，充滿了感情的低回，柔情萬千，令人蕩氣回腸。

黎湘南用力甩頭，表情變了。她直視黎北瀟的雙眼，聲音放得很輕，但聽得出隱隱在抖

顫。

她說：“我不會管你的事的，所以你也別管我的事；我們互不干涉。等三個月后，我搬

回去跟媽住，一切又恢復(fù)正常。”

“不！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br>
“那你打算跟媽破鏡重圓了？”

“我說過別再提起這件事了。那是不可能的！你明知道——”黎北瀟急躁地咆哮，雙手

插入頭發(fā)，極其痛苦無奈。他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苦楚，啞著嗓子說：“湘南，別再對我

這般折磨！別這樣對我！”

那沉楚痛苦深深牽動黎湘南的感情，她注視黎北瀟好一會，接觸他眼底眉梢抹抹難過憔

悴，心頭一悸，投入他懷里。

黎北瀟緊緊摟住黎湘南，貼著她的須發(fā)，微微激動摩挲，時時親吻著她，像戀愛中的少

年。那表情甜蜜疼痛，又覺悲傷又覺安慰，意在難言中。

第七章

黎湘南剛從舞蹈學(xué)苑出來，踏出大廈，就看見門口前方馬路旁停了一輛車身紅得發(fā)艷的

跑車，喬志高手叉在胸前，停著車子，戴了一副帥氣的墨綠“雷棚”，旁若無人地對著她笑。

她跑過去，又意外又驚喜地說：“志高，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特地來等你的?！眴讨靖吣孟绿栄坨R，微笑說：“有空嗎？到那里去走走。”

“真不巧，我要到醫(yī)院探望個朋友。”

“沒關(guān)系。我送你到醫(yī)院好了?！眴讨靖叽蜷_車門。

“謝謝，麻煩你了?！崩柘婺献M(jìn)車內(nèi)，等喬志高也坐定后，她系上安全帶問道：“這

是你的車？相當(dāng)別致！”

“謝謝。你喜歡嗎？”喬志高又是微微一笑，隨口似地問。

老實(shí)說，她并不喜歡這種跋扈艷麗，著火似刺眼的鮮紅顏色，讓她有種相當(dāng)不舒服的感

覺；不過喬志高氣質(zhì)冷，感覺陰沉，配上這種鮮麗跋扈，感覺艷亮的紅，卻是相當(dāng)奇特的對

比。

黎湘南看著前方，避開問題，不直接回答，維持禮貌說：“這部車和你的氣質(zhì)截然不同，

一個熱一個冷，給人的感覺很奇特。我原以為你會喜歡那種冷黑青藍(lán)的色彩搭配你的氣質(zhì)，

就像你的穿著。”

“這倒真意外，你認(rèn)為我是個陰沉、冷漠的人？”

“倒不是；只是你的氣質(zhì)冷，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很有貴族感，而且神秘。”

“你不喜歡？”喬志高側(cè)頭看著黎湘南一眼。

黎湘南微微一笑，甩甩頭，避重就輕說：“跟太出色的人走在一塊，我會心虛。我常想，

像你這般常被人當(dāng)作視覺焦點(diǎn)的人心里有什么想法。”

“沒有任何想法；不過，我不認(rèn)為走在路上，路人會回頭多看我一眼?！?/br>
黎湘南輕輕笑起來，笑聲清脆。

“你大謙虛了！”她笑說：“我想你是早習(xí)慣別人的注視，久了變麻木。”

“就算是吧！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眴讨靖咴俅螁柕馈?/br>
這問題讓黎湘南有些為難。她當(dāng)然喜歡喬志高，所以才會跟他成為朋友；但要她如此赤

裸裸地回答，總是有些奇怪不自在；倒不是害臊或別扭什么的，總之就是怪怪的，她不習(xí)慣

對人描述心里的感覺或者訴說心里的話。

但喬志高如此堅持，她不得不回答。她想了一想說：“那是你的特質(zhì)，我既然和你成為

朋友，自然是欣賞你的氣質(zhì)?！彼D(zhuǎn)個頭笑說：“不過，說真的，我越來越難將你和落拓的

作家聯(lián)想在一起。”

“那么，你是被我的外表瞞過了！”喬志高這句話說得低沉，別有涵意，只有他自己懂

得。

“不！不單只是你的外表，”黎湘南若有所思，看著擋風(fēng)玻璃外一直像要沖撞上來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