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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身體的柔軟和靈巧,經(jīng)過千百次的練習(xí),達(dá)到運用隨心,快速出招,取人性命于彈指之間?!?/br>墨非明白地點點頭。【你看好,牢記!】說完這句話,他慢慢凝成人形,輕霧時隱時現(xiàn),有如水墨幻影一般。湛羿的靈魂,別人是無法看到的,所以墨非也不擔(dān)心這一幕嚇到別人,外面的侍衛(wèi)即使注意到,也只不過是以為她在院子中發(fā)呆而已。湛羿先以普通速度演練了一遍,然后一招一式拆解,第三遍時又緩慢地將動作連貫起來。與上次的感覺不同,這回墨非站在了局外,也正因為如此,才發(fā)現(xiàn)這套動作有種特殊的美感,若說殺人也是一種藝術(shù),那么這套專為殺人而創(chuàng)的武藝便是一種優(yōu)雅與冷肅兼具的藝術(shù)。演練完畢,湛羿淡淡道:【是否記住了?】墨非道:“記住了,動作并不復(fù)雜?!?/br>【雖不復(fù)雜,可是要真正體會其中的奧義,非一朝一夕,你需勤加練習(xí),直到收發(fā)自如為止。】“是?!?/br>【在初時半年,不能求快,只能求慢,慢到你能徹底熟悉每一招每一式。半年之后,你再自行斟酌?!?/br>“是。”說完這些,湛羿又化作一團(tuán)青霧慢慢隱入刀身之中,消失之前,墨非似乎還聽到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謝謝你,湛羿?!蹦禽p輕道了一聲,然后閉上眼回想剛才的招式,說也奇怪,湛羿剛才的動作似乎刻在了她腦中一般,清晰無比。片刻之后,墨非拿起軍刀,緩慢地將那套招式演練了一遍,只是看的時候覺得簡單,可是真正練起來才發(fā)現(xiàn),若是身體不能達(dá)到協(xié)調(diào)一致,就會有種機械般的凝滯感。墨非又將速度放慢了幾分,待到又練習(xí)了五六遍之后,她才慢慢有了一點心得。武藝對墨非來說,無疑是新奇而充滿吸引力了,她的專注讓她徹底沉浸于這種練習(xí)之中。夜色清幽,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院中獨自舞刀,那動作柔中帶剛,慢中帶巧,一舉手一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輕靈的節(jié)奏,如凌波躍動,清魅不可方物。當(dāng)巫越走進(jìn)院子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佇立不動,生怕打擾到他。這便是浮圖的武藝?與其說是武藝,還不如說是舞蹈,一種充滿韻味的刀舞,浮圖便是用這樣的武藝殺死那些敵人的?巫越感覺浮圖身上充滿了謎團(tuán),每當(dāng)他覺得已徹底看透他時,他又會給他帶來驚喜,仿佛一座挖掘不盡寶藏,這樣的他,叫他如何放手?他曾與浮圖擊掌為誓,他以終生孤獨換取了他的永不褻瀆,原以為這就夠了,浮圖會孑然輔佐他一輩子,自己永遠(yuǎn)會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墒堑浆F(xiàn)在,他第一次對自己的信用產(chǎn)生了懷疑,當(dāng)初的承諾,莫非束縛的只有他自己?他不僅要得到浮圖的才,還有他的心啊……院中的身影終于停了下來,他抹了抹汗,抬頭便看到了院門口的巫越。“主公,您怎么來了?”墨非收起軍刀走了過來。“剛處理完一些雜事,過來走走?!蔽自娇粗亩贪l(fā)浸染著汗?jié)n貼在額間,隨口道。“那真是失禮了。”墨非用手背蹭了蹭額頭道,“浮圖一身汗?jié)n,實在不好招待主公?!?/br>“無事,你去梳洗一下,本王有事和你詳談。”聽巫越這么說,墨非也不好拒絕,便請他入屋稍待,自己則匆匆去擦了一把臉,換了身干凈的衣服。“主公找浮圖何事?”墨非一邊幫巫越倒上茶一邊詢問道。“剛剛你在院中練的是……”巫越?jīng)]有直接說正事,反而問起這個。墨非回道:“主公見笑了,浮圖是在練武?!?/br>“便是你殺死那群幽國士兵的武藝?”“正是,只不過練習(xí)時速度緩慢,所以看著可能不像武技?!?/br>“為何以前不曾見你練習(xí)?”“浮圖不喜殺戮,而且以為在內(nèi)閣不需要這些,故一直棄之未用,然亂世之中,有一護(hù)身之技還是必要的。”巫越面色有些冷硬,他看著茶杯緩緩道:“是本王將你置于險地?!?/br>“主公千萬不要如此說?!蹦敲Φ溃案D對主公是心存感激的,若非主公的護(hù)衛(wèi),浮圖早已身首異處。就像這次,您派來的八名勇士,拼死將浮圖救回來,浮圖都不知如何回報?!?/br>“這是他們應(yīng)該做的。”巫越直言道。墨非點點頭,也沒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說到護(hù)衛(wèi),她突然想到孤鶴,按理來說,他若無事早該到中都來了,不知為何至今不見人影。以他的身手,墨非絕不相信他會遇到什么危險。“你在想何事?”巫越見他沉思,開口問道。墨非回答:“當(dāng)日孤鶴護(hù)著浮圖離開大營,中途他下馬攔截幾名追兵,至此之后就音信全無,浮圖有些擔(dān)心?!?/br>巫越瞇著眼道:“孤鶴乃武士行會第一武者,你毋須太過擔(dān)心?!?/br>“浮圖明白?!蹦浅聊艘粫庞謫柕?,“是了,主公今日找浮圖何事?”巫越看了他一眼,道:“上次浮圖不是建議派遣使者去游說其他城池歸順我國嗎?”“是的,主公有何疑慮?”“是人選問題?!蔽自降?,“如今本王帳下有膽識與辯才的人只有你和眀翰,本王自然不能讓你二人以身犯險,所以這個人選是個難題?!?/br>“主公為何只看身邊之人?”“哦?”巫越感興趣道,“浮圖有‘身外之人’引薦?”墨非道:“中都的士族能有如今的影響力絕非庸俗之輩,他們肯定與其他各城的勢力都有來往,主公既然已經(jīng)收服了他們,為何不從他們之中選出一兩人去做這說客呢?”巫越眼中一亮。墨非又道:“主公大可承諾,誰能成事,便扶植其為中都第一家族。當(dāng)然,這話只能隱晦點撥,相信那些人都是通透之人,不動心者恐怕只是少數(shù)?!?/br>巫越一臉贊同,心中亦豁然開朗:“浮圖果然心思敏捷,當(dāng)時提出游說之言時,是否便已看好了中都的士族?”“可以這么說?!蹦堑坏?,“浮圖之所以提議先將他們收服的原因便在于此,這些盤踞此地的士族勢力,其用處自不須多言?!?/br>“如此說來,本王倒要好好挑選一番了?!蔽自矫掳袜馈?/br>墨非端起茶杯剛想喝一口,又仿佛想起什么一樣停下動作,道:“對了,主公?!?/br>“何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