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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以至此,辯解毫無意義,她勇敢地迎上了他的眼睛,“是的,只有他可以。我喜歡和他在一起,哪怕他什么話也不說……”“那你不喜歡和我在一起?”“東寂……”她失口喚出他的名字,又凝重道,“那是不一樣的。就像你的表妹,你并不討厭她吧?可不代表你就能愛上她。其實(shí)我也不一樣,我不討厭你,甚至也喜歡和你在一起吃吃喝喝,吹牛神侃。但男女之情,它不一樣,我很難說得清楚……”“我懂了?!睎|寂打斷了她,臉上依舊帶著暖暖的笑,可仔細(xì)品之,那笑里卻添了一層剝離不開的凄楚,他抬頭望著蒼茫的天際,幽幽道:“總歸怪我……比他晚到了一步?!?/br>“不在早晚。”墨九抿唇,“只是剛好……是他?!?/br>宋熹一愣,看著墨九毫無懼意的目光,苦澀一笑。“你好殘忍,也很大膽。對我說這些話的婦人,普天之上,唯墨九你一人?!?/br>------題外話------孩子生病,抱歉了!坑深米愉快的墮落“普天之上,唯墨九你一人?!?/br>東寂的話,帶了一點(diǎn)自我解嘲。墨九心里默了默:正因?yàn)槿绱?,他才覺得她特別,有點(diǎn)上心?疑惑在心,她卻沒有再問。如果不能給人承諾,就不要糾纏,不要給溫暖,更不要給希望……因?yàn)?,給一個(gè)遙不可及的希望,那才是真正的殘忍。“多謝殿下寬宏,不與民女計(jì)較?!?/br>墨九福身施禮罷,轉(zhuǎn)身就走,那沉穩(wěn)的腳步,沒有一絲猶豫,就那樣慢慢地走出了宋熹的視線范圍。背后的目光,流連、灼熱。可墨九沒有回頭,她看著腳下的路,在這一片幾乎被燒成了灰燼,又被大雪淹沒的廢墟上,思緒悠悠,走得也不快。直到看見一棵被燒毀的大樹,禿禿的樹樁下方站著的一個(gè)男人,方才停下腳步。他也看著她,一雙沉淀了夜幕的眸子,深邃、清冷,輪廓分明的五官在這樣的光線下并不清晰,卻平添冷峻孤絕之感,肅肅如松下風(fēng),高而徐引。墨九放緩腳步,“你怎么也來了?”蕭乾負(fù)手而立,肩膀上積了雪,也不知站了多久。他沒有追問她為何要用“也”字,只淡淡道:“今兒雪好,景好,我來賞賞?!?/br>“賞雪賞到御史臺獄來了,難道是蕭使君蹲大牢沒蹲夠,懷念著這里?”墨九眼往上一翻,冷哼一聲,朝他走去,笑得嫵媚,卻一字一頓,“六郎,千萬別逼我滅口。”她五根指頭一張一放,做兇猛狀,蕭乾唇角上揚(yáng),嘆一聲,過來牽著她的手,往掌心一捂,“今兒你沒過府,我擔(dān)心你?!?/br>墨九被風(fēng)雪吹冷的身子,倏地一暖。他說:我擔(dān)心你。“傻子!”墨九嗔怪一聲,腦子里掠過謝青嬗惱怒的眼神,還有東寂眼中那種灰敗的,像是從此再無光亮的頹然,一種莫名的情緒涌上心,她雙腳突地一軟,狠狠地?fù)淙肓耸捛膽驯А?/br>“六郎……”“嗯。”他什么也沒說。一陣帶了淡淡中藥味兒的幽香傳入鼻息,墨九深深吸一口,感覺到他的溫暖,還有他的掌心在自上而下輕撫她的頭。他沒有詢問,沒有安慰,只默默摟著她,佇立在這一片風(fēng)雪天地中,像一個(gè)兄長,給了她一方可以依靠的安生之地——他的胸膛。原來世上最好的安慰,是擁抱。墨九舒服地在他懷里擦了擦臉,卻不抬頭,雙手更緊的回抱著他。兩個(gè)人一聲不發(fā),也不知站了多久,墨九身子暖了,那莫名其妙被敗壞的心情,也漸漸好轉(zhuǎn)。她抬頭看著蕭乾,挽唇笑問:“蕭六郎,你是不是看見東寂了?”見他面色沉斂,她眨了眨眼睛,又道:“嗯,我其實(shí)是想問問使君大人,見到情敵與你的女人在一起,心底是個(gè)什么滋味兒?”“何謂情敵?”默一瞬,他才問。“當(dāng)然就是那種非常喜歡你的女人,讓你終日患得患失,緊張懼怕,恨不得把你女人緊緊攥在手心……的優(yōu)秀男人嘍?”墨九無恥地一口一句“你的女人”,對他進(jìn)行著戀愛知識科普,心底有點(diǎn)小甜蜜。可蕭乾卻云淡風(fēng)輕,似乎他根本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底,又似乎他愿意給她自由,給她和東寂相處敘舊的機(jī)會,根本就是不屑。“心中若有敵,天下皆為敵。心中若無敵,無敵于天下。千軍萬馬我都不怕,小小情敵,有何懼哉?”“囂張啊!”墨九瞪大眼睛,嘿嘿一樂,“不過,我咋就喜歡你這囂張的調(diào)調(diào)呢?”蕭乾表情桀驁,給她一個(gè)“你不喜歡老子喜歡誰?老子就值得你喜歡”的淡漠表情,一聲也未吭,卻把墨九逗樂了。“呵呵!”她干笑一聲,也不再向他解釋與東寂見面的情形,主動挽起他的手,“走吧,回了,外頭怪冷的?!?/br>“不看了?”他低頭問。“嗯,不看了?!蹦胚~開步子。“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大半個(gè)身子摟在懷里,替她擋去風(fēng)雪,淡淡相問。墨九平視著前方,微微瞇眸,“這御史臺獄,其實(shí)風(fēng)水不錯,做監(jiān)獄確實(shí)有點(diǎn)兒浪費(fèi)?!?/br>蕭乾平靜地問:“不做監(jiān)獄,做什么?”墨九認(rèn)真地考慮一瞬,嚴(yán)肅地抬頭看他,“其實(shí)墨家老祖宗是對的,這個(gè)地方適合做陰宅。這么大一塊地,得埋多少人吶?!?/br>“嗯”一聲,蕭乾也很嚴(yán)肅,“若真做陰宅,那這幾日臨安城的百姓,不得見面就問:你們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嗎?”墨九微微一怔。好半晌兒才反應(yīng)過來御史臺獄的火災(zāi),也忍俊不禁,“我說蕭六郎,你啥時(shí)候這么貧嘴賤舌了?”蕭乾凝視著她的笑臉,自己卻半分不笑,“從遇見一個(gè)叫墨九的婦人開始?!?/br>“……你贏了?!蹦判χ艘话阉难?,見他不為所動,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正事吧?你們商量了這么久,確實(shí)好日子沒有?”蕭乾思量一瞬,回道:“今兒已初步定下方案,蘇逸已將之呈予陛下。想來用不了幾日便要開艮墓,只不知,九爺何時(shí)病愈?”“額,這是個(gè)嚴(yán)重的問題。”墨九撐著額頭,嚴(yán)肅的想了想,又漫不經(jīng)心地瞥他:“我得先問問我的大神醫(yī)……何時(shí)把你家九爺治愈呀?”“我家沒爺……”“只有祖宗?”墨九搶過話來,惡狠狠一笑,趁機(jī)再張五爪,作勢要往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抓。這貨玩上癮了,最近關(guān)系好了,常這樣嚇?biāo)灰袡C(jī)會就搞突然襲擊,時(shí)常讓使君大人窘迫又頭痛,每每避讓不已。“墨九!”這個(gè)地方雖然黑燈瞎火的,也沒有人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