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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留一個母符,等他到了問心塔第七層,用子符將玉牌送進(jìn)來,這樣每個人都能出去。肯定是有人懷疑王進(jìn),不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且王進(jìn)不但修為最高,裂空定位符也只有他會制作,所以這第一個出去的人肯定是他。王進(jìn)很快便制作了一對子母符,將母符交給張子山后,便第一個出去了。大家正在擔(dān)心之際,流光一閃,玉牌竟出現(xiàn)了,上面還貼著一張傳音符。“快上來,出口處設(shè)有禁制,我一個人打不開?!?/br>眾人:……敢情王進(jìn)已經(jīng)先試過了。第二個出去的人是常春,接下來應(yīng)該是張子山,張子山猶豫了一下:“師弟,你先出去?!?/br>蘇芮望了望玉牌:“還是讓蘇存先出去?!?/br>沙小鷗沒有異議,蘇存依依不舍從蘇芮肩上跳下來,雙爪抱住玉牌消失了。蘇芮在蘇存之后出去。最后剩張子山和沙小鷗,不知為何,玉牌遲遲沒有出現(xiàn)。沙小鷗等的不耐,正待問張子山,卻見張子山面帶詭異地瞧著自己,他不由叫:“你想做……”話說了一半,挾裹著金丹期威壓的靈劍已從天而降,沙小鷗連反抗都沒有直接煙消云散了。“這倒是好了。”張子山往劍尖上吹了一口氣,似乎那上面沾上了不干凈的東西。收了靈劍,他散漫地負(fù)手在沙海上走了幾步,但嘴角的笑意還未消去,遠(yuǎn)處忽然走來一個人。紫金冠,披肩發(fā),只有不懂規(guī)矩的張狂少年才敢那么做。他還記得初見云慈之時,他不過善意隱晦地提了一句,那少年的眼珠子就要瞪出來了,眼前的人,是人是鬼?第85章問心塔云慈眨眼而至,出手便是云家的拂云手。從云慈到張子山腳下,所有沙子都像受到了吸力騰空而起。沙海之中,張子山廣袖一揮。沒有撞擊的聲音,張子山的攻擊如入無人之境,拂云手帶起的不過是刺骨的寒風(fēng),而云慈在張子山的攻擊下裂成無數(shù)片。復(fù)又在沙海中點(diǎn)點(diǎn)聚合,形成一個沙做的云慈,沙浪一樣一陣陣拱向張子山。張子山心生寒意,喚出數(shù)條火龍?jiān)噲D阻攔云慈,沙海在火龍?zhí)幝湎?,變成地下的暗流,最終越過火龍,重新形成云慈的樣子。雖然是沙,卻能清晰分辨五官。它的嘴唇甚至在蠕動,可到底只有風(fēng)嗚嗚的聲音。不知何時,整個天幕都變了,不再是那明晃晃的陽光,而是陰風(fēng)怒號,黑暗驟升,宛若地獄。這到底是怨靈還是心魔?張子山不再分辨,喚出本命法寶,瘋狂地攻擊云慈??伤械墓舳贾皇谴蛩樵拼?,云慈一遍遍地重生,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同樣蠕動著嘴唇對著張子山。張子山無心再戰(zhàn),欲逃離此處,可四面都有同樣的云慈,同樣空洞的眼神,蠕動的嘴唇。“不要找我,你已經(jīng)死了!”張子山忍不住大叫。四面冷風(fēng)入骨,詭異的風(fēng)聲入耳悉變作云慈的聲音。“為什么殺我為什么殺我為什么……”張子山跪落在地,少年不甘地變幻姿勢圍在張子山周圍,并沒有什么威脅。但每當(dāng)張子山抓住他的時候,到手的都是沙子,然后云慈就會附在另外一邊反復(fù)問他。冷汗落地,張子山陡然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在沙海之中,這是……環(huán)顧四周,不似方才那樣漆黑,依稀能辨出是在問心塔內(nèi)。但他方才……他的手下意識地摸到袖中一物,方才他并沒有動用裂空定位符,那很可能眼前的只是幻象,那么云慈并非怨靈,而是他的心魔。前方一團(tuán)黑影,張子山定了定神朝黑影走去,黑影轉(zhuǎn)過來臉,少年前襟大敞,露出被一劍穿透的胸膛,果然是云慈。這是他自己的心魔,必需要打敗另外一個自己。“我張子山幼年被人拋棄,是被師傅撿回去悉心養(yǎng)大。師傅不但帶我入道,教我煉器,更教我為人的道理,要我事事恪守本心,不得因利、欲、恨、怨擅開殺戒,師傅也是這樣做的,就算師娘因東方明玉而死,師傅也沒有殺了他。但天道不公,東方明玉、陸北辰這樣的偽君子竟得窺天道,步入元嬰,而我?guī)煾祬s大限將至……你若恨,便恨你為何生在陸家,又為何非要這個時候到這里來……”面前少年忽然一張嘴,從嘴里吐出一顆丸子來,接著像合不上嘴似的,嘩啦啦連續(xù)往外吐丸子。少年本就足夠恐懼,這時更讓人心底生出寒意來,張子山臉色變了又變,終于忍不住叫道:“不錯!就是為了那枚凝嬰丹!都告訴你凝嬰丹被他做了手腳,你為什么一定還要!只剩一顆了,就那么一顆,你還要跟我搶!”張子山霍然拔出云慈胸膛上的靈劍,再度以同樣的角度刺入云慈胸膛,這樣他就應(yīng)該再死一次。“那你為什么還要偷我的劍?”角落地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張子山半響才慢慢轉(zhuǎn)過身去。“是你!”張子山不可置信。他手里還有一顆云慈吐出的丸子,仔細(xì)一看,原來是搓圓了的噬靈蟲尸。在他的面前,站著蘇芮,旁邊是振翅欲飛的蘇存,而在另外一邊,詭異地飄著一顆蛋。“你怎么……你不應(yīng)該……我看著你進(jìn)去的?!睆堊由窖哉Z紛亂,似乎難掩內(nèi)心吃驚。“抱歉,其實(shí)被定位符帶走的是沙小鷗和蘇存蛻下的鱗甲,至于我的內(nèi)丹和鱗甲,一向看得很緊?!?/br>這時什么都不用說了,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jì)謀早就被這頭狡猾的妖獸看得一清二楚,還扮作云慈騙出真相,不過那又如何?現(xiàn)在是在問心塔里,發(fā)現(xiàn)不對的東方明玉和陸北辰很快便就會趕來,不同的是原想收服這頭妖獸,現(xiàn)在是殺了它,取它妖丹。蘇芮似乎有些吃驚張子山忽然散發(fā)出的元嬰期威壓,不過仍是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么要嫁禍于我?”張子山側(cè)耳傾聽,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問心塔第六層,在他的神識范圍內(nèi),除了他和蘇芮再無旁人。他嘿嘿一笑,老成的臉上泛出詭異之光,似乎有個驚天秘密要與人訴說:“師傅是我的,任何心懷不軌想要靠近他的人都應(yīng)該死,我只不過讓你死的理由更多一點(diǎn),不,你根本就是心懷不軌,你都不是人!”張子山聲音刻意壓低,劍聲卻突然出現(xiàn),第六層被劍光照得雪亮。然在這等威壓之下,蘇芮黑眸沉靜,只隨手一揮,千神絕騰空出世,飛旋的三十六根傘骨形成一個透明屏障完全抵抗住這一劍的威力。好強(qiáng)的屏障,張子山吃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看不出蘇芮手中靈器的品階。蘇芮卻在劍光之下看見張子山那把劍上刻著兩個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