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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公子,令妹已經(jīng)訂了親待嫁,這些年少輕狂的事就過去了,為人妻為人母行事也好思量也好就不同了?!彼f道,“我想寧公子可以放心?!?/br>寧云釗愣了下。她以為自己是因為擔(dān)心將來兩家還會起沖突,而離開的不放心才沉默的嗎?旋即又有些微微的尷尬。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沉默,但這本該就此擦身而過卻停下腳的沉默確實不妥。就好像依依惜別一般。事實上,他們完全沒有依依惜別的道理。這委實讓人有些尷尬。這尷尬讓他更不知道說什么好。君小姐看出了他的尷尬,對著其他人說自己家人的錯到底是令人尷尬的事。“而且還有寧十公子在,就算有什么事,寧公子也會思量周全。必然不會對我有誤會?!彼φf道。這算不算是有你在我放心的意思?是我相信你。或者你會護(hù)著我。寧云釗不由攥住了手指尖,心里有些莫名的酸脹,鼓鼓囊囊似乎一下子充滿了很多東西,但探去又什么都沒有。他依舊沉默。當(dāng)然,經(jīng)過林家的事,寧云釗對自己的猜測和忌諱也是很正常的。他擔(dān)心的不僅是林家,更多的是自己。君小姐想著。了然的再次一笑。“我也承蒙外祖母照顧嫁給表弟為妻。將安于內(nèi)宅相夫教子另有新的生活,行為做事也自然不能跟女孩子時候一樣?!彼f道,“我做事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方家?!?/br>寧云釗心里一驚醒過神來。對啊,他都忘了,她成親了。他的視線落在君小姐身上,現(xiàn)在站的很近且白日室內(nèi)明亮。不似兩次相對時的夜色朦朧,可以清楚眼前女孩子眉眼如畫美若春花。正是豆蔻的年華,但她的發(fā)鬢挽起,表明已經(jīng)不再是少女,而是少婦。她成親了。嫁給了她的表弟,方家的少爺。那個癱瘓多年,被很多大夫斷言活不過十五歲的方少爺。方少爺今年已經(jīng)十四歲了吧。也就是說他只能活一年了。那她豈不是要做寡婦了?她才十五歲吧?她這算是成親嗎?這是一個女子尚未開花就凋零了。“你何必如此?!睂幵漆摷钡?。君小姐愣了下,一時不明白。“就算不嫁給方少爺。我想方家也會照顧好你的?!睂幵漆撜f道。是說這個啊,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而且他這是關(guān)心她嗎?君小姐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以至于微微的尷尬。她的尷尬寧云釗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心里有些歉意。這話說的不對,好像是認(rèn)為她是那種不信任外祖家所以要利益交換一般的人。她當(dāng)然不是那種人。“我覺得報恩的方法有很多種,并不是一定要以身相許?!睂幵漆摮谅曊f道,“就像我祖父對你祖父做的事那般,實在是不妥?!?/br>她和方承宇成親當(dāng)然不是為了報恩,而且成親也是假的。這種事當(dāng)然不能說。至于說別的,更沒什么好說的。難道要委委屈屈感嘆命苦,或者歡歡喜喜相信好人有好報,或者誠懇的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一來這些作假的事君小姐懶得做,二來面前詢問的人還是寧云釗。“寧公子多慮了?!彼α诵?,看了眼寧云釗,“這件事現(xiàn)在說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br>寧云釗再次怔了下。是的,現(xiàn)在說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她已經(jīng)成親了,已經(jīng)成了世人眼里的方家婦,難道還能反悔不作數(shù)不成?現(xiàn)在說這些真的沒有任何意義。尤其問這個話的人還是自己。如果不是當(dāng)初寧家不認(rèn)婚約,她怎么會嫁給方少爺,她本該是寧家婦,是自己的妻。這個念頭閃過,寧云釗覺得自己身子僵硬,心跳如鼓。他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的視線垂下來,看到了君小姐輕輕交握在身前的手。那雙白皙柔嫩的手就好似變成了懸崖邊上的一棵草,又好像是冬日里的暖茶杯。寧云釗突然想握住這只手,似乎只有那樣才能落地心安。那雙手忽的松開垂在了身側(cè)。“寧公子是今日啟程,那今晚能否趕上落腳在驛站?”君小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也如同雨水落下澆滅了寧云釗的焦躁。他剛才在想什么?寧云釗只覺得耳朵發(fā)熱。大約是到底為君小姐嫁給方少爺而覺得自責(zé)吧,不過人做事到底都是自己的選擇,雖然覺得遺憾覺得抱歉,但并不能怪罪于自己身上,這才是自尋煩惱。“不一定。”他恢復(fù)平靜,含笑說道,“如果趕得上就住下,趕不上的話會野外露宿,此時春日正好,也不怕嚴(yán)寒?!?/br>君小姐含笑點點頭。“那樣也很好。”她說道。話題就這樣揭過了,先前的尷尬沉默躁動都一掃而光。寧云釗是個干脆利索的人,最善于快刀斬亂麻,他抬手施禮。“如此我告辭了?!彼f道。君小姐還禮。“寧公子一路順風(fēng)。”她說道。談話終于又回到了適才,寧云釗越過她拉開了門。方錦繡站在門外回過頭,寧云釗沖她略一施禮大步離開了。方錦繡撇撇嘴轉(zhuǎn)過身,君小姐從門內(nèi)走出來,似乎要說什么又咽了回去。瞧這欲言又止的樣子。方錦繡哼了聲。“不用告訴我你們說了什么,我不感興趣?!彼f道。君小姐苦笑一下。“我的確不打算告訴你我們說了什么。”她說道。因為她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什么。好像寧云釗是專程來向她道歉的,為寧家不承認(rèn)婚約的事。但仔細(xì)想又不是,因為寧云釗親口說了他自己也不會承認(rèn)婚約,他不認(rèn)為這是件錯事。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啊。第一百二十九章不知所謂的作為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君小姐和方錦繡沒有再說話,回到自己的房間。寧云釗已經(jīng)在酒樓外接過小廝牽來的馬。他回頭看著這邊的酒樓。“公子,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