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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太太將胳膊上衣袖拉下遮住傷口,坐正了身子。“請,好好給她診治。”她說道?!爸劣谠趺刺幹冒才潘瘸杏罨貋矶▕Z。”雖然懷孕是假。但靈芝卻是承宇選中的人,雖然她看不上眼這個作死的丫頭,但萬一兒子看得上呢。說道承宇,方云繡忍不住開口詢問。“母親,那承宇什么時候回來?”她問道。方大太太搖搖頭。“別說你們被瞞著好多事,我也被瞞著呢,我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承宇到底去哪里了?!彼嘈φf道。“因為母子天性難以掩藏,母親至情至真才能不讓人起疑?!狈接窭C說道。方大太太笑了笑。“是,我知道,只要是為了承宇,別說把我當(dāng)蠢的哄,就是讓我做苦rou計,我也心甘情愿?!彼Φ?。“太太已經(jīng)苦rou計了?!痹蠝惾ふf道,看著方大太太的傷。方大太太撇了她一眼,元氏訕訕不說話了。“需要替換多少人?”方大太太問道。知道這是要商議家里的事了,方玉繡和方云繡起身告退出來,二人走到一處院落外停下腳,神情都有些復(fù)雜。方錦繡就被關(guān)在這里。從那日蘇氏服毒自盡后,靈芝和方錦繡都被關(guān)了起來,自此后沒有人再過問她們,如同被遺忘了一般。“她怎么樣了?”方云繡忍不住低聲問道。方玉繡看著那邊的屋子。“說是不說話不是坐著就是睡?!彼f道,“送去的飯菜都吃了,沒有絕食什么?!?/br>說到這里笑了笑。“她一向堅強,不會做尋死的那種傻事。”方云繡輕嘆口氣。“遇到的這事,再堅強也沒用啊?!彼f道。堅強可以度過難關(guān),可以解決問題,但生為蘇氏女兒這件事是再堅強也無法改變的事實。方玉繡也不說話。“要不我們?nèi)タ纯此俊狈皆评C說道。方玉繡搖搖頭。“大姐,她現(xiàn)在估計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我們,而我們也還沒有準(zhǔn)備好怎么面對她。”她說道,“與其見了無話可說尷尬,還不如暫時不要見了,不見,或許是對她最好的?!?/br>是啊,見了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方云繡輕嘆口氣。“況且,事情還沒結(jié)束呢?!狈接窭C說道。方云繡愣了下。“還沒結(jié)束?不是宋運平他們都被抓住了嗎?”她問道,“難道還有別人嗎?”方玉繡笑了笑。“我是說,承宇還沒回來呢?!彼J真說道,“所以事情還不能算結(jié)束?!?/br>而與此同時,在縣衙里的方老太太也正與縣令大人說事情結(jié)束的話。“宋運平交代的差不多了?!崩羁h令說道,又帶著幾分憤慨,“真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人?!?/br>方老太太已經(jīng)麻木了。“當(dāng)初我娘家和夫家都來爭產(chǎn)業(yè),而宋運平一直站在我們方家這邊盡心竭力,我感嘆親人成了仇人,外人倒成了親人。”她說道,又自嘲一笑,“真是瞎了眼?!?/br>李縣令嘆口氣。“老太太不要自責(zé),我們這些善心的人是看不透這些惡人的心腸的。”他說道,“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是善人?!?/br>方老太太形容幾分悲戚。“那這善人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彼f道。“你放心,我已經(jīng)上報了他的罪行,不日就能下了判決,肯定是要斬立決的?!崩羁h令肅然說道,“到時候游街示眾,凌遲處死,告慰你們方家的諸多冤魂?!?/br>方老太太顫巍巍起身對李縣令參拜。“多謝大人?!彼煅收f道。李縣令忙攙扶。“這是本官之職責(zé)。”他說道,再次與方老太太各自坐下,喝了一口茶想到什么,“老太太,那方少爺其實是已經(jīng)好多了吧?”第十六章舊人新歸來聽人提到方承宇,這是方老太太現(xiàn)在最開心的事,她露出笑,難掩神采。“現(xiàn)在惡人伏誅,我也就不瞞大人了。”她傾身過來。李縣令忙也微微傾身聆聽。“我的孫兒已經(jīng)解了毒,身體痊愈,再無性命之憂了?!狈嚼咸珘旱吐曇粽f道,李縣令大喜撫掌。“恭喜恭喜?!彼麣g喜的說道,“那惡人宣判之時,方少爺應(yīng)當(dāng)出來親眼看著才是?!?/br>說到這里又笑問。“不知道方少爺現(xiàn)在哪里呢?”方老太太也面露笑意,視線看向外邊。“我那孫兒孫媳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汝南了。”她吐口氣,欣慰的說道。……鞭子在空中挽個花發(fā)出一聲脆響,馬車停了下來。“少奶奶,汝南城到了?!崩字猩徴f道,看向身后。馬車的簾子被掀起,君小姐探身看來,視線落在城門上。城門破敗,汝南二字幾乎凋敝不清。她沒動也沒有說話。歸鄉(xiāng)的游子總是會有這樣激動而呆滯的反應(yīng),雷中蓮很能理解。“去問一下,君家在哪里?”君小姐忽的說道。好吧,這個少奶奶天賦異稟與尋常的游子自然不同。雷中蓮跳下馬車找路人前去問了路。馬車穿過城門,走過幾條街道。君小姐一直掀著車簾看著外邊。“沒有什么記憶嗎?”方承宇問道。“記不太清了。”君小姐說道。事實上,君蓁蓁對這里沒什么記憶,甚至連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回來的不多,年紀(jì)也小?!彼忉尩?。方承宇看著外邊。神情好奇。“那現(xiàn)在可以好好的看,就像重新認識,別有一番驚喜?!彼f道。君小姐笑了。方承宇這一路走來始終保持著驚喜。對于風(fēng)景她沒什么可驚喜的,君蓁蓁對家有沒有記憶也無所謂。她來,是為了她的記憶。君小姐握緊了手里的小匣子,在其中放著的是君家的一張房契。寫著一個名叫胡林的人將坐落在縣橫街上的一處兩間舊房賣給君小姐的曾曾祖父,售價當(dāng)日收足。并無短缺。空口無憑,立此文契為證。君蓁蓁的先人就從鄉(xiāng)下的平章鎮(zhèn)搬到了縣城里,用這間房子開設(shè)了醫(yī)館。一直到君蓁蓁的祖父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