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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君九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1

分卷閱讀471

    友樹覺得火氣頓時就冒起來。

“怎么回事?”他喝道,“是不是你們又推三阻四,將病情說的云山霧罩了?我不是說過了,做事要有分寸…”

不待他說完兩個太醫(yī)忙搖頭。

“大人不是的,我們很規(guī)矩的?!彼麄冋f道,帶著一臉的委屈,“只是公主府要給家里的孩子們種痘,已經(jīng)約了光華寺那邊的大夫,怕我們上門被人誤會家里的孩子身子不妥,就把我們趕出來了?!?/br>
因為光華寺那邊公告了很多種痘前后要注意的事,其中就有一條身子不舒服的孩子暫時不要種痘。

但很多人等不及唯恐錯失了種痘機(jī)會,孩子染上病,瞞著去排號,當(dāng)然被大夫看到后還是會發(fā)現(xiàn)拒絕。

但為了種痘忌諱到連太醫(yī)都不讓上門的地步也太荒謬了。

這根本不是什么忌諱孩子生病影響種痘,分明是怕惹光華寺的那位君小姐不悅影響了種痘。

君小姐與太醫(yī)院的紛爭雖然沒有鬧開人人皆知,但這些精明的豪門貴族可是心里明白的很。

真是一群有奶便是娘的東西。

江友樹心里恨恨的罵了句。

為了一個種痘,太醫(yī)們的好處都忘了。

江友樹沒好氣的趕走兩個太醫(yī),再也在這里呆不下去走了出來,剛走到太醫(yī)院門口,就看到一輛皇宮標(biāo)識的馬車駛來,車前引路的太監(jiān)江友樹也認(rèn)得,是太后娘娘跟前的大太監(jiān)。

這是接的什么人竟然讓這眼長到頭頂?shù)奶O(jiān)親自來。

江友樹站在門前有些怔怔,旋即面色鐵青,透過被春風(fēng)掀起的車簾看其內(nèi)坐著的兩人,這兩個人他都認(rèn)得,一個是君九齡,一個是馮老大夫。

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君小姐和馮老老大夫下車。

雖然他們是被請來給宮里的幾個皇子公主種痘的,也沒有坐車入皇宮的資格。

馮老大夫站在宮門前神情難掩緊張。

“君小姐,別的地方我們?nèi)?,這皇上太后娘娘們跟前,你來就行了?!彼吐曊f道,“我還是在外邊等著你吧?!?/br>
君小姐看他一眼。

馮老大夫此時像個學(xué)徒后輩被看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要不我給你拎著藥箱吧?!彼指目谡f道,伸手就奪過了君小姐手里的藥箱。

“要是拎著藥箱,陳七還等著來呢?!本〗阏f道。

馮老大夫抬袖子擦了擦額頭的細(xì)汗。

“君小姐我知道你這是抬舉我?!彼吐曊f道,“這個真不用,別的地方的抬舉就足夠了?!?/br>
君小姐有些哭笑不得。

“馮老大夫,進(jìn)個宮而已,你怕什么啊?!彼f道。

馮老大夫也有些哭笑不得。

“君小姐,進(jìn)宮啊。”他說道,“你怎么不緊張,跟進(jìn)自己家似的。”

因為原本就是她的家。

君小姐默然。

第四十二章舊人閑問

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是了。

君小姐笑了笑。

“你是個大夫,你這是行醫(yī)?!彼f道。

馮老大夫嘆口氣,看著面前這座巍峨的宮門。

這是皇宮啊,再等片刻他就要見到的是皇帝,天子啊,這天下最尊貴的人。

“君小姐啊,其實我只是個正骨大夫。”他說道,“在這京城里靠著這一招養(yǎng)家糊口,用得著正骨的多是窮苦勞作之人,在內(nèi)行人眼里,我們正骨大夫甚至就不算個大夫?!?/br>
沒想到他這個不算大夫的大夫竟然有一天能見皇帝。

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就走到這一步了?好像也沒做什么啊,馮老大夫一時有些恍惚。

“好了,馮大夫,你要是再這樣忐忑下去,惹惱了皇帝,你就真的做不了大夫了。”君小姐含笑說道,伸手又拿回自己的藥箱放在了車上,“我們誰都不用拿藥箱,宮里什么都有,我們只拿著痘苗都可以了?!?/br>
這一席碎碎念讓馮老大夫心緒也平復(fù)了很多,對君小姐有些訕訕的一笑,沒有再說話。

在宮門處驗證了身份的太監(jiān)笑瞇瞇的對他們招手,君小姐帶著馮老大夫走了過去。

來到太后宮里時,好似整個皇宮的人都聚集在這里。

比起過年朝賀時見到過的妃嬪孩子們,還多了一個。

君小姐看著坐在正中穿著龍袍的中年男人,垂目跪倒。

“參見陛下。”她說道。

小的時候?qū)τ谶@個皇叔沒有什么印象,畢竟沒有來往過,但每年過年山東送來的年禮都是最實在的,不同于其他王公們的金銀綢緞,齊王送的只是吃喝用的山東土產(chǎn)。

她跟父親去見皇祖父的時候曾聽到大臣稱贊齊王謹(jǐn)守本分又不失骨rou之情。

雖然不太明白他們的結(jié)論,但她還是很喜歡這個皇叔送來的年禮,尤其是腌制的rou好吃。

在她印象里,皇叔就是個跟年畫上那樣笑瞇瞇胖乎乎的貨郎。

后來父親母親不在了,她也見到了這個皇叔,跟想象中一樣,他身材胖乎乎神情和煦,只是并沒有笑瞇瞇,而是愁眉苦臉,還動不動就哭。

因為他說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他實在受不了,想要回山東,但回去了是不孝,留下來是不忠,他為自己成了一個不忠不孝的人而難過。

那時候君小姐也覺得他真的怪可憐的,比起當(dāng)這么個被大臣圍著罵跪著鬧的皇帝,還不如當(dāng)個齊王在山東逍遙的好。

當(dāng)這個齊王終于登基成了皇帝,她們遷居懷王府,就知道從此后日子不同了,也知道不管齊王愿意還是不愿意,對于當(dāng)了皇帝的人來說,她們的存在并不是多愉快的,所以懷王府被隔離,被監(jiān)視,被遺忘,她也沒有什么怨恨,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什么。

現(xiàn)在想想,自己真是傻啊。

自己一家真是傻啊。

父親真是傻啊。

一腔誠心待人,卻不知道對方狼子野心。

“我父親怎么死的?我母親怎么死的?”

那時候她跪坐在皇帝的面前,當(dāng)他如同往日擺出慈愛的神情詢問她有什么事要說時,她突然發(fā)出質(zhì)問抽出了劍。

這是一把軟劍,她留著防身的東西不多了,只余下這把劍,因為師父打造的非常漂亮,劍有兩層,劍鞘日常用作腰帶,很難被發(fā)現(xiàn)。

內(nèi)侍撲過來,奏章硯臺筆架砸過來,幾案被砸翻,衛(wèi)士們沖進(jìn)來,亂刀砍下來。

她還沒有得到答案。

我父親是怎么死的?我母親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