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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這個鄉(xiāng)下人還會下棋???”他問道,他停頓一刻,“你聽過豬棋嗎?”豬棋是什么棋子?伙計們再次笑,世上那有什么豬棋,老掌柜這是逗弄鄉(xiāng)下人呢。“聽過。”男人卻抬起頭認(rèn)真的說道,“我媳婦娘家汝南人就會?!?/br>還真有啊?伙計們有些意外,老掌柜哈哈笑了。“不錯不錯,還真是那邊的一種玩法?!彼f道,擺手,“去吧去吧干活去吧。”男人依言走開了。“好好干,這個錢賞你打酒吃?!崩险乒裼纸凶∷S手撤下腰里的錢袋一扔。錢袋落在男人腳下,他很顯然受驚不敢拿,還是一個伙計撿起來塞給他。“我們掌柜的心意,別客氣拿著吧。”他渾不在意說道。對于一個打柴的來說一袋碎銀子很多,但對于德勝昌的老掌柜來說簡直跟細(xì)沙土一般。男人再三道謝接過,憨厚的臉上在掩不住笑意,這笑意一直持續(xù)到離開德勝昌。同行的打柴人看著他腰里掛著的沉甸甸的錢袋很是羨慕。這一趟他掙的錢最多,不過也沒辦法人家賣力氣了。城門口的核查依舊很嚴(yán),出城也不放過,一個個仔細(xì)的查著,除了錢這些人也沒有帶別的東西出來,這錢也沒什么問題,畢竟是賣柴換的。衛(wèi)兵們很快擺手讓他們過去了。男人沒有跟這些打柴人走多遠(yuǎn),說要去看望一個親戚就離開了,本就是萍水相逢大家也不以為意各自散去。男人沿著路悶頭走著,一直走到暮色沉沉的時候,進(jìn)了一座村莊,徑直進(jìn)了一間院子。屋子里亮著燈火,有婦人咯噔咯噔織布的聲音傳來,如同所有村落的民戶一般安靜祥和。男人推門進(jìn)了屋子,小小的屋子里或坐貨站十幾人,門被掩上。“大哥,拿到了?!蹦腥丝粗渲幸粋€低著頭的滿臉胡子的男人激動的說道,將錢袋舉起來。胡子男人抬起頭,面色有些蒼老,但一雙眼年輕又明亮。“果然有嗎?”他問道。“是啊,德勝昌這般宣揚要柴,果然是等著大哥你的?!蹦腥思诱f道,“你讓我說的話,都對上了,簡直跟說好的一般?!?/br>那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這話可不是亂說的。胡子男人的臉上綻開笑容,伸手撤下胡子,露出朱瓚的面容,燦爛而明亮。“是她的安排嗎?”他問道。男人搖搖頭。“沒有提及人,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君小姐安排的。”他低聲說道。朱瓚臉上的笑意一黯,但旋即又點點頭。“那小朋友鬼機靈的很?!彼匝宰哉Z,“但還是她厲害,如果不是有她,那小子肯定抓了我去換錢?!?/br>沒錯,姓方的小兔崽子絕對會這樣做,那本是個無情的人。他沉默一刻,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打起精神伸出手。錢袋的銀子被倒在桌子上,幾個男人用手捏著碎銀子,片刻之后不少碎銀子都裂開,竟然是空心的銀子,但大家并沒有上當(dāng)受騙的憤怒,反而神情驚喜,從其中扯出一張張小小的紙條。借著燈火可以看到其上寫著的都是地名方位。紙條被逐一擺在桌子上,密密麻麻足有十幾個。朱瓚站在桌前,手指一一的撫過紙條,然后一抬手。“走,接錢去?!彼f道,自己捏起一張,徑直向外而去。余下的男人們?nèi)缤话愀髯阅闷鹨粡堲~貫離開屋子消失在夜色里。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大名府四面城門前各自有幾輛車馬駛來。看到車上德勝昌的標(biāo)志,守兵們并沒有什么質(zhì)疑打開城門,又帶著幾分調(diào)笑。“終于扛不住被熏走了?”有守城官笑道。德勝昌為首的管事笑搖頭。“都扛不住了?!彼f道,“差不多就這樣吧?!?/br>守城官搖頭。“這越有錢的人越愛斤斤計較?!彼f道。管事的上前將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遞給他,守城官毫不避諱的接過。“不過,該查還得查?!彼C穆說道。管事笑了,側(cè)身讓開。“那是自然,大人您查了我們也清白,行路做事方便?!彼f道。將官擺手,等候的兵丁們舉著刀槍上前,幾輛車被打開,露出其內(nèi)擺放的白花花的銀磚,看著大家眼暈,忍著炫目將刀槍在銀磚中戳了一通。裝的這么滿,別說藏人了,連蒼蠅都塞不下,將官不耐煩的擺手,兵丁們收起兵器退回來。“走吧?!睂⒐僬f道。管事的笑著施禮道謝,跳上馬車。“走,送錢去嘍。”他揚聲說道。將官看著馬車重重的駛出城門搖頭嗤笑。“送錢還這么高興?!彼f道,不再理會,肅穆又警惕的巡視城門內(nèi)外,“都看好了,一旦發(fā)現(xiàn)成國公一家,殺無赦?!?/br>第二十五章查驗的和過關(guān)的過了大名府,路上的人更多,先前戰(zhàn)時逃難的人都逐漸回來,再加上原來三郡的駐軍退回,這邊的官兵比先前多了很多,大路上不時的見到鎧甲鮮明的官兵疾馳而過。這來往的人中除了肩挑手拎的普通百姓,還有不少衣著富貴高頭大馬且外地口音的人。“怎么這么多外地人?”有民眾不解的問道,“看起來也不像是逃難的?!?/br>再說誰往他們這地方逃啊,北地邊境,金人大軍聚集,雖然說現(xiàn)在議和了不打仗了,但還是很嚇人的。“什么逃難的?!庇新啡藫u頭,“哪有逃難的穿成這樣,這些都是生意人?!?/br>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這沒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河北東西兩路在成國公治下這十幾年對生意人控制很嚴(yán)。北地當(dāng)然可以做生意,但成國公對他們單獨建籍嚴(yán)格管控,且劃定經(jīng)商地點,州府之間隨意走動需要報備,至于屯堡邊境更是不許接近。“現(xiàn)在不同了?!庇腥说吐曊f道,“清河伯說北地征戰(zhàn)困苦多年,需要讓民富繁榮,如此才能兵強馬壯,所以生意人們都忙起來了?!?/br>民眾們似懂非懂。“咱們這地方有什么生意可做的。”大家搖頭,“又這么危險,也不怕血本無歸?!?/br>“誰知道,反正生意人們最會逐利而動,既然有錢掙,就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