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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味深長(zhǎng)地一笑,生意人必將得到更好的照顧。“不知道,是曲家哪一房的小姐?”略一遲疑,她低低地問道。“宗芳大人的堂弟家庶長(zhǎng)女……”信朝陽也聲音低低地答道。室內(nèi)再一次沉默。“那很好……我也聽過這位小姐……聽說賢良淑德……”顧十八娘笑道。只是這笑意落在信朝陽眼里是極為牽強(qiáng),他看著顧十八娘,沒有說話。“我母親應(yīng)該回家了,請(qǐng)恕我先行告退了……”顧十八娘站起身來,垂目說道,竟不待信朝陽起身,先向外而去。肩頭微微縮起,顯得背影十分落寞。“十八娘……”信朝陽在后喚道,要說什么,卻終是無言。顧十八娘的腳步微頓,并沒有回頭,繼而快步而出,靈寶再一次恨恨地看了信朝陽一眼,將門重重地摔上。信朝陽立在原地,望著那消失的背影,一抹苦澀在嘴角緩緩散開,他坐下來,望著對(duì)面空空的位子久久不動(dòng)。不出所料,他再一次雙贏,可是為什么,心里卻是那樣的難過。跟隨疾步而走的顧十八娘,靈寶幾乎碎步小跑才跟上。“小姐……”坐上馬車,靈寶再忍不住悲傷,眼圈發(fā)紅,“小姐,你難過就哭……”她的話戛然而止,因?yàn)閷?duì)面的顧十八娘正笑意散開,只不過這笑意帶著森森的冷意,卻是半點(diǎn)悲傷也無。“我難過?”她笑道,撫著帶著粗糙繭子的手,“錯(cuò)了,誰難過還不一定呢……”說著沖靈寶揚(yáng)眉一笑,“寶兒,咱們等著瞧?!?/br>靈寶被她笑得有些錯(cuò)愕,旋即更加難過,小姐一定是太過傷心了,但偏偏又不能說。“小姐……”她抱住顧十八娘低聲啜泣。顧十八娘哈哈笑了,拍著她安撫,“傻瓜,你哭什么?哪里輪到咱們哭!”她的視線透過紗窗看向街外,笑意在嘴邊冷凝。是的,這一次,誰都可以哭,但哭的人絕不會(huì)是她。日子又緩緩而過,彭一針的名氣越來越響,顧十八娘也開始陸續(xù)地接藥炮制。這一日做完十份藥,在書房坐下,看顧海寫來的旅途見聞,靈寶匆匆而進(jìn)。“小姐,信家的定親請(qǐng)?zhí)彼f道,手里拿著一張請(qǐng)?zhí)?/br>顧十八娘聞言放下書信,面帶興奮地伸手,“快,讓我看看……”靈寶帶著幾分不情愿遞過去,“小姐,是回建康辦的,咱們不用理會(huì)……”顧十八娘已經(jīng)打開,掃了一眼,哈哈笑起來。“果然如此!”她笑得開心地?fù)嵴啤?/br>靈寶嚇了一跳,擔(dān)憂地看著顧十八娘,小姐是傷及反笑吧……“挺快的……十月二十三建康正日子定親,十月二十五,京城小宴……”顧十八娘看著手里的請(qǐng)?zhí)?,“這是特意為待我辦的了……”一面說一面點(diǎn)頭,“不錯(cuò)不錯(cuò),有心了。”“小姐……”靈寶被她說得越發(fā)摸不著頭腦,“你真要去啊?”“當(dāng)然,我就等著這一天呢!”顧十八娘笑道,精神奕奕地站起身來,“去,喚管家,準(zhǔn)備厚禮。”靈寶郁悶地站著沒動(dòng),拿過請(qǐng)?zhí)戳搜?,不由一愣?/br>“小姐,那人定親的是……是趙家……”她忙揮著請(qǐng)?zhí)暗馈?/br>顧十八娘已經(jīng)邁步向外而去,聞言回頭一笑,“對(duì)呀,正合我意?!?/br>“可是,小姐,你不是說讓他選曲家……”靈寶不解地道,憤憤地跺腳,“這個(gè)壞人,還是在哄小姐……”顧十八娘大笑,“錯(cuò)了,靈寶,他這樣做才是真正地哄我開心?!?/br>她大笑而去,親自吩咐管家備禮,留下靈寶一臉不解地站在原地。十月二十五,京城藥行新貴信朝陽定親宴請(qǐng)京中同行好友,作為短短時(shí)日在京城藥行界崛起的新星,自然是一號(hào)召便來客云集,京城購(gòu)置的信家大宅里熱鬧非凡,因?yàn)椴皇嵌ㄓH正宴,所以傳統(tǒng)的定親儀式便不會(huì)出現(xiàn),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是衡陽趙家的嫡小姐呢……”“衡陽趙家,軍中勢(shì)力極大……”“軍中又如何?細(xì)論起來,可不如建康曲家……”“你懂什么!趙家的姻親可是建康沈家……”“沈家?撫遠(yuǎn)公沈家?”大廳里人頭攢動(dòng),議論聲聲,忽聽門口禮事人高聲報(bào)道:“建康顧娘子賀禮到!”聽到這個(gè)名字,大廳里嘈雜聲低了下去,紛紛看向門外,關(guān)于信朝陽和顧十八娘,藥行界有著傳言,二人是男有情女有意,自從顧十八娘出師以來,便是與這大有生合作,大家本以為,這位顧娘子,將來必定是要永久跟信家合作的,沒想到突然信朝陽就定親了。看來那種猜測(cè)是假的,要不然,信朝陽另選他人,這位顧娘子應(yīng)該翻臉才是,怎么會(huì)親自送賀禮來。不過,這種結(jié)果還是大家最高興看到的,這個(gè)大藥師終于不只屬于大有生了。思忖間,顧十八娘已經(jīng)邁步進(jìn)來,衣衫考究,笑意滿滿,所到之處,一片問好聲。信朝陽人群中走過來,看到顧十八娘,心內(nèi)忽地咯噔一聲,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冒了出來。這種感覺太荒唐,他不由搖搖頭甩開,再一次看向越過眾人迎面過來的顧十八娘。這姑娘神情奕奕,笑顏如花,眼中閃著他從未見過的光芒,這種光芒,亮如利矛。“恭喜大少爺?!鳖櫴四镌谒砬罢径ǎχ┒Y。“謝你能來……”信朝陽眼神閃爍,低聲說道。顧十八娘的嘴角勾起笑意,意味深長(zhǎng)地看著他,“哪里哪里,不能不來。”信朝陽看她,沉默無言。顧十八娘笑著入席,跟熟識(shí)的藥商們打招呼,席間,信朝陽的視線不時(shí)落在顧十八娘身上,見她笑語歡歡,信朝陽眉頭微皺,他早知道這姑娘心思內(nèi)斂,情緒不外露,但能做到這份上,也太厲害了,除非,她根本就一絲也不憂傷……是這樣嗎?信朝陽握著酒杯的手不由攥緊,怎么可能?明明……顧十八娘忽地沖他招招手。收起思緒,信朝陽走過去,顧十八娘離開席,在大廳柱子旁含笑看他。“何事?”信朝陽含笑看她,低聲問道。顧十八娘亦是含笑看著他,“我給你備了三匹錦緞,紋銀千兩,另打了一套頭面送給貴娘子……你看可好?”信朝陽看著她,沒有說話,眼中閃著一絲令人心碎的溫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哦,還有一個(gè)大禮。”顧十八娘笑道,站過來幾步,示意他附耳過來。他們離得如此近,可以清晰地聽到對(duì)方的心跳。信朝陽依言傾身,看著這姑娘白玉般的面容。“我告訴你……”顧十八娘低聲說道,眼中閃著一絲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