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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過另外一個同伴,對齊安紅得瑟地說:“放心吧安姐,看我不把那賤人臉面踩到腳底下去,敢來砸咱們瑗姐場子,活膩了?!?/br>齊安紅贊賞地看了女孩子一眼,“去吧,”她的笑容有些陰鶩,嗓音冰涼,又像蛇游走的滑膩,“有些人實(shí)在是太讓瑗瑗分心了?!?/br>“可不是,”紫裙女孩又看了看葉檀高挑漂亮的身材,又是嫉妒又是鄙夷地啐了一句“狐媚玩意”。紫裙子的女孩拉著伴跟在葉檀后面,腳步稍快,在距離葉檀僅有一步的時(shí)候,她忽然腳一歪,手里端著的紅酒杯就向著葉檀傾斜,幾乎就要全灑在走在前面的葉檀身上。然而就在這個時(shí)候,本來穩(wěn)穩(wěn)跟在紫裙女孩旁邊的同伴卻莫名其妙地身子一倒,撞在她身上,她猝不及防地腳就真的一歪,摔在地上,連著手里的酒杯也硬是活生生被臨時(shí)掉了個方向,全灑她自己身上了。紫裙女孩下意識地尖叫。一直走在前面無知無覺的葉檀被嚇了一跳,尖叫聲太近,她差點(diǎn)被驚得沒站穩(wěn)腳,玉白衣在旁邊穩(wěn)穩(wěn)地扶著她,她才穩(wěn)住身體站好,轉(zhuǎn)過身去看自己背后發(fā)生的事。眼前的姑娘很是狼狽,紅酒全灑了,從頭到胸,滴滴答答的,妝容發(fā)型都?xì)Я恕?/br>葉檀:……這可憐見的。不!你酒灑了為毛惡狠狠地盯著我?姑娘咱們真的不熟!可是下一刻葉檀就看見這姑娘立馬泫然欲泣非常委屈的樣,葉檀看著紫裙女孩的神色變換,突然有些不好的預(yù)感。這場景太特么熟悉了啊姑娘你劇本換換這情節(jié)很狗血?。?/br>果然下一刻,紫裙女孩嚶嚶哭起來:“你撞了人家,不扶一下人家嗎?”葉檀:→_→姑娘我了你個大槽。本來因?yàn)榕⒓饨芯鸵鹱⒁暤倪@一塊地方,現(xiàn)在這么一哭一鬧,圍觀的人更多了——有人敢鬧這個場,不管原因是什么,這個臉都丟定了。葉檀穿著黑色抹胸長裙,披著玉白衣的西裝外套,散著齊腰的卷發(fā),臉上的神色云淡風(fēng)輕,“哦,”她微微彎了腰,伸出手,纖細(xì)的手指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脆弱秀美,她的聲音也冷靜,卻又帶著少女的清甜,讓她看起來有些單純天真,“我并不知道你在身后,抱歉?!?/br>紫裙女孩愣了一下,不對,這沒按劇本來!那么快承認(rèn)錯誤她下一句應(yīng)該說什么?葉檀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卻是目光真誠地看她:“小姐,你不起來嗎?”她的動作語調(diào),都格外優(yōu)雅,甚至稱得上是……紳士?齊安紅在不遠(yuǎn)處看了一會,“嘖”了一聲:“這個蠢貨?!彼哌^去,對著另外一個發(fā)呆的同伴冷漠地說,“愣著干什么,把她扶到休息室去?!?/br>葉檀看著穿著格外帥氣皮裙的齊安紅,以及跟在齊安紅身后的阮英,有些吃驚地把手收回,站直身體。是高中老同學(xué)了,葉檀出于禮貌地打招呼:“安紅,阮英,好久不見?!?/br>“是很久,”齊安紅盯著葉檀,那目光陰冷得葉檀背脊有些發(fā)涼,只聽見她不高不低的嗓音略帶嘲諷意味地說,“狐貍精?!?/br>阮英也跟了一句:“哎呀,安姐也太客氣了,我們不是一直叫她小三女兒?”阮英掩嘴笑了笑,“不對,太直接了,私生女好一點(diǎn)?!?/br>葉檀頓時(shí)面色發(fā)白。難堪羞辱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她似乎看見那些屬于她的骯臟被□□裸地撕裂攤開在陽光下,她考去外地的大學(xué)有了新的工作之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稱呼了,她都快忘記自己原來活在怎樣的泥潭里。她以為自己干凈地出來了,卻原來依舊泥足深陷。葉檀根本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樣的公眾場合絲毫不顧及葉家的名聲地位,把這樣的事情攤開來說,以前也從未有過,即便每個人都知道她在葉家的身份如此尷尬,可從來不會有人如此明目張膽,連最后的體面都沒給她留下。她原以為,最多像之前十多年那樣,被私下嘲笑孤立而已。葉檀那一剎那腦子一片空白。阮英還在不停地說:“喲,我看看,你男伴?這小白臉養(yǎng)的還不錯,就是留著這樣的長頭發(fā),有點(diǎn)娘,”阮英看著葉檀,很是好奇地說,“難道你不覺得嗎?不男不女?還是你也就只能挑這種貨色了?!?/br>阮英笑起來,“不好意思,我沒其他意思?!?/br>“閉嘴,”葉檀下意識打斷阮英的話,她本就生的很是明艷,現(xiàn)在抿著唇,有些奪目的冷厲美艷,“你是想和我撕破臉皮嗎?”她的聲音有點(diǎn)狠,但心底卻全是虛的,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卻反反復(fù)復(fù)地在想:她把玉白衣拖累了,玉白衣那么好的一個人。然后玉白衣就在她身后按住她肩膀,力度溫柔又充滿安撫的味道,她聽見他清透的嗓音,寡淡清冷地在她頭頂響起:“惡言不出于口,憤言不反于身,不辱其身,不羞其親?!?/br>阮英被突如其來的文鄒鄒弄得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又聽見這個清淡如菊的男人說,“聽不懂?”阮英覺得自己本來可以完全不理會他或者諷刺挖苦他掉書袋子的,可是一看到他清冷的眉眼,那目光太過深邃,明明很平靜的樣子,卻莫名令人十分膽寒——想要匍匐的畏懼。她鬼使神差不受控制地回答:“聽不懂?!?/br>玉白衣給了她七個字:“家教不好去讀書?!?/br>然后玉白衣又隨意地在旁邊的桌子上端了一杯紅酒,遞給了一直在旁邊陰沉看戲的齊安紅,冷淡地說:“該是喝的東西,就拿穩(wěn)喝完。”他目光涼淡,一手還搭著葉檀的肩膀,一手伸向齊安紅,他姿勢很隨意,端著酒的手指修長如玉,襯著殷紅的酒色,有些艷麗的神秘。簡單至極的動作,他做起來卻偏生仙風(fēng)道骨,賞心悅目。齊安紅卻覺得她被壓得喘不過氣,那個男人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她甚至不敢看著他的眼睛。齊安紅目光從玉白衣拿了酒的桌子上掠過,然后心里驀地一跳。桌子上幾十種酒,他單單拿了剛才灑了紫裙女孩一身的那杯酒。齊安紅突地抬頭,看向玉白衣,她整個人都在震驚——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時(shí)候接了酒。那男人收回手,攏了攏葉檀的卷發(fā),安靜沉默,非常平和。齊安紅看著目光越發(fā)陰沉詭譎。這個時(shí)候葉瑗挽著陸商祈的手腕走過來,嬌笑:“發(fā)生什么事?這么熱鬧啊。”葉檀抬頭,看見神色復(fù)雜的陸商祈半摟著面容姣好的葉瑗。她下意識地往玉白衣懷里靠了靠,伸手握住玉白衣的指骨,然后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不能再這樣傷害玉白衣,又想把手松開。然后,玉白衣卻回握住她的手,沉穩(wěn)堅(jiān)定,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