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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江山為聘/ 吾皇萬歲萬萬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0

分卷閱讀170

    毫不猶豫,“北境禁軍攻城掠地步步為艱,要叫這些將士們看見朝廷肯賞肯封,才肯出死力苦戰(zhàn)。你一會兒替我擬詔直發(fā)北境軍前,再擢狄念品秩?!?/br>
她應(yīng)了聲,又問道:“至于你我之事的札子,何時報往京中二府?可需我來草擬?”

“不必?!彼┖靡挛?,往外帳走來,“你冊后分封諸事的札子我早已擬定,待一會兒見過那些遺臣們,便著人發(fā)往京中?!?/br>
她瞅著他,本欲要那札子來看看,卻又想起他那“不必cao心”一說,便只是抿抿唇,上前替他系那腰間袍帶,沒再說什么。

章一五八縱馬揚(yáng)疆北(中)

舒州城既降,城里城外換防的事兒自然少不得一陣忙,皇上御駕負(fù)傷,麾下禁軍人馬便也扎營暫歇,聊作休整。

天色大亮,外面諸營人馬各自cao練,呼喝之聲不絕于耳。

他去見那些遺臣們沒叫她跟隨,她也就依他之言留在中軍帳中,橫豎他的手段那么多,她一點都不擔(dān)心他收服不了那些人。

她去看了一回青云,又去劉德中那邊仔細(xì)問了問他的傷,待回帳時,見他仍沒回來,不由得就動了點心思。

料想他所有的奏折和札子都該在這大帳中,她便開始一處處地找那封他要報往京中二府的冊后札子。

清晨柴哨的那一番話一直印在她心頭,她總是隱隱擔(dān)心他為了她而做些不叫她知曉的事兒,但她若直問,他必會瞞她,因而也怨不得她動這歪心思。

怎知她將這大帳中能放東西的地方一處處都翻了個遍,也沒見著她想看的那封札子。滿頭大汗時她微微懊惱,只道他這人實在是手段縝密,連一絲縫隙都不給她留。

無奈之下她只得回案去擬要發(fā)往北境軍前的封賞御詔。

寫著時她又想,狄念此番又受封擢,倘是叫在京中的沈知禮聞得,不知會有多么的高興。

盼只盼這北面戰(zhàn)事快些停止,好讓天下有情人都得眷屬。

快近午時,營中各處已開始埋鍋造飯,她等來等去還不見他回帳,便索性拿了詔諭去找營中的軍前驛官。

將要發(fā)往北境的詔諭吩咐下去,她撇眼就見案上那一疊疊的信件奏折,心中突然一動,問那驛官道:“皇上報往京中二府的札子近日須得發(fā)出,可是知曉?”

驛官老實道:“皇上日前來的時候就吩咐了?!?/br>
她見那札子果真在這兒,便微微笑道:“皇上有一事忘記添注,著我來取回重擬,待晚些時候再來給你?!?/br>
驛官想了想,不敢不從,遂轉(zhuǎn)身去取了來,恭恭敬敬地呈上來道:“但等皇后擬好后再付小臣?!?/br>
她接過來的時候心跳飛快,一出帳便拆開來看,越走越快,待到回帳落簾,便輕輕一嘆,點了長燭將那札子一把燒了。

早就知道,她的猜測不會錯。

他叫她不必cao心,卻是叫這朝中天下以為她是奉了他的密詔才做下那種種逆舉,一洗她大jian之名,又以他一人剛愎專斷之由冊她為后,分封這北面諸路與她一人。

她是前朝皇室遺嗣,他非但不殺她,卻予她如許封邑,縱是為了萬民百姓免受戰(zhàn)火之苦,可誰又能保證這分封之地不會再起禍亂?他信她未藏禍心,可這朝中百官、諸路重吏又有誰敢信她真心?

倘若此事是他主動冊后分封,那便是他專任跋扈、目無朝制、溺于女色而視家國于無物。

他雖情深如許,但她卻絕不能容忍他的英明因此事而受到半點沾污。

快到傍晚的時候他才回來。

一入帳,就見她鎖在內(nèi)帳中的榻上睡覺,長發(fā)柔軟纏肩,呼吸淺淡,模樣香甜。

他無聲而笑,走去里面俯身親親她的臉。

她被擾醒,半響才張開水蒙蒙的眼,一張小臉懶洋洋的樣子,兩只手一纏就勾上了他的脖子,直往他懷中偎,口中小聲道:“一整日都沒吃東西罷?”

他搖頭,單手勾住她的腰,“沒吃。”又問:“你呢?”

她仰起臉望他:“想等你一起吃,誰知從中午一直等到眼下你才回來?!彼T癟嘴角,“怎的去了這么久,中間沒人知道送些飯食過去么?”

“那些遺臣們甚是頑固。”他道:“同他們議定兵權(quán)一事便已將近正午,又一道道發(fā)令與北三路各處的寇軍兵砦更是費(fèi)了好些時間。隨后又與他們約以文字,你是前朝皇室唯一留存的血脈?!?/br>
她輕輕挑眉,沒想到他考慮得如此周到。

既如此,那往后就不怕會有人冒名再行反舉,更不會有人來疑她的身世。

他的大掌隔著薄薄的衣衫撫摸她的身子,頭壓低了些,“回來的時候讓人將札子發(fā)往京中,聽人說你下午去過那邊?”

她有些心虛起來,趴在他肩頭支吾道:“你讓我擬的封賞詔諭,我叫他們發(fā)下北境了?!?/br>
他一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心中又藏了事兒,可她不愿意說,他也就不逼她,橫豎這也不是頭一回了。

至于她瞞了他什么,定是為他著想之事,而他早晚也都會知道。

又過十日,他右臂的傷勢才略有好轉(zhuǎn)。

舒州城被大平禁軍所奪、北地寇軍受降一事雖已陸續(xù)發(fā)往北面各營寨讓禁軍將兵們知曉,但這寇軍與禁軍合兵北上一事真正統(tǒng)籌起來卻是極難。

先是,北三路上被寇軍所占的州縣城寨不可數(shù)計,尤以偏遠(yuǎn)小縣為甚。此番寇軍既降,這選吏重派、分兵駐守等事又多又雜;再加上按照約議,寇軍中有不少農(nóng)戶出身的兵員欲棄甲從良,這安置一事亦是頗為費(fèi)神。

北境上的戰(zhàn)火猶然未止,這邊須得一面調(diào)集各路兵馬拔軍向北,又得一面重置三路軍民官吏諸事。中軍大帳幾乎是夜夜?fàn)T火通明,國中各處奏折軍報通進(jìn)不休。

他忙于諸多軍政要務(wù)日夜不休,她自然也不得好過,經(jīng)常是陪他陪到后半夜才去榻上寐一會兒。

她早先在朝中曾掌吏部流內(nèi)銓,這選吏重派的差遣自然是頗熟,他索性將這一攤子事兒都交由她定奪,自己的精力全投入合軍調(diào)兵及北面諸戰(zhàn)中,一門心思欲將北戩的都城早日攻破,好使這場烽火肆延的亂戰(zhàn)早些結(jié)束。

起先她不肯,原只道按他的意思代為批復(fù)奏章已是極僭越了,誰曾想現(xiàn)如今他竟將這些事情都交由她來處斷。他人在儲位時便早早參與朝政軍務(wù)乃得如今這等決策之度,可她雖是擢升飛快,可入朝也只不過四年而已,怎能擔(dān)得如此重任?但他卻不管,只道橫豎這北地將來都是她的封邑,選吏這點事兒她還是能當(dāng)?shù)玫摹?/br>
她無法,只得順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