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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修剪地圓潤而整齊。和蔣東原的不同,那個男人的手更粗實黝黑一些,而在尾指上留了一截指甲。但不可否認的,這兩個男人的手指都漂亮。她甩甩頭,干嘛又要走神呢。這人生重要的時刻是完全值得記念的。她伸出手,自己的手指也是挺好看的吧,嘻。兩人的手指交握,卻又很快分離。他的手是溫熱的,指腹間有點繭子,應(yīng)該是一直都有保持健身的習慣吧。她想。“秦仲霖先生請進屋坐。我已經(jīng)讓傭人沏好茶了?!彼I(lǐng)著他走進豪宅,并碎碎念著:“有錢真好,有錢什么都可以買到,可以享受世界的一切……”如此看重錢,身后的俊美男人只是安靜地聽著。他從不歧視任何愛錢之人,無論男女。被領(lǐng)到客廳里,那真皮沙發(fā)上入坐后,康洛親手為他沏茶。他靜靜地看著她沏茶的動作,優(yōu)雅而正規(guī)。“曾經(jīng)您親手教鄒小雞沏茶,只因你喜愛喝茶,便教她品茶。你說,我學(xué)得像不像?”茶沏好后,她抬頭,滿是溫柔的笑容閑話家常著。他點頭:“像?!毕駱O了。“請喝茶?!?/br>“謝謝?!?/br>當客人優(yōu)雅地品茶中,主人側(cè)繼續(xù)犯著花癡。她在無數(shù)個與他相處的過去里,他辦公,她則在他身邊為他泡茶,當他累了時,她會給他按摩僵硬的肩頸,而他則會擁吻她。“不管什么時候看著秦仲霖先生都是這般帥氣,再想到您對您妻子的愛,真的令人羨慕與佩服?!?/br>他是如此完美,家世,外貌,頭腦,乃至品性。他喝完了茶,許是早便見慣了女人的花癡,對她的當面贊美面不改色。放下茶杯后,他正視她,她的眼睛笑成了彎月。她是愛笑的女人。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個印象。他的小雞也愛笑,笑起來傾國傾城,美得像個妖精迷得他神魂顛倒,從此君王不愿早朝……“康洛小姐,您為什么要救我的妻子?!彼麊?。“因為救了她我才能拿回那一千萬?!彼苷\實。“可你是何時知道蔣東原要殺她的?”“鄒小雞小姐給我托夢了,求我救她。您是不知道當時那個兇險,鄒佐的人要是再晚一步,那毒藥肯定已經(jīng)推進您妻子的身體里了?!?/br>“我十分感謝您的幫忙?!彼麑﹄S行的司機使了個眼色,那司機便遞交一份文件給她。康洛疑惑接過,入目一看竟是她很早之前與他簽訂的合同。“我曾經(jīng)說過,若您能幫助我妻子,我便許您一套房子和現(xiàn)金?!?/br>康洛揚不起臉上的笑意,死死拽著文件的同時,嘴里卻略虛假推拒:“其實秦先生我只要我原有的那一千萬就夠了……”但是他要是再把這幾百萬給她她也肯定不會拒絕的……給她吧給她吧——她眼里的金錢符號想必眼沒瞎的人都看得出她的口是心非。“我來這,除了領(lǐng)回我妻子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br>“您請說?!彼麛嘣谒矍皩⒛呛贤盏猛淄桩敭?shù)模人吡怂土ⅠR去把支票兌了,錢還是要揣自己口袋最安全。“為什么我妻子這些年所賺的錢全在你的戶頭上,乃至她一直使用您的戶名?!边@是秦仲霖怎么也琢磨不透的局,當他被這個女人欺騙時,憤怒是以最短時間壓下的。冷靜過后這個女人的話疑點頗多,他喜歡證據(jù)來佐證自己的猜測,于是一回頭一查,卻是令人吃驚。早在六年前,鄒小雞便將現(xiàn)金打入了這個康洛的女人頭上,且一直持續(xù)著金錢轉(zhuǎn)入。也就是說,鄒小雞不曾將錢入自己戶口,所掙的每一分盡數(shù)在康洛名下。這意味著什么?鄒小雞曾與康洛認識?關(guān)系好到可以把血汗錢交給對方來保存?可是他的資料里,鄒小雞從來不曾認識康洛這個人!那么兩個不相干的人卻共用一筆帳務(wù)——是不是可以說明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還是只是單純的,只是借用了這個女人的帳戶?可幾年后,這個帳戶的主人卻出現(xiàn)在他們的身邊——秦仲霖想到這,便認真地抬起頭來端詳著對坐的女人。她的面孔僅是清秀,上了妝略有兩分姿色,及肩的微卷短發(fā)在斜流海下將臉蛋襯得比實際年齡小了兩三歲。他還記得這頭短發(fā)的柔順,那玫瑰的香味……很香,并不刺鼻,令人回味無窮。不再是超市里幾十塊一大瓶用一年的廉價貨了……她的衣著布料一看就挺有質(zhì)感,雖然看款式還是高仿,可應(yīng)該是國內(nèi)自主創(chuàng)建的品牌,抄的國際大牌。但至少,價格是提上來了……再瞧她的手腕上,那一塊名貴的手表,二三線的牌子,基礎(chǔ)款,幾萬塊。不是他記憶中那個愛用高仿渾身透著小老百姓氣質(zhì)的妻子……秦仲天娶俏寡婦“啊,關(guān)于這個問題啊。秦仲霖先生是怎樣認為的呢?”她笑著反問他。“我沒有答案?!彼f。“那您總歸有個猜測吧?”“這種猜測對你很重要嗎?”“您的猜測關(guān)系到我應(yīng)該如何向您解釋這個問題,又或者我并不想解釋。”“……我希望由康洛小姐親自告訴我?!?/br>“唉?!闭媸莻€難纏的家伙。康洛左張右望了一下,要怎么告訴他答案?算了吧,她自己都找不到理由。“其實吧,我和鄒小雞小姐在網(wǎng)上認識的。你信不?”“……您說的,我便信?!?/br>康洛松口氣,“就是這樣了。她說如果錢存到她戶口下她繼父一定會全部拿走的,不如放在我這里安全。然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得了腦癌前,便和我聯(lián)系說把那筆錢贈予我,反正她也沒家人可信任了。”“她不曾愿意留給她母親嗎?”康洛眼里透了一絲冷,“留給她作什么?連自己孩子都沒能力保護的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