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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那丫鬟得令,匆匆走了,不一會又回來,喜道:“正好廚房里有煮熟不久的雞蛋,原說是等下鹵了給少爺晚膳下飯吃的,這會倒是派上用場了!”說著,將一枚雞蛋呈了上來。紀夫人接過來,在桌上輕磕幾下,將蛋殼盡數(shù)剝?nèi)ィf給凌宇洛:“這個消腫正好,你試試吧?能消一些是一些,免得等會嵐兒回來看到心疼,會怪我沒把你照顧好,那個丫頭,真是兇悍,以后別去理她......”說到這里,眼中有什么一閃而過。哦,怎么對她那么好,她心中正醞釀陰謀呢,實在受之有愧的。將那剝殼的雞蛋在自己被掌搧的地方輕輕滾動,好半晌,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停手,放下雞蛋,輕輕說道:“多謝伯母關(guān)心?!?/br>“自家人,卻說這些客套話!來,喝點茶,吃些點心吧。”凌宇洛心中一動,當下也不客氣,端起杯子就是灌下一大口,咕嘟一聲咽下喉嚨,伸出衣袖抹了抹嘴巴,又拍了拍肚子,呵呵笑道:“伯母這樣說,我可真是不客氣了,我這一早出門,肚子早餓扁了——”說著,手伸過去,在那精致的碟子當中一陣翻找,取了一塊最大的糕點整個塞進口中,嘴巴包得滿滿的,邊吃邊嘟囔道:“這個點心是伯母做的嗎,真是好吃!”“可憐的孩子!”紀夫人看著將那正大塊朵頤的少年,嘆道:“這些年,你受苦了,你那苦命的娘若是看到你這個樣子,不知道有多傷心呢?”凌宇洛呆了呆,訕訕笑道:“沒什么好傷心的,我現(xiàn)在不知道過得多好,跟御神衛(wèi)的兄弟們同吃同住,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太子殿下也是對我極好,習(xí)慣讓我服侍,經(jīng)常深更半夜都不放我離開......”眼角余光瞟她一眼,對于那鎮(zhèn)定的神色有些差異,自己舉止粗魯,又如此行為不檢,這做婆婆的,都可以忍受嗎?“是么,在太子殿下手下當差,確也不錯,但是你可是紀家的媳婦,女孩子家,便如那自由飛翔的鳥兒,總有一天要倦鳥歸巢的......”紀夫人面色如常,看著她的男子裝扮,苦口婆心道:“嵐兒他爹與我商量過,太子那里不是問題,你甚至不必出面,讓他爹去辦就行了!我們都想聽聽你的意思,小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么?莫非我家那小子,你還看不上眼嗎?”哦,這個未來婆婆,看問題還真是透徹,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關(guān)鍵點,難道自己真要實話實說嗎?確實沒看上她家小子,自己心中另有其人呢!望著那笑眼彎彎的慈祥神態(tài),心一橫,便是說道:“伯母,其實我與四師兄在師門一直相親相愛,我當他便是我的哥哥一樣,我......”話沒說完,一旁的丫鬟便是過來斟茶,凌宇洛正考慮措辭,端著杯子去接,也沒太注意,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錯,那茶壺一偏,茶水便如打開的水龍頭一般,盡數(shù)傾倒在她的胸前。“對不起,對不起!公子燙到?jīng)]有?”那丫鬟嚇得不行,慌忙取了布巾去擦,這月白色的衣衫,沾上褐色茶水,哪里還擦得干凈,水漬順著衣擺往下淌,整件衣服便都是毀掉了。“這丫頭,今日怎么笨手笨腳的?還不快去準備沐浴香湯,再去拿一套少爺?shù)母蓛粢路?!”紀夫人不悅斥道,趕緊走了過來,上下查看:“怎么樣,傷到哪里沒有?要不要請大夫?”“不用,我沒事,不用請大夫了!”這茶水只是溫?zé)幔乖谏砩?,僅僅是打濕了衣服而已,實在不必驚慌,不過,這身濕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形象不好,也有些難受了。紀夫人目光一閃,瞧見她微微蹙眉的神態(tài),過去牽住她的手,笑道:“沒事就好,走吧,我?guī)闳Q衣服去?!?/br>凌宇洛一身狼狽,也沒法拒絕,只得隨地而去。紀夫人帶她來到一間房門前,推門進去,說道:“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這拿衣服的丫頭怎么還沒過來?”說著,便是急急去了。屋子正中,已經(jīng)擺好了一只大大的木桶,足以站下兩個人,桶里裝滿了熱水,正冒著絲絲縷縷熱氣,那水面上,居然還飄散著數(shù)不清的新鮮花瓣。凌宇洛過去關(guān)上房門,一邊解著衣襟,一邊隨意打量著屋中的布置,只見四處清清淡淡,爽爽朗郎,簡單而素凈,沒有一絲脂粉味,儼然是一間男子寢室。抬眼望去,那正中墻上掛著一副江岸孤舟的水墨畫,風(fēng)格清朗絕麗,畫風(fēng)亦是工整而細膩,看那落款,竟是云嵐二字。這間屋子,莫不是紀云嵐的寢室?凌宇洛聽下解衣的動作,敲了敲額頭,怎么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什么地方出了問題么?不過,這濕濕的衣服解開了大半,再穿回去,怎么可能?正在猶豫間,聽得外面砰砰叩門之聲,有女子聲音喚道:“公子在嗎,奴婢送干凈衣服來了!”“快進來!”衣服來了,也就是救星來了,身上有衣裳,心中不慌張,哈哈!“公子,夫人說了,請快些將濕衣脫下來,不然會生病的!”那丫鬟遞上來一個布包與一只錦盒,道:“公子身上的濕衣服,這會就脫下來吧,我這就給你洗去。”“是,有勞jiejie,謝謝啦。不過我面子薄,不習(xí)慣在別人面前寬衣解帶——”凌宇洛說得有些扭捏:“你先出去,臟衣服我放在門邊上。”那丫鬟笑了笑,小心點上只香爐,再四處看看,便是退了出去。等那丫鬟走了之后,凌宇洛便是三下五除二,將自己全身脫個精光,跳進那桶里,迅速擦洗一陣,幾下擦干身子之后,便是伸手去抓那布包。一看那布包之中的衣衫服飾,頓時傻了眼。——不是說是紀云嵐的衣服嗎,怎么變成了鵝黃色的紗衣,外帶撒金牡丹百褶裙,粉藕色的青蓮肚兜,純白腰帶,水紅繡鞋,翻來撿去,全是女兒家的衣服!再打開那只錦盒,卻有兩格,上面一格小些,胭脂水粉,香氣襲人;下面一格略大,碧玉簪,金步搖,桃花鈿,珍珠鏈,諸如此類,各式珠寶首飾,華麗耀目,精光璀璨。全是女孩子的東西,這,拿錯了吧?怔忡間,倒茶丫鬟的動作在腦子里重新回放了一遍,是了,似乎是紀夫人一個眼神之后,便有了這斟茶的動作,不管有沒有她下意識去接,按照那茶壺壺嘴的方向,對準的,絕不是她的茶杯,而是她的胸口。這茶,是故意倒在她身上,起目的,是為了誘她換裝,換女裝!有些明白紀狐貍的姣好相貌與不俗智商從哪里遺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