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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去擾亂他的心神吧。為免陛下煩心,近來正殿殿下也少過來吧。”太子的眉頭緊緊鎖成一個(gè)“川”字,過了良久方道,“此番委屈你受苦了?!?/br>履霜搖搖頭,屈膝送了他出去。自這天之后,他再也不曾來過。原本就驚懼的宮女、黃門見狀更是膽戰(zhàn)心驚,覺得這位正妃已徹底失去君心,被宮廷厭棄。有些心思活絡(luò)的,求了東宮里管事的人,急匆匆地調(diào)了出去。剩下沒法子的,也對履霜怨聲載道,漸漸開始輕慢起她,不聽吩咐。索性履霜是個(gè)省事的人,也不貪圖這許多人伺候,打發(fā)了他們都出去。如此,皆大歡喜。這一日,履霜如常地在殿里看書。忽聽外頭傳來喧嘩聲。她抬眼看了看竹茹,對方忙答應(yīng)著去看。過了一會兒,回來稟告,“是申良娣在外頭?!?/br>履霜放下書,跟著她走到殿門前。果然是申令嬅,帶著采蘋,主仆兩人手挽著包裹,與守衛(wèi)針鋒相對,“父皇只說禁足,可沒說不許人看望太子妃,你們竟敢把她當(dāng)作囚犯對待。仔細(xì)我稟了父皇!”侍衛(wèi)們不為所動,“歷來禁足都是如此,良娣不要為難小人們。”申令嬅說的口干,仍不見他們有所聽從,心頭泛上一計(jì),捂著肚子蹲了下去,“哎喲。”采蘋與她心意相通,當(dāng)即斥道,“瞧瞧你們,不僅慢待太子妃,還同我們良娣拌嘴!要是良娣傷了胎氣,仔細(xì)太子和陛下都拿你們是問!”侍衛(wèi)們不忿,想辯解。無奈申令嬅裝的像,采蘋說話又厲害,他們的信念搖搖欲墜的。申令嬅抬頭,悄悄給采蘋使了個(gè)眼色。她會意,從袖中拿出一大包銀錢,放柔了聲音道,“哎呀,也不過就是看一看罷了,又不會做出什么事,這么多人在外頭守著呢!侍衛(wèi)大哥們通融一二嘛?!痹掍h一轉(zhuǎn),陡然凌厲起來,“自然,幾位也可以不答應(yīng)啊。只是我們良娣在這兒受了氣,引發(fā)胎氣的事,卻不得不告知太子和陛下了?!?/br>侍衛(wèi)們一則是怕她告狀,二則也貪圖銀錢,半推半就地應(yīng)了。開了殿門,囑咐說,“最多一盞茶的功夫,良娣就得出來?!?/br>申令嬅馬上站了起來,爽快地答應(yīng),步履匆匆地走了進(jìn)去。她一進(jìn)去,履霜便迎了過去,手與她緊緊握在了一起,“jiejie!”申令嬅驚呼,“怎么手這樣冷?”她環(huán)顧殿內(nèi),“伺候的人呢?怎么只有竹茹在?”竹茹勉強(qiáng)答,“人多,殿下嫌吵,打發(fā)他們走了?!?/br>申令嬅聽的大怒,“你不用說好話替他們遮掩。我知道的,必是他們懶,才溜的。”履霜勸慰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向省事。你別動這么大氣,當(dāng)心孩子?!?/br>申令嬅勉強(qiáng)點(diǎn)頭,對她道,“你別怪我到今天才來看你。才出事那幾天,父皇在氣頭上,看管的人嚴(yán)。我一味地鬧著要進(jìn)來,反而讓人注意你?!?/br>履霜點(diǎn)點(diǎn)頭,“我明白的,只是如今?”申令嬅指著外頭道,“你不知道,自那晚你被禁了足,皇后在父皇面前,可是好大一番詆毀你。巴巴地奪了你處置東宮事務(wù)的權(quán)利,給了她兩個(gè)甥女。還好那宋月樓是個(gè)不愛出頭的,沒要。她meimei可就得了意了,這陣子在東宮里吆五喝六的?!?/br>履霜想起近來的飯菜,十有*都是餿的,心下恍然。但也沒提,只勸道,“jiejie懷著孕呢,別為她這樣的人生氣?!?/br>申令嬅嘆息道,“采蘋也拿這話勸我。我心里是明白的,可你不知道那宋月枝多會做態(tài)!竟仿了正室的例子,要我們幾個(gè)每天去給她請安?!?/br>履霜吃驚,“她這樣跋扈?jiejie別理她。”申令嬅無奈,“她那個(gè)人,可不是你不理她就完了的。為著我不去,竟追到了我殿里,說我、罰我?!?/br>履霜駭然,“jiejie懷著孕呢,怎么罰?”申令嬅一指采蘋,“說是主子有孕,暫不宜罰,由身邊的奴婢代為受過。”采蘋眼眶紅紅地張開了手掌。掌心通紅,上面凌亂交錯(cuò)著抽打的鞭痕。履霜不忍看,問,“涂了藥么?”采蘋忍著淚點(diǎn)頭,“涂了,已好了許多了?!?/br>申令嬅嘆,“她還算好的呢。梁玫不是中了毒么,雖治好了,但到底底子傷了,起不來床。宋月枝竟也拿住了立下馬威,把她身邊的雁書,整治的半死。”履霜幾乎說不出話了,“那她這么著,她jiejie也不管管么?我看她是個(gè)明白人啊。”申令嬅道,“她倒是有心,勸過幾次。可父皇的病一日比一日重,竟是離不得皇長孫了,她只好每天都帶著孩子去福寧宮。這樣的自顧不暇,哪里還有空去照管妹子呢?”履霜心頭咯噔了一下,沒多說。轉(zhuǎn)而問,“梁玫醒來,聽說了我的事,現(xiàn)下一定極怨我吧?”申令嬅搖頭,湊近她低聲道,“你不知道,她好了后,第一件事就是遣了宮女來,悄悄找我?!?/br>履霜驚訝,“找你?”申令嬅點(diǎn)頭,“她要我想個(gè)辦法見你一面,同你說她信你?!?/br>履霜笑,“那么jiejie呢?”申令嬅想也不想地說,“我當(dāng)然也信你,你從不是這樣的人。再說那天的事本就古怪。”履霜點(diǎn)點(diǎn)頭,問,“jiejie可還記得,那天沒中毒的有誰?”申令嬅道,“我、你、父皇、皇后、太子、兩宋、鄂邑長公主、東平王妃、你爹、你二哥、楚美人、嘉孚翁主什么的?!?/br>“那些宗室、親貴都是外人,不算。”履霜道,“剩下的人里,父皇親口同我說過,那菇他和太子都吃不得的,吃了身上會生疹子。而我沒吃,是因在上頭給父皇布菜。jiejie沒吃,是因?yàn)闁|宮里大家都知道,jiejie一向討厭菇。剩下...”申令嬅悚然一驚,“是她們!”她“噌”的站了起來,滿面怒火,“我有過這樣的猜想,卻不料她們竟真的大膽至此。不行,我要告訴太子和父皇去!”履霜拉住她,安然道,”jiejie別動怒,有話坐下來慢慢說?!?/br>申令嬅勉強(qiáng)抑制住了自己,坐了下來,“她們好大膽!怪道梁玫向父皇要他那盤菜時(shí),宋月枝突然站了起來,巴巴地摔了碟子呢!她也怕梁玫吃多了,出了問題引的人細(xì)查啊?!庇趾笈碌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