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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說一聲,電話又打不通,害我以為進(jìn)賊,嚇?biāo)牢伊恕!蔽业勾蛞话遥澳阋稽c都不好,成天就欺負(fù)我,還不好好工作——你怎么突然就回來了,工作做好啦?”“還不是家里有個寶寶生病了,我哪里還有心情工作?”他看我一副小內(nèi)疚的表情,又解釋道:“我手上的事處理得差不多,剩下的可以帶回來做。走了那么多天,好想你?!?/br>秦?zé)o虞平時挺清冷的人,一對著我就開啟了情話模式,我臉皮哪有他這么厚,頓時不好意思看他,把眼睛錯開,臉紅紅地說:“我給你吹頭發(fā)吧,頭發(fā)還濕著呢,不要你也弄感冒了。”秦?zé)o虞把吹風(fēng)機拿過來,給我披上外套,自己在床邊坐下,我半躺在床頭給他吹頭發(fā)。秦?zé)o虞微低下頭,閉著眼,表情柔和,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英俊得讓人移不開眼,還是他拉著我的手把風(fēng)筒往旁邊帶,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看他看得手都忘記動了。吹完頭發(fā),秦?zé)o虞給我熱了杯牛奶,又喂我吃藥。我一邊歪著頭喝水,一邊看手機,才發(fā)現(xiàn)原來都凌晨三點了,又生氣又感動。秦?zé)o虞捏捏我氣鼓鼓的臉頰,笑著說:“你好幾年沒發(fā)過燒了,你說我接到電話急不急?更氣人的是,你還想瞞著我。你有什么是不能給我說的?寶寶,我是你最親密的人,你應(yīng)該全然依賴我、信任我?!?/br>我心猛跳,靈魂像分裂成兩半,一半是屬于秦?zé)o虞的夏未夏,一半是墮落、黑暗、有了自己秘密的夏未夏……我只有一半屬于他了,但這一半的靈魂全部都是他的,我是他的乖女孩——是的,我愿意在他面前做個沒有骨頭的人,沒心沒肺地依賴他,遇到的所有事也交由他做主——就像他告訴我、默認(rèn)我的那樣。我討好地親親他的臉頰,說:“對不起嘛,我還不是怕耽誤你工作。再說,我一點也不嚴(yán)重。”秦?zé)o虞表情仍然很柔和,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但我還是愧疚,說完又去親他另一邊臉頰。秦?zé)o虞突然托著我的后腦勺,猛地把我拉近,我以為他要給我一個深吻,但他只是很輕地吻下我的唇,表情克制:“以后照顧好自己,我會心疼的?!彼P(guān)上燈,脫了外衣躺下來,guntang的身體貼緊我:“好了,早點睡吧?!?/br>公寓是單身公寓,床自然也不大,兩個人睡起來有一點擠。我縮在秦?zé)o虞寬厚的胸膛里,手抱著他的腰,像無數(shù)個我們共度過的夜晚那樣,親吻他的下巴,給他說了聲晚安。第十六章第四場秦?zé)o虞回來,我反而病得更嚴(yán)重了,像之前都是忍著的,要在他面前我才放心把自己最虛弱的一面展露出來。這不是我瞎扯的,是陳少嫻說的,她特別哲學(xué)地和我說了一堆,我沒聽懂,她恨鐵不成鋼地舉了個例子,說:“就像在大漠中獨行許久、終于找到綠洲的游人,大家都以為這個人會精神爍爍,載歌載慶祝自己活下來——媽的,在沙漠里走那么久,終于找到綠洲了,能不開心么?但其實剛好相反,這個人會在綠洲中倒下,哪有力氣顧得上開心,神經(jīng)繃緊這么久,終于放松下來了,當(dāng)然要把自己的疲倦放肆展現(xiàn)出來?!?/br>“哦,好像有點道理?!蔽尹c點頭,說:“提到沙漠,我倒是想到居住在非洲沙漠的尼格羅人,要說非洲那邊的社會……”然后和她扯上一堆有的沒的。我和陳少嫻的對話,一直都特別沒有營養(yǎng)和深度,以上扯的這些嚴(yán)肅正經(jīng)的,純粹是我倆無聊到不行的產(chǎn)物。隔壁床的老太太聽出興致來了,問我們:“姑娘,你們是隔壁師大的學(xué)生嗎?”——是的,我高燒不退,被秦?zé)o虞揪醫(yī)院來了,醫(yī)院啥玩的都沒有,能不無聊么。陳少嫻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猛點頭:“是呢,我們是師大大二的學(xué)生,呵呵?!?/br>大二?她還真有臉說。老太太正要接著說些什么,秦?zé)o虞提著食盒走進(jìn)來了,手親昵地放在我的額頭上,問:“現(xiàn)在還難受嗎?”秦?zé)o虞外形蠻成熟的,陳少嫻又說我們是學(xué)生——老太太頓時止住了話頭,眼神有點怪地在我和秦?zé)o虞身上打量。就像光頭怕聽到燈泡這個詞,我特別不愿意別人把我和秦?zé)o虞想得不堪——師生戀又怎樣,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我故意嬌滴滴地說:“老公,辛苦你了。等我打完點滴,我們就回家,我怕媽一個人在家會無聊?!蔽覜]叫過秦?zé)o虞老公,我們的mama也不在B市,這話純粹我瞎扯的,其實想表明我們是正當(dāng)戀愛關(guān)系,兩家家長點頭的那種。秦?zé)o虞聽到我這話,端著湯的手抖了下,他眼神深邃且熾熱,頓了幾秒,才慢悠悠地開口:“……嗯,老婆?!?/br>結(jié)果這下變成我手抖了,臉紅得像猴屁股,耳朵根都是燒的,頭低著,眼睛盯著被子不好意思看秦?zé)o虞。陳少嫻在旁邊笑得腰都直不起來,說:“真是受不了你們兩個。我這個單身狗眼睛好疼,未夏,我就先走了,祝你早點康復(fù)……”她拎起包,邊走邊還在笑。我更不好意思了,在后面喊她:“少嫻——吃了東西再走,你急什么?!?/br>陳少嫻擺擺手,說:“我有約,不吃了。你們慢用,慢用。”然后像陣風(fēng)一樣飄走。還好老太太搭話了,對著秦?zé)o虞道:“年輕人,這湯是你熬的嗎?聞起來真香。”秦?zé)o虞應(yīng)了聲,老太太又說:“你對你老婆真好,現(xiàn)在的好男人少見了咯!我年輕的時候,我家老頭子對我也好,那叫一個百依百順,可惜老了就一倔脾氣?!?/br>原來人年紀(jì)大了都這樣。一聽這話題我耳朵都豎起來了,接過話頭說:“人老了都容易犯倔,我爸也是,我每次回去,他都要和我鬧小脾氣,非要有個人去哄他……”“誰說不是!……”我和老太太聊得興起,兩個人唾沫子橫飛,拼命吐槽家里的倔老頭,秦?zé)o虞坐在我身邊,微笑著聽我說,時不時喂我一口飯,他平時都這么照顧我的,我注意力又沒放在他身上,自然地含住湯勺,隨他喂我——老太太笑容慈愛,看我們的眼神越來越暖。等我輸完液,我已經(jīng)和老太太結(jié)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我一邊坐在床頭穿鞋,秦?zé)o虞幫我系著鞋帶,一邊和老太太道著別。這時,病房里走進(jìn)了一個老爺爺,在老太太的床頭坐下,牽起老太太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老太太眼睛看著我,卻自然地回握住了他。和秦?zé)o虞出了病房,我才小聲和他八卦:“剛才的爺爺奶奶感情好好啊,而且好有默契,都不用說話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等我們老了,我們也能這樣就好了?!?/br>秦?zé)o虞牽著我的手,走在前面,鄭重點點頭:“會這樣的,未夏?!?/br>哎,你說他這人,我就隨口感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