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了別人的精血，便會全身潰爛化膿腐死。”

桃華瞪大了眼睛：“此話當(dāng)真？”

“千云人擅毒也擅床術(shù)，這毒是給家豢性奴用的?！卑惨讓⒃捥崞穑骸笆ド袭?dāng)時就應(yīng)了?！?/br>
“秦堯玄！”桃華氣的立刻跳起來，卻是手腳發(fā)軟，踉蹌地倒他懷里，“他說的當(dāng)真？”

“當(dāng)真。”秦堯玄摟著她肩膀，挪開眼睛不敢看，“當(dāng)時你母親說這毒會讓華兒只屬于孤一人，變心便死，孤便立刻應(yīng)了?！?/br>
桃華覺得混蛋兩字已經(jīng)不夠了，她張開嘴，沖著他的脖頸就咬了下去，“我弄死你！”

51.挑逗

結(jié)結(jié)實實的齒印，落在秦堯玄那截脖頸之上，隨著呼吸滲出一串血珠子。

“娘娘這可是弒君。誅九族的?！卑惨浊铺胰A如此激動，仿佛早有準(zhǔn)備似的將懷中手帕遞給秦堯玄。

可一身玄黑正服的人卻挑眉拒絕，伸手揉他頸側(cè)的腦袋，“疼不疼？”

桃華本就只剩半口氣，身體虛弱，連說話嗓音都是啞的。秦堯玄又是自小練武訓(xùn)體，這一口下去就像咬在鐵板上，口中嗡嗡地發(fā)著澀。松口一嘴血，是她自己的。

“疼?！碧胰A舔著牙床流出的血，伸手摸秦堯玄的傷口，到底是沒有真使勁，“你呢？”

“孤自然也疼?！?/br>
秦堯玄攥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說，“華兒哪里疼，孤也疼。所以……”

哎？桃華愣了。

安易立刻給秦堯玄處理傷口，解釋道：“這蠱之所以能續(xù)命，一是能將圣上的精氣分給你，二是能將你的氣分給圣上。所以娘娘有何感受，圣上這也是知曉的?！?/br>
這么神奇？桃華眨著眼睛看秦堯玄，小聲問：“那不是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么？”

桃華能理解為什么阿蜜朵會和她的小妹結(jié)蠱，因為她們是血親。可秦堯玄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自然是沒任何好處。尤其是娘娘不在這幾年，兩蠱相隔太遠(yuǎn)，圣上也沒少進(jìn)藥，夜不能寐是常事?！?/br>
被秦堯玄狠狠地剜了一眼，安易偏生好似看不見，繼續(xù)令龍顏不悅的話：“久癥成疾，所以娘娘也該反思這是你的關(guān)系。若娘娘真想殺了圣上，你自己不多幾日也會死。還是從長計議的好?！?/br>
桃華懷疑這國師到底是在幫秦堯玄說話，還是在害秦堯玄。

“那是不是我這樣，你也疼？”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桃華看見秦堯玄眉頭一跳，心中竟覺得好玩。

那以后他再欺負(fù)她，自己就拿刀往身上割一下，疼死他。

“華兒莫鬧，疼的。”秦堯玄嘆息著將她抱回懷里，“你疼七分，孤疼三分?！?/br>
“?。磕俏页蕴??！蔽嬷约杭t腫的臉頰，桃華喃喃：“難怪你平時欺負(fù)我那么狠，你疼的少?！?/br>
“心口疼?！?/br>
秦堯玄當(dāng)真是對她一點法子都沒有，見她一雙眼睛咕嚕嚕地轉(zhuǎn)著小心思，真怕她做出些傷害自己的事來，“華兒若是真置氣，和孤直說就是，莫要別打自己。”

她干嘛要自己打自己！她又不傻！

“那華兒打陛下？”桃華戳他脖子上的傷，“就像這樣，咬你一口?！?/br>
秦堯玄搖頭，“傷了孤的身子，不也是傷了華兒的命？”

桃華低下腦袋，咬著唇，良久才從牙縫里吐出話來。

“堯玄，你好重的心機(jī)。從小就奪我的初血，霸占我的身子和心思，我除了做你的人還有的選嗎？打你不行，罵你也不行，不愛你也不行，只能笑臉相迎求你對我好。你過分霸道……混蛋！”

“孤知道?！鼻貓蛐孟掳偷衷谔胰A的腦袋上，“所以孤這輩子不會放華兒離開。”

他說的謹(jǐn)慎卻直白。也明白這話不是桃華要聽的。

被他這般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桃華竟是不知該笑該哭。心里應(yīng)該是恨的，恨這人早就定好了她這一輩子，丁點兒自由和選擇都無?？山?jīng)過上一世，再經(jīng)過這幾月，桃華竟是默默地點頭。

恨嗎？過去十年里她已經(jīng)恨夠了。太累了，也太沒用了。

“那……華兒不走，就愛你一個，你也不許再欺負(fù)我，好不好？”桃華感覺自己在說一句極度恥辱的討?zhàn)堅挘安辉S再什么都瞞著我，什么都自己決定。好么？”

秦堯玄怎么沒料到桃華會是這般態(tài)度，她那么倔的性子竟然就服軟了，一雙黑眸詫異又驚喜。

“華兒當(dāng)真愿意？”

“華兒不愿又能怎辦，殺了陛下？”桃華笑笑，“打你也打不過，揍自己也不行，罵你你又不在乎?！?/br>
“臣覺著娘娘說的每句話都足以凌遲。”見兩人緊擁著無言，安易又給桃華診脈，確定脈相比之前有力多了，“娘娘當(dāng)真是不一樣了。”

具體是哪里不一樣了呢。

桃華覺得，可能是上一世撞上南墻之后，明白實在撞得太疼，另一條路雖然不算康莊大道，但總是好一些。

“總要給自己一個機(jī)會，不是么？”安易輕聲道。他摸出兩副方子分別交由二人，簡單恭賀后便要離開。

秦堯玄剛欲開口，便被他截斷：“圣上不必言謝，江山社稷國事還待您去打理，滿朝文武還等您表態(tài)。娘娘這關(guān)過了并不是全部?！?/br>
可秦堯玄在剛才已經(jīng)將懸著的心都放下，甚至肩頭都垮了下來，好似已經(jīng)修成正果的圓滿愜意。

待安易走后，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小人，不忍心地親了一口又一口，“再給孤一些時間?！?/br>
“嗯？什么？”桃華戳他的胸膛，“華兒不在乎那些?！?/br>
放松的不止是秦堯玄，就連桃華在窮途末路的時候抓住了一絲生機(jī)，此時腦袋里也空空如也，只想好好歇息。

“那華兒在乎什么？”

見桃華對他好似全無期待，秦堯玄的心又揪緊。他知道自己的行徑過分，已是讓桃華除了自己別無可選，可他還是希望桃華是真切地在他身邊，而不是一只囚獸。

秦堯玄忽然想笑。貪心不足當(dāng)真是每人通病，他之前分明想著只要桃華在自己身邊，不逃不鬧，只是關(guān)在金絲苑里能時常見著她知曉她今天安好，就心滿意足了。

“你呀……”手下的胸膛肌rou有力，手感緊實，劃過時指腹都能擦出火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