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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崩而死了?!卑惨资疽馓胰A稍安勿躁,將他那杯茶水遞過來。很燙,還有安胎藥的味道,濃的桃華幾乎作嘔。但藥效好得驚人,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小腹便不疼了。桃華被安易扶著上了前些年大衍進(jìn)貢的靠榻,還鋪著頂好的裘皮,診脈后安易說:“如果沒這口藥,你已經(jīng)沒了半條命。”是生是死,好像都在他的鼓掌之間。桃華不敢再說話開口,而是定定地瞧著面前的男人。他似乎覺得桃華現(xiàn)在的模樣很有趣,甚至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是晚輩對后輩的關(guān)懷,更像是一只寵物,不對,用手中把玩的核桃盤珠比喻更合適。“我倒是可以算算你能走到哪一步,但看你這么有趣,便懶得算了。”說著將錦被覆在桃華的身上,安易轉(zhuǎn)身點上一支新香,“解毒的方法自然是有,但是在千云,想去嗎?”“想!”桃華立刻點頭,生怕安易是為了調(diào)侃自己取樂,又認(rèn)真地說:“只要能叫這孩子好好的,怎樣都可以?!?/br>見桃華這如臨大敵滿臉?biāo)乐镜哪?,安易竟是笑了,連肩膀都在顫。他擺擺手示意桃華不要激動,坐下來說:“這毒對于千云并不是秘密,千云先祖研制,一直在皇族手中變幻萬千。如今世上應(yīng)有兩人知道這解毒的法子。千云現(xiàn)在的長壽王爺,簡洺和他唯一的弟子,也就是他的孫子,簡疏?!?/br>“可簡疏已經(jīng)死了!”聽見這兩人的名字,桃華又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到底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錯過了多少?當(dāng)時在江南遇著簡疏,他卻是一心想弄死自己。他應(yīng)是極其了解這毒的,只是通過施針便催發(fā)毒性發(fā)作??蔀楹闻R死前卻半字不提這毒會對子嗣影響,就這么死了?“他還為你施了針,服了藥。這毒早已被他催過,應(yīng)是往你骨子里透,否則你也不會懷胎?!?/br>安易說得無比輕松,“你猜猜這世你會怎么死?毒發(fā)身亡的樣子恐怕不會好看?!?/br>“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才說!”桃華憤憤道:“你分明什么都算得到,為什么不早些告訴我?你討厭我無所謂,但你是秦堯玄的臣子,還要靠著他來謀取這天下不是嗎?現(xiàn)在將我逼離他身邊,真的會有好處嗎?”“誠心而言,我對這天下早就膩了。但圣上于我有恩,當(dāng)年他在千云救我一命,我自然是要盡心盡力地輔佐。之所以不愿告訴娘娘,也是為圣上著想。我算的到所有人,唯獨算不到自己,只能依托圣上才能安生立命?!?/br>一個早就打包好的包裹被安易從榻下拿了出來,桃華只覺得可怕極了。“jiejie自以為她算計了一切,將什么都賭在你這小女娃身上,可惜,你只是個被圣上嬌養(yǎng)的金絲雀,連只鳳雛都差得遠(yuǎn)。你就這么乖乖地呆在圣上身邊,當(dāng)真是無趣之極。”說完安易的神色微動,竟是露出幾分癲狂的意味,“況且圣上會一統(tǒng)四國,這早已毋庸置疑。這國師我早已當(dāng)?shù)膮挓?。但這次他和你情投意合,卻又沒了你,心如死灰之下還會成就霸業(yè)嗎?那些天災(zāi)人禍的小事,早就倦了,這次會遇到什么新事?這命數(shù),如此一來便叫我好奇?!?/br>“你敢對我下藥!”眼前越來越迷糊,桃華強(qiáng)撐看向那支安神香,眼皮越來越重:“你這么將我送走,秦堯玄還會重用你嗎?他不可能放的了手,等我到時候回來……不出三日,你必死無疑……”“娘娘因不愿用親骨rou解毒,生怕圣上明了心意后關(guān)她囚她逼她誕子,已是連夜奔逃出宮?!?/br>“我們身上連著蠱,堯玄會知道你對我下藥……他現(xiàn)在肯定頭昏腦漲,找我來了!”桃華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可安易笑得更深了一寸,“你以為我為何要燃如此多的白燭?這蠱術(shù),我比你了解得多。圣上應(yīng)是還在憂心南疆國事,不多會兒便會困倦入睡。你畢竟是我外甥女,我不會殺你,能不能解毒,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br>昏昏沉沉地倒頭睡去,桃華恍惚看見自己被安易包進(jìn)了一張裘皮里,連夜被人抬出宮去。再睜眼醒來,竟是在一葉小舟上,飄飄蕩蕩地順著江河直流往下。“堯玄!”用力地喊了一聲,卻是只有水聲。左手被割了好大一條口子,皮rou里頭不知是埋了什么香木,一碰就疼,雖是驅(qū)散了江面的小蟲,桃華估摸著連蠱也被隔斷了。桃華只得冷靜下來,將安易給的大包裹拆開,一封手寫的信已是褪去墨香。‘猜猜自己這世會如何死?’“這個混蛋!”憤怒地將紙撕碎,桃華確信這所謂的舅舅根本就是個游戲人間的瘋子。她想回去告訴秦堯玄這安易根本就是在自設(shè)坎坷此時已是天光大亮,兩岸有人家的炊煙升起繚繞,饑腸轆轆的肚子發(fā)出咕嚕嚕的聲音,桃華摸出一塊干糧,兩腮生疼地啃了下去。摸了摸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桃華望向逆流的方向,滿腔話語終究說什么都說出來。她得快些將毒解了,活下去。若是此時回到國都,秦堯玄會不會帶自己去千云解毒還未可知,但必定會與安易決裂。縱然安易是個瘋子,但也是個好棋子。沒了他這個助力,秦堯玄才坐上半年的皇位恐怕不穩(wěn)。遠(yuǎn)處的國都,秦堯玄卻是一陣心悸地醒來,門外的心腹送上一封密信道:“圣上,南疆國主親筆手書?!?/br>“戰(zhàn)帖?”打開來,卻是一封聲淚俱下的求情信。‘吾已大限將至,但求合目之前,能看一眼親生骨rou?!?/br>“南疆國主有子嗣在傲國么?”秦堯玄暗叫一聲不好,他全然不知有這么回事。當(dāng)年南疆皇后入宮,可是連轎子都沒下,直接就被先帝囚養(yǎng),不多時便因臣子忌憚,聯(lián)名上書,恐傲國重復(fù)南疆往事,賜死了。“當(dāng)年皇后另有其人。她似是知曉自己來傲國時日無長,與侍女換了身份?!?/br>心腹指著書信最底端的三字字名,秦堯玄只覺得胸口挨了一記悶拳。“華兒呢?”秦堯玄將書信燒入盆中,又?jǐn)r住心腹傳令的動作,冷聲道:“立刻去太后宮,孤要知道他當(dāng)年與先帝,還有那花妃,都打的什么算盤。”58.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