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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跟他說:“要這么說也沒錯,這位小公子沒進宮以前,是尹侯府庶出的孩子,也算得上是王公大臣家的公子。不過尹侯府前段時間犯了弒君的大罪,已經(jīng)被抄家發(fā)配邊疆,他現(xiàn)在沒了尹家的依靠,已經(jīng)不是名門公子了。本來他是要跟著尹家一起發(fā)配邊疆的,但架不住陛下寵愛他,力排眾議地繼續(xù)將他留在宮里,宮里人見他受寵,才照舊稱他一聲小公子。實際上他是個罪臣之后,就算陛下免了他的罪,他也只能算是個庶民。”柳淵聞言,心中產(chǎn)生一些怪異。他自然知道前段時間尹家給乾德帝下毒,導(dǎo)致全家被流放的大事,但他卻不知道乾德帝留了個尹家的后代在宮里,還是他思慕的那個少年??茨莻€少年被保護得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樣子,柳淵完全不能將少年跟家破人亡無依無靠的小孩子聯(lián)系在一起,也不知道乾德帝為何將他留在身邊,還把人養(yǎng)得這么精致。他越琢磨越覺得想不通,他不明白乾德帝為何要將一個隱患養(yǎng)在身邊,要知道乾德帝對這個少年來說可相當(dāng)于是仇人了啊,乾德帝也不怕養(yǎng)虎為患嗎?還是說乾德帝始終不放心尹家,即使將尹家流放到邊疆,也要留個尹家的一個孩子做質(zhì)子?可是一個庶子對尹家來說有什么威脅力?而且那個少年看起來并不怨恨乾德帝的樣子,這才是最令他覺得奇怪的。難道乾德帝真的如此欣賞這個少年,欣賞到即使尹家想要他的命,他也能毫無芥蒂地將出身尹家的少年放在身邊培養(yǎng)?那個少年除了長得好看,還有什么別的過人之處嗎?不然他實在想不明白乾德帝留著這個少年的目的是什么。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皇帝欣賞大臣家的孩子,將大臣家的孩子接進宮跟自己的孩子放在一起撫養(yǎng),將他們培養(yǎng)成自己的心腹,委以重任。這些孩子因為從小在皇帝身邊長大,對皇帝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連親生父母都說不動他們。難道乾德帝也想這樣做?其實他心里還有個可怕的想法,只是他不愿意去想罷了,但他身邊那個大臣見他琢磨得皺起眉頭,好像猜不到真相似的,就好心地跟他說:“那個少年啊,其實是陛下的‘入幕之賓’?!?/br>說到“入幕之賓”四個字的時候,那位大臣曖昧地笑了起來,柳淵聽著有些刺耳,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位大臣見了他這個反應(yīng),以為他是讀了太多圣賢書,見不慣這些齷齪事,就笑著安撫他說:“哎,柳大人,這放在京城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很多人家里都養(yǎng)著幾個好看的小男孩解悶的,等你在京城呆久了,就習(xí)慣啦。不過就算你再怎么看不順眼,也不要在陛下面前表露出來。陛下寵愛那位小公子寵愛到了骨子里,容不得別人說一點不是。就在春闈前,戶部侍郎因為進諫陛下將小公子流放,陛下回去之后就下了令,罰了戶部侍郎一年的俸祿,還禁足了三個月,到現(xiàn)在都沒能出門呢。像今天陛下壽宴這么大件事,他都沒能出席,可想而知陛下在這件事上態(tài)度有多堅決。你才剛?cè)牒擦衷?,以后可是前途無限的,可千萬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要是實在不能接受,你就當(dāng)什么都沒看到,也不知情,忍忍就過去了。不過咱們陛下也不是什么沉迷聲色的昏君,很多時候他都不會把個人生活帶到咱們外臣面前的,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事就行?!?/br>柳淵從這位大臣口中知道了那位少年跟乾德帝真正的關(guān)系之后,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不敢置信也有,不甘心也有,但他都不敢在人前表現(xiàn)出來,只能將心中那一點點憤懣和苦澀壓下,受教似的對好心提點他的大臣說:“下官知道了,多謝大人提醒?!?/br>大臣見他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樣子,就放心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去跟別的同僚喝酒去了。柳淵在他轉(zhuǎn)過身后,臉上的笑容就消失得一干二凈,連對面前進貢的葡萄美酒都提不起興致了,只覺得胸悶得難受。尹璁那邊剛從臺上下去,等在臺下的宮人就連忙把他這個小祖宗給圍了起來,生怕他吹了會風(fēng),回去又病倒。宮人們七手八腳地接過他懷里的獅子頭,又給他裹上厚厚的毛毯,擁簇著他離開了宴會。舞獅這個節(jié)目結(jié)束后,宮娥們又回到了舞臺上,繼續(xù)跳她們的舞。在場的臣子們好像忘了剛才那個插曲那般,又投入地欣賞起臺上的舞蹈來。沒有人敢說剛才那個節(jié)目如何如何,因為乾德帝看過那個節(jié)目后,興致就一直很高,他們可不敢擾了上位者的興致。乾德帝看了尹璁給他準(zhǔn)備的節(jié)目后,好一會兒都還在回味尹璁剛才的表現(xiàn),他笑著問皇后:“璁兒這個節(jié)目是不是皇后你安排的?”皇后笑著否認(rèn)道:“這可不是臣妾安排的,璁兒都不曾跟臣妾提起過這事。臣妾剛才看到璁兒上臺,也被嚇了一跳呢,沒想到璁兒居然如此別出心裁地給陛下祝壽?!?/br>永康就在一邊笑嘻嘻地嘚瑟道:“父皇母后這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璁兒自己想的節(jié)目。他說他沒有錢買好東西給父皇做壽禮,就只能用心地給父皇準(zhǔn)備這么一出節(jié)目作為送給父皇的壽禮啦。當(dāng)然,其中還有我跟皇兄們的幫忙,不然怎么能瞞得這么緊,不讓父皇和母后知道呢。”皇后笑嗔道:“你們這些孩子,璁兒做那么危險的動作,怎么能瞞著不給大人知道呢,萬一摔了怎么辦?!?/br>永康吐了吐舌頭,道:“不會的啦,有我跟三位皇兄在旁邊看著呢,而且璁兒弟弟身體好輕巧靈活的,都不用我們怎么擔(dān)心?!?/br>乾德帝聽了她的話,想起前段時間尹璁經(jīng)常帶著青青紫紫的傷回來讓宮人給他敷藥。問他做什么去了,他就說是跟武官學(xué)武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F(xiàn)在想起來,那些傷應(yīng)該就是他排練的時候磕到碰到的吧。這小東西,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沒想到會給他準(zhǔn)備這么大個驚喜。天知道他剛才看到這小東西出現(xiàn)在舞臺上的時候有多驚訝,他就說怎么這么晚了都不見這小東西來宴會吃東西,原來是瞞著他搞這么一出呢。乾德帝越想越覺得好笑又欣慰,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又問榮華:“這事你知情嗎?”榮華忙彎下腰陪著笑應(yīng)道:“回陛下,奴才天天跟在陛下身邊,哪能知道啊,小公子連奴才都瞞著呢。”乾德帝便笑著揮退了他,讓他下去看看小公子現(xiàn)在在做什么,哄小公子上來吃東西。榮華忙不迭地應(yīng)了下來,退下去找自家小公子了。尹璁這會已經(jīng)被小包子等幾個承光殿的宮人連哄帶拉地帶回了萬壽宮后面的一間房子里,房子里面準(zhǔn)備了熱水和換洗的衣服。他一進去,就被小包子伺候著洗了個熱水澡,然后換上新的衣服,重新梳好頭發(fā)。榮華進來的時候,尹璁正站在里頭由宮人們給他系腰帶,他身上穿著嫩黃色的衣袍,外面披著雪白色的貂衣,宮女正把他散落的長發(fā)挽起來,用一支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