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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主子,他也就不會……”南熙蓄在眼眶里的淚水嘩地就傾瀉了下來,大顆大顆砸在胸前的衣襟上。“公子!”他忽然膝蓋一彎,跪到了地上,而隨著他這一跪,他身后的小央等人也紛紛跪了下來。那些不甚了解溫訣的守衛(wèi)看見這一幕,都不由有些詫異。一個人,活著的時候能號召一群人,讓他們?yōu)樽约恨k事,效忠自己,說明他勢力足夠強大;可若他死了,什么也沒有了,還能叫人為他彎膝跪拜,惋惜哀傷,這說明什么呢?也許這個擁有傳奇一生的男人,真的并非如市井謠言中說的那般,是個無心無情、殘忍弒殺的jian臣。他們?nèi)缃裾娴挠行┫嘈牛瑢Ψ剿龅囊磺?,都是為了殷家皇族,為了大商江山了?/br>殷無咎將自己和溫訣的尸體關(guān)在房間里,一呆就是整整兩天,到了后來,朝中大臣們都聞訊趕了過來,跪在院子里求他回宮,可就是這樣,他也無動于衷。到后來,是賀毅陽看不下去,一腳踹壞了屋門闖進去的。門打開的那一刻,賀毅陽看到殷無咎睜著眼睛抱著溫訣的尸體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心里的怒氣一瞬xiele個干凈。“無咎!”賀毅陽走到床邊,嗅到了一股尸臭,那氣味有些刺鼻,但殷無咎卻像是全無所覺,“師父在天之靈若看到你這般,會擔(dān)心你的。”“無咎,別逃難過了……”殷無咎眼珠子輕輕動了動,仍舊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賀毅陽走過去,試著將他的手從溫訣身上拿下來,殷無咎沒有反抗,最后,他眼睜睜的看著賀毅陽將溫訣的尸體抱了出去。溫訣的葬禮辦的很低調(diào),他走后,殷無咎沒哭沒鬧,也沒有一蹶不振,很快又投入到了繁忙的國事中,就像是溫訣去世那天,將自己和尸體關(guān)了兩天兩夜的是另一個般。但是也有細心的人發(fā)現(xiàn),他在那之后,面上除了靜如死水一般的漠然,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表情了,就連有大臣催他充盈后宮時,他也沒有發(fā)火,只是面無表情的讓人將那幾個官員拉下去打了一頓,然后貶到了幾千里外。他徹徹底底的從一個會喜會怒、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冷心冷面、深沉難測的帝王。溫訣知道自己還有一條命,但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還會回到現(xiàn)代,回到曾經(jīng)的身體里。看著屋內(nèi)熟悉的擺設(shè),他恍惚了許久,然后拿過床邊的手機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2018年3月14,而他記得自己被害燒傷入院是在2018年8月18,也就是說,他回到了距離去世的五個月之前。上天這是,給了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嗎?這個機會若是放在從前,溫訣也許會高興,但是現(xiàn)在,他心里卻只剩下死水無波的平靜。他原本在這世上孤孤單單的活著,倒也不覺有多難過,可是上天偏偏讓他嘗了一把有情有愛,有人攜手的日子。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如今乍然失去那份美好,再回到原點,卻是要活不下去了一般。一陣來電鈴聲拉回了溫訣的思緒。溫訣盯著看了一會兒,摁下了接聽鍵。“我說溫教授,這馬上就上課了,你怎么還沒到,你人在哪兒呢?”溫訣一時間有些沒想起來說話的人是誰,沉默了下,他說:“我有些事,您替我請個假吧。”電話那頭的人說:“今天的公開課很重要,那么多學(xué)者都等著呢,你不來怎么能成?”溫訣記起來了,來電話的這人,是他的同事汪權(quán),而今天,他確實有個重要的講座,學(xué)校做了宣傳,學(xué)術(shù)界還聞訊來了好些有名的人旁聽。他那會兒的狀態(tài)雖然算不上意氣風(fēng)發(fā),但于學(xué)術(shù)上卻也有所追求,為這個講座還準備了好久,只是如今好像心態(tài)老了,完全提不起什么興趣了,對于那些學(xué)術(shù)界有名的大佬,也沒什么與之一見的興致了。“這個課題你之前也研究過,要不你代我講吧?!?/br>“說什么糊話你,那些人都沖你來的,我去講算怎么回事……等等,老溫,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汪權(quán)說著,忽然想到以溫訣的性子,應(yīng)該不會干這么不負責(zé)任的事,就覺得他是不是攤上了什么事,所以此刻來不了。想了想,他道,“你怎么了,我聽你說話沒什么精神,是不是病了,我過去看看你吧。”那原本責(zé)備的語氣也變成了擔(dān)心。溫訣:“……”溫訣了解汪權(quán)的性子,典型的說風(fēng)就是雨,未免他興師動眾真跑過來,便說自己會過去。從床上起來,溫訣簡單洗漱了下,拿了套西裝穿上,然后開車去了學(xué)校。他住的這地方離學(xué)校幾公里路,走路要很久,坐車也就十分鐘左右的事。雖然這個世界的時間還倒退了幾個月,可對于溫訣來說,他已然離開這里十幾年了,所以看什么都覺得陌生,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可不是隔了一世的嗎?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2-1022:50:53~2021-02-1222:07: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寒落、我真的想花錢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流沙1瓶;第162章在另一個世界里摸爬滾打了十幾年,對于這堂課的內(nèi)容,溫訣就是記性再好,也忘得差不多了,好在出門前他在書房里找到了之前準備的課題材料,趁來路上過過一遍,心里才多少有了底。溫訣循著記憶找到這堂公開課所在的樓層,正回憶到底是哪間教室,就見遠處一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火急火燎跑了過來:“你可算到了,再不來我可頂不住了,快點快點,先進去。”說著話,男人抓住溫訣的胳膊就往公共教室的方向拉。這男人名叫汪權(quán),是溫訣同事,因為模樣和記憶里沒什么兩樣,溫訣一眼就認出他來了,于是就跟他走了。進入教室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他的的身上,這種久違的感覺,叫他一時有些恍惚。溫訣站上講臺,往下看了眼,一張張青春洋溢的面孔映入眼簾,讓他瞬間就聯(lián)想到了心里的那個人。在那個世界里,殷無咎虛歲才十九,十九歲,是剛上大學(xué)的年紀,而坐在這里聽這堂課的,有研究生有博士,還有一些中年甚至老年學(xué)者,最小的也都在上大三大四。溫訣忽然想,若無咎生在這里,也許也會和這些人一樣,在這象牙塔里無憂無慮地學(xué)習(xí)生活,而非小小年紀,就要經(jīng)歷那么多的磨難波折,擔(dān)起一個國家興衰存亡的重擔(dān)吧!“老師,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