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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穿成病美人帝師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

分卷閱讀29

    我,用最粗鄙的話繪聲繪色地描述這場荒穢亂象。

唇猝然吻到手心,商熾念書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愣了愣,抬眸陰郁地看向俞禮,俞禮仿佛被灼傷般心驚膽戰(zhàn)地收回手。

正此時,一身勁裝的影舞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稟報道:“殿下,家宴就快開始了?!?/br>
窗外的天空不知什么時候暗了下來,昏黃的晚霞漂浮在落日下。商熾站起身,說道:“你腿上有傷,待在東宮哪都不要去,等本宮一起回太子府。”

俞禮在他走前急忙說道:“那你記得帶棗泥糕回來。”

東宮許久沒生過火了,讓他餓一晚俞禮自覺自己的身體是扛不住的。

商熾頓了下腳,也沒個回應(yīng),便帶著他的盲文書走了。

東宮常年沒人居住,顯得格外冷清,不知不覺月上中空,俞禮躺得無聊,拄著盲杖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才發(fā)現(xiàn)這里不是一般的大,金雕玉砌,路都是用會反光的大理石打造的,園子里的花開得極為燦爛,貫穿整個東宮的河流也清澈見底,河底不知鋪了什么石頭,被水光折射出點點星光,整個東宮美得像仙境一樣。

原文中說,商熾出生便為太子,從小就是在這里長大的,皇后住在不遠(yuǎn)處的坤寧宮,而東宮內(nèi),只有一位嬤嬤教養(yǎng)商熾。

如今,東宮和坤寧宮,都已空置許多年,當(dāng)年這座皇宮中,究竟發(fā)生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

“少師大人?!?/br>
俞禮聽到諂媚的呼喚,轉(zhuǎn)過身,看到昭興帝身邊大太監(jiān)躬身道:“圣上有請,少師大人請隨奴才來吧?!?/br>
家宴進(jìn)行到一半,人就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要說歷史中哪個王朝的皇室之間最淡漠,商王朝當(dāng)之無二,不僅子嗣單薄,且親王也少,各地藩王和品級稍低的妃嬪又沒資格參加家宴,是以帝王的壽辰家宴,竟連一桌都坐不滿。

昭興帝此刻坐在內(nèi)殿里,看著面前清冷的一幕,喉中泛起一股腥甜,但他這次沒像往常一樣命人喚御醫(yī),而是混著茶水咽了下去。

外面家宴的最后一個人也離開了,沒人知道昭興帝一直在內(nèi)殿里,等人都走完才穿著尊貴無比的皇袍從簾幕后走出。

桌上豐盛的菜肴甚至都還是熱的。

這時天空外綻放起一簇又一簇絢爛的煙花,慶祝皇帝的壽辰,大街小巷老幼婦孺都簇?fù)碓诮稚嫌^看,昭興帝亦孤身一人站在空蕩的金殿前抬頭望著天空中的煙花,一朵朵熄滅又一朵朵綻放開,皇宮外歌舞升平盛世天下。

錢億在他身后低聲道:“圣上,俞少師來了。”

昭興帝收回目光,那眼中的落寞如潮水般收了回去,又成了生殺予奪的帝王:“請他進(jìn)來吧?!?/br>
這是俞禮第一次單獨面見圣顏,但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緊張,他看著天空絢麗美好的煙花,靜靜等待著傳喚。

乍明乍暗的光影下他身姿玉樹臨風(fēng),被煙花照亮的側(cè)顏安靜恬淡,立于繁花中,引得收拾殘席的宮女們紛紛拿眼偷瞧他,臉色桃紅心猿意馬。

錢億出了殿門見此一幕,邁著碎步來傳喚道:“少師大人請進(jìn)吧?!?/br>
俞禮頷首,錢億隨行在他身旁攙著,壓低聲音說道:“待會兒圣上問什么,便照實答就是,殿下還未走遠(yuǎn),已得知少師被圣上傳喚的事,正在趕回來。”

俞禮眸光一動,他捕捉到錢億話里透露的信息。

按理說錢億是昭興帝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他雖經(jīng)常拿錢收買他,但兩人關(guān)系也只限于金錢交易,沒必要錢億為了他去通知商熾。

又想起錢億養(yǎng)的黑貓當(dāng)時奄奄一息地出現(xiàn)在商熾手里,俞禮驀地醒悟過來,錢億竟是商熾安插在昭興帝身邊的人。

那自己此前那么多次找錢億打聽商熾喜好之類的,豈不是都被商熾所知曉?!

俞禮痛恨得閉上眼,想投河自盡、一了百了,但愿天堂沒有欺騙。

錢億道:“大人,到了?!?/br>
俞禮呼出口氣,自黑紗后抬眸看向面前的珠簾,一國之尊的身影在珠簾后影影綽綽,錢億替他拂起簾子,俞禮杵著盲杖走了進(jìn)去。

內(nèi)殿,昭興帝負(fù)手而立,正溫情注視著面前懸掛的畫像,畫像上是一名姿容絕艷的白衣女子,頭戴金簪,唇畔帶笑,眉目艷麗得傾盡萬里江山,眸中嬌嗔,留存少女的天真爛漫。

只一眼,俞禮震驚得呆住了,因那女子長得同商熾極為神似,同樣顛倒眾生的美,區(qū)別是女子是嬌柔的美,商熾是邪魅的俊美,若將女子嘴角的笑壓下,眸中的嬌嗔換為冷冽,眉目的艷麗改為陰郁,就是女版的商熾!

商熾的生母難道真不是孝仁皇后?

昭興帝聽到動靜回頭時,俞禮已掩下震驚,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禮:“參見圣上,圣上安康。”

他刻意朝著偏離昭興帝的方位行禮,把自己當(dāng)做個真瞎子假裝沒有睹見這個秘辛。

宮廷的貴重熏煙中,昭興帝微微露出點笑,不怒自威,抬手道:“俞愛卿不必多禮,今日叫你過來,只是想閑談一二?!?/br>
俞禮狀似才從說話聲反應(yīng)過來昭興帝的位置,窘迫地直了身。

他自認(rèn)為同昭興帝沒什么話好說,但作為臣子,也只能候著,等昭興帝開口。

昭興帝坐回塌后,慢悠悠地倒了兩杯茶,問道:“能過來嗎?”

“可以?!庇岫Y點著盲杖,閉上眼不去看路,幾次都險些以為快撞到什么東西,他辨認(rèn)著昭興帝的動靜,艱難地走到塌邊,摸索著坐了下來。

這一路所用的時間或許在旁人看來并不長,但俞禮卻步步驚心,因為他知道,昭興帝一定在冷眼觀察著他,一旦被發(fā)現(xiàn)自己是裝瞎,就是滅全族的欺君之罪。

茶盞響動的聲音下,昭興帝果然道:“當(dāng)時你一頭撞在金鑾殿的柱子上,可把朕給嚇了一跳,同樣也嘆為觀止,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精準(zhǔn)辨認(rèn)出柱子的方位?!?/br>
俞禮垂著眸子,掩在袖下的手指緊了緊,低聲道:“臣自知身為諫臣,必有以死為諫之時,所以……一早就記好了柱子的位置。”

昭興帝喝著茶,房中一陣漫長的沉寂。

君主不言,俞禮便也忐忑地等著,不知過了多久,昭興帝嘆了口氣,道:“明寂你曾說朕教子無方,商熾若成帝,黎明百姓必將迎來最黑暗的時代,可朕……又能如何,商熔那孩子雖看著文弱,但知子莫若父,他那股冷血的天性,若成為下一任商帝,必以暴治國,才是百姓之禍?!?/br>
俞禮很想說,你兩個兒子都半斤八兩。

面上恭敬道:“二位皇子都是人中龍鳳,商王朝只會越發(fā)鼎盛?!?/br>
想起俞禮曾正義凜然在朝廷上公然指責(zé)他的樣子,對比如今,昭興帝覺得有些好笑,便搖頭失笑起來,誤以為道:“以粲那小子,沒少折磨你吧?自你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