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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倒是有點子欣賞你了,無錯無錯,咱們倒是不沖突,那正好,你便修書一封,待我屠何勇士帶給你們的周王?!?/br>由余聽著他們談判,死死盯著凡太子,說:“凡廖,你這懦夫。”凡太子看向由余,輕聲說:“如果是為了我凡國的百姓,那么廖……甘愿做這個懦夫。”姬林手中捏著屠何送來的移書羊皮,氣的“啪!”一聲扔在凡伯的腳邊,沙啞的質(zhì)問:“凡伯,看看你的好兒子都做了甚么好事!”今日一早,凡太子便不知去向,沒人見過凡太子,凡伯還在奇怪,昨日自己和凡太子抱怨了幾句,凡太子只說自有法子,今日大軍都要出征了,也沒說出到底是甚么法子。凡伯無端端被嚇了一跳,低頭一看那小羊皮,登時魂不附體,“咕咚”一聲竟然跪在地上,他萬沒想到,凡太子的法子,是偷偷擄走了由余將軍,將由余將軍獻給屠何人。凡伯有個特點,那就是膽子小,畢竟凡國的地界太小了,是個夾縫生存的小國,因此凡伯的膽子素來不大,懼怕周邊的大國,懼怕周邊的蠻夷,還懼怕周天子,便沒有他不怕的。凡伯腿一軟跪在地上,使勁磕頭說:“天子……天子明鑒啊,犬子……犬子也是為了大局為重,所以……所以才出此下策……”姬林冷冷一笑,說:“凡太子大局為重?私下?lián)锝倭宋彝跏覍④?,獻給山戎人?聯(lián)合山戎人來要挾寡人和談會盟?好得很,好得很呢,好一個以大局為重的凡國太子!”凡伯膽子不大,沒成想自己的兒子膽子卻這么大,也不知該怎么辯解,只好求饒說:“天子饒命,天子饒命……”一時間四周嘩然起來,天子已經(jīng)命令出兵,和山戎決一死戰(zhàn),結(jié)果現(xiàn)在好了,臨出發(fā)前竟然發(fā)生了如此荒唐之時,自己人把自己人給坑了,凡太子擄劫了主將獻給敵軍,這倘或傳出去,怕是奇恥大辱,足夠被人笑話整整三年的。“凡太子罪該萬死!”“凡國竟如此膽小,將主將出賣給山戎人!”“只是這也賴不得凡國啊,山戎來勢洶洶,咱們打不過啊……”什么樣的聲音都有,各種各樣的抱怨和猜測,總之亂成一鍋粥,更別說出征了。祁律皺了皺眉,眼下他們失去了知己知彼的由余,如果沒有由余,誰也不敢真的對山戎人下手,沒有百分之百的勝算,誰也不能拿打仗開頑笑,尤其凡太子這么一來,軍心大挫,銳氣都給削沒了,還怎么和山戎打仗?祁律低聲說:“天子,為今之計,已然無法開戰(zhàn),看來只有和談會盟了。”屠何人送來了移書,上面明確了會盟的地點和時日。和談之地就在不遠處的井峪山林。姬林雖然氣怒非常,但如今已經(jīng)沒了法子,被自己人斬斷了后路,況且由余還在屠何人手中,稍有不慎,好不容易招攬來的由余很可能一命嗚呼。姬林瞇眼盯著凡伯,說:“凡伯,你們不是一心想要和談么?很好,寡人便給你這個機會,井峪和談,凡伯你來全權(quán)負責?!?/br>凡伯一聽,還是有些打抖,山戎人兇狠異常,井峪山林地勢又復雜,去這個地方和談會盟,無異于羊入虎口,別說是天子了,就連凡伯也覺得,這次和談怕不是那么容易,不知其中有沒有詭計。山戎的大軍就駐扎在井峪山林里面,屠何人非常熟悉山地,因此在井峪和談對他們相當有利。冬日的天陰沉沉的,雖然是正午,卻蒙著一層昏黃,陽光照不透厚厚的云層,掙扎著泄露出一點點迷離的光線,灑在山林崎嶇的道路上。洛師的虎賁軍很快抵達了井峪山林,在山峪門口,便看到一隊把守的屠何士兵,那些士兵看到他們,說:“大王有令,周人最多帶五十人上山?!?/br>“甚么?!五十人?!”凡伯第一個震驚的喊出聲。要知道井峪山林里都是屠何人的士兵,而他們想要上山和談,只能帶五十個人,這分明就是“鴻門宴”,一看便知沒安好心。屠何士兵說:“無錯,就是五十人,大王有命,其余周人,山下等候?!?/br>屠何人似乎捏住了他們一定會來和談會盟,因此態(tài)度非常囂張,不過是個士兵,卻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大批的虎賁軍被攔在山下,根本不能上山,雖然選擇了一些精銳隊伍,但僅僅五十人,這數(shù)目實在太小了。眾人跟隨著屠何馬士兵上山,很快就看到了“會盟大營”,說是會盟大營,根本沒有什么大營,因為環(huán)境非常簡陋,并沒有會盟的誠意,到處焦黑的一片,殘垣斷戟。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祁太傅看這里是不是十足眼熟?”就見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被屠何士兵簇擁著走過來,衣著比其他人都要鮮亮,應(yīng)該就是屠何人的頭領(lǐng)。屠何王走過來,說:“這和談大營,可是昔日祁太傅一手布置的,不知祁太傅還記不記得。”祁律瞇著眼睛,這四周自然熟悉的很,不正是山戎馬賊的大本營么?祁律被擄劫上山,還在賊窩里住了一天,下山的時候一把火將賊窩全都給燒了。如今山頭上殘垣斷戟一片,到處焦黑,還有一些沒能燒干凈的建筑,正是祁律的杰作。屠何王目光死死盯著祁律,說:“祁太傅威名遠播,一夕之間俘虜我屠何士兵數(shù)千,昔日里我只有幸聽說祁太傅的大名,今日終于如愿以償,得償一見??!”姬林聽著屠何王的“寒暄”,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攔在祁律面前,將祁律護在身后,別看他年紀不大,但是天子的威嚴已經(jīng)恰到好處,淡淡的說:“今日寡人與屠何會盟于此,想必不止這些寒暄罷?盡早開始會盟罷?!?/br>屠何王說:“也是,請罷!”眾人一起入了營帳,一走進去,凡伯立刻睜大了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營帳中的凡太子。凡太子和平日里一樣,面色平靜,帶著一股子溫柔,長身而立,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文爾雅。跟隨而來的卿大夫們也一眼就看到了凡太子,立刻喧嘩起來:“是凡太子!”“這叛賊!”“他果然投靠了屠何人!”凡太子聽著眾人的吵嚷,一點子反應(yīng)也沒有,還是那般平靜,猶如止水一般。不只是凡太子,營帳中還有其他人,那就是由余!由余被五花大綁,綁在木樁之上,身上纏繞著鎖鏈,似乎生怕他逃跑一般,眾人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屠何士兵手里握著鞭子,喝罵說:“老實點!”說著,“啪!”一鞭子抽下去,正好打在由余的面頰上,由余的臉面一片,臉頰半面從顴骨到嘴唇,瞬間浮現(xiàn)出一道血紅色的傷痕,異常的扎眼。屠何王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