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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這是什么吃食,滋味兒也太妙了,寡人一個沒忍住,全都食了?!?/br>祁律瞪著空蕩蕩的大豆,又瞪著一臉回味的天子,一顆心都在抽搐。天子隨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襟領(lǐng)口,汗珠順著喉結(jié)顆顆滾落,用沙啞的嗓音說:“太傅,這帳中怎么如此燥熱?”祁律:“……”太傅現(xiàn)在有點后悔,在麻辣燙里放了整整一瓶子的計量,要不然……還是快跑罷?第101章安胎藥還是快跑罷?祁律腦袋發(fā)麻,總覺得三十六計里最好用的計謀,必須是走為上策,當(dāng)即甚么話也不說,轉(zhuǎn)身便要逃跑。他還沒能跑出帳子,突然腰間一緊,已經(jīng)凌空而起,竟然被人從后背直接抱了起來。而那個抱住他的懷抱,無比的guntang,好像燒紅的烙鐵似的。祁律嚇得連連踢腿,什么太傅的威嚴(yán)都不要了,大喊著:“快、快放律下來!”只差一點點,就一點點,祁律差點子便從天子營帳里逃竄出去了,卻在這最后關(guān)頭,被一把拖進了“鬼門關(guān)”之中。姬林雖然后知后覺,但也感覺不對勁了,只是吃了個美味兒的“辣菜”而已,怎么會渾身發(fā)熱、熱得發(fā)慌呢?天子本就是個聰明絕頂之人,只是以往被養(yǎng)成了“翩翩君子”,如今跟著祁太傅,越發(fā)的學(xué)會了祁太傅的“變通”,腦袋里一閃,立刻便覺得不對勁兒,加之祁太傅那“鬼鬼祟祟”的心虛舉動,天子立刻醒過夢來。天子的吐息好像要著火,在祁律看來,那就是一個噴火龍,天子還故意在自己耳畔說話,祁律的耳朵都要燒著了,使勁縮著頸子,躲避著天子。天子的嗓音無比沙啞,說:“太傅,你做了甚么好事,嗯?”祁律被他“嗯”的聲音鬧得心竅麻癢,平日里聰明絕頂?shù)钠钐?,被天子性感的嗓音一沖擊,智商突然掉線,大喊:“我甚么都沒做,律絕對沒下藥!”祁律說完,登時腦袋里“嗡”的一聲,后知后覺,心說完了……果不其然,天子的嗓音更加沙啞,笑著說:“哦?下藥?看來太傅對寡人積怨已久,不滿多時了,竟然敢用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祁律還在做最后的掙扎,說:“天子,您聽律解釋,這其中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誤……”誤會。祁律的話還沒說完,天子已經(jīng)猙獰的一笑,發(fā)出“呵呵”蘇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說:“太傅無需解釋,寡人甚喜。”祁律:“……”甚、甚喜?祁律做過最后悔的事情,莫過于沒有吃掉那碗“加強版”的麻辣燙。因為祁太傅的手段太過“下三濫”,所以被天子正直的教育了一番,祁律昏睡過去的時候還在想,一定要聽從醫(yī)囑啊,當(dāng)時為什么在麻辣燙里放那么多補藥……祁律都沒用晚膳,一覺睡到大天亮,猛地睜開眼睛翻身而起,嘴里說著:“糟了,起晚了……嘶……疼疼疼。”送親的隊伍今日還要起程,祁律一覺睡過了頭,也沒有人叫他,趕緊便要起身,稍微一動渾身酸疼。祁律剛要起身,“嘩啦”一聲,營帳簾子便被掀開了,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昨日被下藥還甚喜的天子。姬林一臉神清氣爽,笑著走進來,說:“太傅辛苦了,再躺一會子?!?/br>祁律怨毒的盯著天子,但奈何天子顏值太高,怨毒的盯了一會子,祁律的眼神慢慢有些變質(zhì),便咳嗽了一聲,說:“天子,今日不是要啟程么?都這個時辰了,隊伍還沒出發(fā)么?”姬林說:“本是要啟程的,不過齊國那面?zhèn)髟拋?,說齊國國女身子骨兒還病著,今日怕是無法啟程了。”祁律吃了一驚,他們從凡國出來,只走了一個上午,昨日中午吃了午膳,剛啟程,齊國國女就把隊伍叫停了,今日仍然不上路,繼續(xù)叫停,這么算下來,哪輩子才能走到鄭國?迎親結(jié)親這個事情,時日本是綽綽有余的,就怕誤了良辰吉日,所以預(yù)留了很長時日,就算他們在凡國耽擱了一些日子破獲山戎人,時日也還有富余,但倘或按照齊國國女這種行路的法子走下去,怕是沒有富裕,還要遲到了。這普天之下,有兩種事情絕對不能遲到,一種是贈賵,簡單來說就是贈送助葬品,吊唁過世之人;而這第二種就是婚娶了。如今齊國國女和鄭國公孫即將成婚,這可是齊國和鄭國的聯(lián)姻大計,眼看著這么走下去就要遲了,身為新娘子的齊國國女竟一點子也不著急?這簡直是奇天下之怪的事情。姬林說:“昨日太傅辛苦了,既然國女自己都不著急,寡人自也不必著急,太傅正好趁這個工夫懶睡。”言之有理,他們本就是要破壞齊國和鄭國聯(lián)姻的,防止齊國和鄭國成為碾壓王室的超級大國,國女自己都不著急,祁律更不著急了。祁律腰酸背疼的,正好躺下來繼續(xù)休憩,天子則是勤勤懇懇的,又化身成為小奶狗,為祁律按揉著肩背。祁律一直睡到中午,午膳就在榻上用的,簡直是衣來張手,飯來張口,享受著天子親力親為的侍奉,一直躺到下午,祁律終是躺不住了,正好公孫滑來找祁律,說是日前祁律讓他準(zhǔn)備的食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祁律因著喜歡理膳,天天變著花樣兒的準(zhǔn)備食材,前不久腌制了一壇子的酸辣蘿卜干,便廣受好評。除了酸辣蘿卜干,祁律還準(zhǔn)備了一樣?xùn)|西,只不過這樣?xùn)|西在這個年代十足不好制備,需要花上一些時日,那便是——黃油。其實制作黃油相當(dāng)簡單,只需要牛奶便可以了。但制作黃油又十足的不簡單,因為過濾提純牛奶的工序很復(fù)雜,而且黃油的出產(chǎn)率很低,需要大量的牛奶。自制黃油需要牛奶上面的那層奶皮子,而且還有油水分離,充分?jǐn)嚢?,都是相?dāng)費時費力的活計。祁律便讓公孫滑盯著膳房,只要有牛奶便留下來奶皮子,正好如今是冬日,天氣也冷,冰凌也充分,不容易變質(zhì),就這樣慢慢積攢下來。今日公孫滑來找祁律,可算是攢夠了奶皮子,做出了一大堆的自制黃油。黃油可是好東西,又香又醇,不管是做菜,還是做點心,放一些黃油進去,那滋味兒就是不一樣的,祁律立刻興致勃勃的跑到膳房去,準(zhǔn)備驗收一下這些黃油。膳房里人很多,雖然是下午,還沒到晚上,但是晚膳需要提前準(zhǔn)備,各國的膳夫么都忙得不可開交。祁律走進膳房,竟然還看到了齊國國女身邊的侍女,侍女蹲在膳房的地上,正在熬藥。這里是大行的臨時營帳,今日扎營明日便拆了,因此沒有藥廬,熬藥都需要到膳房來。齊國的侍女正在熬藥,又來了幾個侍女,催促的說:“快點,藥好了沒有?國女催得緊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