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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憑欄遠眺處,暮云累如重重的幕布,暗沉沉的天光中,忽有一絲細雨如繡針穿出,引出一縷絢爛的霞光。孫權(quán)伸手,試圖接住那滴雨,手心一熱,卻被一個粗糲的觸感覆蓋住。高大挺拔的身影罩在他的背后。他反手抓住那修長的手臂,以一個突襲的肘擊攻向身后厚實的胸膛,胳膊肘還沒碰到對方的衣襟,天地便陡然一轉(zhuǎn),鈍痛從尾骨蔓延到頭頂,整個身子被人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按倒在地上。來人以單手牢牢鎖住他的動作,得了空的手抬起孫權(quán)和他肖似的臉頰,隼一樣銳利的眼光如狩獵般盯緊對方的眼睛。“小妹有恙,你這個做哥哥的都不管不問?”孫權(quán)坦然無畏地直視他高高在上的臉:“女兒生病,做父親的又關(guān)心過一句嗎?”孫策眉頭微微擰起。“父親正在追擊董卓?!?/br>“那又如何?”孫權(quán)撥開兄長松懈下來的手掌,轉(zhuǎn)過臉去,“小妹她……”話音未斷,便聽得砰一聲重物墜落的聲音,打破了兄弟二人之間焦灼的氣氛。“痛痛痛……孫老賊修這么高的墻壁做什么!”顧邵掙扎著從地面爬起來,揉著幾乎斷掉的腿骨,剛一抬頭,便看見兩道相似的冷冽目光靜靜地注視著自己。“呃……你們聽我解釋?”——張機和李隱舟退出房門,在熱騰騰的水中洗了把手,正想說些什么,卻見一個雪白的身影從院門口旋風似的一股腦奔來,直挺挺地撞到張機單薄的胸膛上。張機被撞出一聲要命的咳嗽,捂著疼痛的胸口,沉重地感嘆:“老夫就說見你一次要折壽十年,孫伯符!”孫策邁著闊步走來,身姿矯健,衣袍飛揚,臉上無一絲愧色:“顧姓小兒撞了你,也要推算到我頭上?張先生好偏心?!?/br>孫權(quán)緊隨其后,目光牢牢盯著躲在張機背后的顧邵。張機嫌棄地瞧了眼自己被攢得緊緊的衣角:“要不是你貓捉耗子似的追他,他至于嚇成這樣?你就是再厭棄陸家的人,又何至于和一個小孩過不去?!?/br>“先生這話可就更不公平了?!睂O策貼近二人,俯身靠近顧邵瑟瑟發(fā)抖的腦袋,異常親切地笑了笑,“我對阿言,就如同對我親弟,這顧少主越墻而來,策只當家里進了賊呢?!?/br>“你渾說!”顧邵有了張機這個暫時的倚靠,膽子也大了起來,馬上申訴自己的委屈,“分明是令堂先把我轟出去的,我,我只是想來瞧瞧阿香,又不是來做賊的?!?/br>孫策斜睨他一眼,調(diào)笑道:“怎么,顧少主這是看上小妹了?聽說顧家也是江東的世族大家,竟然也這么不知禮節(jié)么?”“你不要胡說!”顧邵窘得脖子都紅了,在對方的地界上又不敢發(fā)作,只能拿無辜的地板撒撒氣,用力地躲了兩腳。“我要是日后娶了你孫家的女子,我就,我就不得好死!”這話沒有多大的威脅力,倒不打自招地泄露了小小人心中隱秘的愿望,引得周圍一圈人都笑出來聲來。這是少年人獨有的一腔赤誠,未曾飲冰,更不染塵埃,只差把一顆青澀而熱忱的心捧出來,卻又怕遭到旁人的恥笑。李隱舟看著面紅耳赤的顧邵,既覺得好玩,又覺得可愛,雖然歷史上這二人并沒有修成夫妻,但年少時候單純熱切的感情,也許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了。孫策也被他逗樂了:“這話我可記下了,以后要和陸太守對峙公堂的?!?/br>顧邵這么一鬧,本來略有些沉重的氣氛倒化開了去,就連哭哭啼啼的孫夫人都止住了淚水,看顧邵那泥巴糊臉,可憐兮兮的小身板,倒也不覺得那么可惡可恨了。“權(quán)兒。”她抬手將孫權(quán)眉間的雨滴細致地擦拭掉,“你帶他去換一身衣服吧,他比你小一歲,穿你去年的衣服正好。”孫權(quán)眉目微蹙,但未說話,用一個兇巴巴的眼神和顧邵示意:跟我來。非要在這兄弟二人中選一個,顧邵還是更愿意和孫權(quán)相處,兔子似的一步一跳飛快從孫策身邊竄過去,生怕被他拿捏了尾巴。等兩個孩子走遠了,孫策才卸下笑意,露出愁意:“先生也見了小妹,可知是否是……”張機老邁松弛的眼皮微微垂下,目光平靜如水:“不是天花,而是水痘?!?/br>“水痘?”孫夫人尚且濕潤的眼中透著模糊的迷惑,顯然對這個概念十分陌生,“這倒是聞所未聞的了,還請先生指教一二?!?/br>張機負手而立,面視薄雨,如一棵老松,雖然身形彎曲,依然有迎風立雪的姿態(tài)。一提到疾病,他臉上再無一絲玩笑的痕跡:“世人無知,常分不清天花與水痘,其實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病癥。天花起于四肢,后聚向胸腹,而水痘則剛好相反,所以小娘所得其實是水痘。”孫策不精于醫(yī)藥,但也算見多識廣:“策倒是有所耳聞,聽說這兩種病都由痘娘娘掌管,是否要請痘娘娘?”果然,這個時代的人,一聽到耳熟的疾病,第一反應(yīng)就是找相關(guān)的神仙。李隱舟略腹誹兩句,但并不逾矩出聲,要在張機這個流行病學的祖宗面前搬弄知識,那就真是班門弄斧了。張機神色一冷,眼神卻如殘炬,隱有微末的光芒。“少主博聞強識,難道沒讀過扁鵲見蔡桓公的故事?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又何須請動神仙?”孫策時而隨父出征,并不長居廬江,與張機只有數(shù)面之緣,不大清楚他的作風。但他自幼在血海尸山中翻滾長大,見慣了生老病死,當然也就不至于天真地把希望壓在虛無縹緲的神仙的身上。他與孫母交換過一個眼神,朝張機恭敬道:“依先生高見,小妹之病,可還有救?”張機雖然目光漂浮,但視線的余暇卻始終落在李隱舟的身上,見他靜立側(cè)聽,沒有一絲驚訝和不解的表情,便知道他也早有了主意。手指微微捻動,仿佛敲定了什么,張機道:“阿隱,你說你流落過滇南,這病也常見于滇南,你可知道該如何救?”一時孫家老幼主仆的目光都聚焦在李隱舟平靜的面容上。李隱舟萬沒想到張機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