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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行醫(yī)在三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5

分卷閱讀135

    連孫尚香都有些信了此道,不由地為他蹙眉擔(dān)心:“是不是那天孝則說的太過火,他心里憋氣了?”

李隱舟拿羽扇懶洋洋地拂了拂滾滾的水氣,被熱浪蒸得眼角發(fā)紅。

做戲做全套,要想瞞過敵人首先得瞞過自己人,要瞞過孫尚香這樣精通藥理的人少不得吃些苦頭。

“也不至于?!彼銖?qiáng)撐出一副沉重憂患的表情,低低道,“就是太cao勞了,想必會有轉(zhuǎn)機(jī)?!?/br>
“那送質(zhì)的事情……”

“已經(jīng)知會了諸公晚上來密談,拖不得了?!彼獙O尚香不是心性柔弱的普通姑娘,為防生變不敢透露太多,凝眉許久,只吐出三個字,“你放心?!?/br>
孫尚香點一點頭,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巧的錦囊遞給李隱舟:“他說這是母親遺給他的,很靈光,可以保百病不侵,你悄悄擱在兄長枕下吧?!?/br>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末了,小小聲補(bǔ)一句:“千萬別告訴兄長,孝則還置著氣呢,不肯讓我說出去?!?/br>
這兩人大小就是水火不容的脾氣,一個話多又偏能精準(zhǔn)踩人痛腳,一個心思敏感卻不肯露在面上,兩人冷戰(zhàn)起來就沒有消停的日子。如今都是快及冠的人了,卻還玩這種讓人傳話、看看誰先低頭開口的把戲,簡直越活越孩子氣了。

無奈地打了打扇,忽想起來廬

江老嫗給的那個配囊,連日忙碌竟忘記了給他,剛好讓孫尚香帶去。

“我還記得?!睂O尚香低頭戳著手心大紅的配囊,眼神綻出難得的溫柔,“你們?yōu)榱私o我熬藥,都鬧到陸太守那里去了。對了,我聽說那個老太有個傻孫子,如今他還好嗎?病情有沒有什么轉(zhuǎn)機(jī)?或許我們哪日再去仔細(xì)看看,說不定能治好呢?”

李隱舟手腕的動作停滯片刻。

孫尚香喜悅的神色一頓,旋即在沉默中明白什么,細(xì)細(xì)收好了配囊不再提,片刻輕輕道:“既然今夜兄長要會客,這里就交給我吧,你去吧?!?/br>
見他眼神復(fù)雜,又笑了笑:“去吧,放心?!?/br>
作者有話要說:劉備叛曹的事情不涉及主線就不細(xì)說了,有興趣可以百度衣帶詔看看

81、第81章

今日恰是十六的滿月。

驟雨初歇,清風(fēng)徐徐,一輪圓月在雨里被洗濯得發(fā)白,連上頭圓圓缺缺的印記都一清二楚,就這樣孤高地懸在天頂,朝人間布灑下一層寒亮的光輝。

暑熱不覺就散去了,手上的藥爐子咕咚咕咚冒著白氣,騰騰的熱氣在涼空里洇開,撲到鼻尖的時候只剩下一點濕冷的感覺。

孫權(quán)的房外已烏壓壓圍了一圈人。

曹cao送來的私信權(quán)且算是個預(yù)警,給足了孫權(quán)考量的時間,以朝廷的名義發(fā)布的赍文是近兩日才到了江東,雖沒有大張旗鼓地布告出來,卻也足夠鬧得人心惶惶。

一眾林立的身影參差交錯,偶有骨節(jié)扣動嘎一聲焦灼不安的脆響,擰起的眉里各自凝著狐疑的深思。

見李隱舟來,終究是老將黃蓋第一個按不住聲音:“主公如今究竟如何,既請了那么多能人異士,難道沒有一個可以解病的?”

質(zhì)問的眼神潮水般涌到年輕的醫(yī)生身上。

李隱舟捧了藥爐,不疾不緩地解釋:“主公憂思過度,風(fēng)邪入體,不是一兩帖藥就能康復(fù)的,病去如抽絲,諸公請耐心等候。”

“耐心,耐心!”黃蓋被這幅慢條斯理的模樣激起一肚子的火氣,眉頭抽動間猛地以槍擲地,竟生生鑿出三寸的深坑。

他的眼神一轉(zhuǎn),環(huán)視各自不語的諸人,眸中怒火幾乎噴薄而出:“兩位將軍浴血奮戰(zhàn)數(shù)十年,一代基業(yè),萬千亡靈,難道就要這么折首跪于人裙下?!曹cao宵小之輩,挾持天子,多行不義,我等奉承天命,當(dāng)破虜討逆,以證天道!”

旋起的碎石一粒粒飛滾到李隱舟的腳下。

黃蓋的目光也遽然釘在他身上,熾烈的語氣一點點肅冷下來:“而今主公一味稱病不出,難道就要這樣把大業(yè)拱手送人?李先生,你也身受孫氏重恩,當(dāng)厘清長短,公私分明,以大局為重。”

這一番激烈陳詞迅速點燃了論戰(zhàn)的硝煙。

不待李隱舟答,張昭已淡淡地接話:“曹公雖然行事詭譎,但也終歸是朝廷股肱之臣,我等既食天祿,當(dāng)盡人臣之事。若公然對抗朝廷,豈不給了敵手以可乘之機(jī)?而今百廢俱興,萬事蕭條,正是應(yīng)

當(dāng)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何必急于和曹公翻臉?昔年勾踐臥薪嘗膽,三千越甲終吞吳,而今我們只是送質(zhì)入朝,也算不上屈辱。成大事者能屈能伸,一時意氣只會落入敵手的圈套?!?/br>
他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夏末秋來的夜,空氣時冷時熱地擰成一團(tuán),像濡濕的棉花塞進(jìn)鼻腔里頭,令人悶得呼吸困難。

一潭悶沉沉的死水里,難得竟有人出言反駁張昭:“萬安之策或許可以保全,但天下格局瞬息萬變,一味求全又如何可以破局?何況江東六郡地處水域,水脈充沛彼此勾連,而水上作戰(zhàn)并不是曹cao所擅長的領(lǐng)域。即便是退敗,曹營也很難追兵深入,我們還有自保的辦法?!?/br>
眾人投之以不可思議的目光。

萬沒想到素來為人和善的魯肅竟然敢和張昭叫板!

不等他話音落,便聽一聲沉郁低啞的聲音響起:“可他打敗了袁紹。”

顧雍不開口則已,簡簡單單一句話便正中諸人心底糾起的死結(jié)。

曹cao有什么可怕?不過乘時作亂,挾持天子以令諸侯,圣師的面孔,逆賊的心懷!

官渡之戰(zhàn)卻似一道響亮的耳光,將春秋大夢里的人遽然打醒,曹cao能以二萬兵馬勝過袁紹十萬糧草充足訓(xùn)練有素的大軍,這絕不是運(yùn)氣使然,他不是當(dāng)初的董卓,更遠(yuǎn)勝袁氏兄弟。

月色皎皎,滿地霜花被踏得七零八碎。

氣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若能戰(zhàn),誰想和?

張昭、顧雍他們是羸弱之人嗎?未必。此前平宗親、剿世家,這二人明里暗里出手何曾留過一絲心慈手軟?

黃蓋、魯肅又是好戰(zhàn)無知嗎?更不是。江東六郡散落數(shù)年,歷經(jīng)孫氏三代主公數(shù)年困斗才有了今天尺寸的安穩(wěn),就這樣輕易被收買了去,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凌cao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