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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昏睡的、奄奄一息的,連抬抬手指都費力的柔弱女人,你怕他什么?即便死后擁有入夢的詭異能力,他也只敢在受害者最為虛弱的時候顯出身形,你怕他什么?這抿心自問的一句句,徹底激發(fā)了穆暖的憤怒和鄙夷,也催化了她的勇氣。她終于從角落里爬出來,大步朝樓上跑去。這棟搖搖欲墜的樓也在瞬息之間變得堅不可摧,并且越來越高,越來越大。夢魔在此消彼長之下竟被襯托得格外渺小。于是,當(dāng)穆暖跑到樓頂往下看時,原本聳立云霄的夢魔,此刻卻變成了螞蟻一般的小黑點。她結(jié)結(jié)實實愣住了。莊理卻輕聲笑嘆:“穆暖,你成功了。你的勇氣壓制了魔鬼?!?/br>站在周圍旁觀的人,紛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必死的結(jié)局就這樣逆轉(zhuǎn)了?幾句話的功夫,一切就改變了?訾威也終于明白,自己搜集到的那些資料,對這場驅(qū)魔造成了怎樣的影響。這一切,早就在莊理的預(yù)料之中吧?穆暖所走的每一步,以及夢魔的每一處弱點和痛點,都被他算準(zhǔn)了。他不是驅(qū)魔大師,誰是驅(qū)魔大師?☆、十八:現(xiàn)代神棍37(禁忌之地·絕望世界...)穆暖沒想到只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夢魔就從巨人變成了正常人類的大小,而她則站在高樓之上,俯視著這個渺小的人。夢魔很不甘心被壓制,張開血盆大口吸納周圍的空氣,讓自己的身體迅速膨脹、擴(kuò)大、高聳。他再次變成了巨人。站在天臺邊緣的穆暖瞳孔里劃過一抹慌亂的神色,正準(zhǔn)備后退,卻又聽見空中傳來莊理沉穩(wěn)的聲音。他不緊不慢地說道:“夢魔,我還在這里等著。你敢不敢入我的夢?你敢不敢舍棄柔弱的女性,向男人下手?你到底敢不敢?”夢魔膨脹的速度停滯了一瞬。他不敢。于是莊理輕蔑地笑了:“你迄今為止害死了78個人,這些人無一例外是女性,而且絕大多數(shù)是未成年的心志尚且脆弱的女性。如果連你這樣的卑弱玩意兒都能算做魔鬼,那魔鬼未免也太廉價了。在我眼里,你只是一只蛆蟲,你永遠(yuǎn)都在陰暗的角落里蠕動,只敢靠近弱小無助的動物,在它們腐爛的傷口里潛伏?!?/br>膨脹中的夢魔竟然開始收縮變小。他的力量在莊理一次又一次的言語打擊之下快速消散。他是憑借意念滋生的魔物,當(dāng)意念遭到重創(chuàng)時,他將不可避免地陷入虛弱。莊理的言辭,對他來說是扒皮拆骨的刀,將他狀似強(qiáng)悍的皮囊戳破,露出弱小得可憐的真身。莊理轉(zhuǎn)而看向穆暖,一句一句質(zhì)問:“被這樣一個懦弱膽小的可憐蟲肆意玩弄,穆暖,你不覺得羞恥嗎?”穆暖臉紅了。羞恥,她當(dāng)然感到羞恥。“被這樣一個懦弱膽小的可憐蟲一次又一次殘害,穆暖,你不覺得憤怒嗎?”想到那些被侵犯,被折磨的夢,穆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當(dāng)然感到憤怒,無比的憤怒!莊理指引道:“穆暖,你好好看看眼前這個人,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后,他都沒有任何改變。他依然是那只面盆一響就嚇得魂不附體的可憐蟲。你連踩死一只可憐蟲的勇氣和力量都沒有嗎?”穆暖探頭一看,卻見那只夢魔竟然手腳并用地抱住一根排水管道,懸掛在狂風(fēng)呼嘯的高樓外。夢魔抬頭與她對視,又看了看懸空的腳下,頓時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掛上來的。事實上,這是穆暖的意念在發(fā)揮作用。莊理一步一步的指引,讓她漸漸找回了勇氣,也徹底主宰了自己的夢。莊理欣慰地笑了:“穆暖,我沒有看錯,你是一個勇敢的姑娘。你做到了?!?/br>穆暖站在天臺邊緣,不敢置信地看著腳下的夢魔,回神之后竟緩緩綻開一抹森冷的笑容。她手里憑空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水球,狠狠朝夢魔砸去,又在水球炸開之后,使之凝結(jié)成冰花。夢魔被砸得暈頭轉(zhuǎn)向,繼而又凍得手腳發(fā)麻,差點掉下高空摔成rou泥。曾經(jīng)就這樣死過一回的他,永遠(yuǎn)都無法忘記那一刻的恐懼。他不斷尖叫,狼狽的模樣像極了每一個被他折磨致死的受害者。穆暖猶不解氣,招手喚來一團(tuán)火球朝下方扔去。只聽轟地一聲響,夢魔被點燃了,烈焰所帶來的劇痛終于讓他放開手腳,墜落高樓。他在空中哀嚎、掙扎、求饒,而穆暖卻直勾勾地看著他的慘況,唇邊溢出愉悅的笑。夢魔砸在地上還沒死,開始瘋狂翻滾。穆暖慢騰騰地從頂樓下來,站在他身邊,靜靜欣賞這一幕。總是以別人的絕望為樂的夢魔,這一次竟成了別人的樂趣。烈焰慢慢燃盡,夢魔的身體也一點一點化成灰。一股冷風(fēng)刮過,帶走了這團(tuán)灰,什么都不曾留下。累到極點的穆暖這才緩緩跪下,雙手撐著地面,一邊喘氣一邊低語:“莊大師,我贏了。”莊理一下一下輕輕鼓掌,贊賞道:“你很棒?!?/br>穆暖趴了下去,翻過身,仰面朝天,開始朗笑?,F(xiàn)在的她快活極了。在她的意念之下,原本灰暗的天空,此刻變成了無比湛藍(lán)遼闊的模樣。莊理柔聲低語:“現(xiàn)在你安全了,勇氣之花會為你開放,而你將在花海中沉沉睡去,再被甜甜的花香喚醒。醒來之后,你將獲得徹底的療愈。你將不再懼怕鬼怪與艱險,一生勇往無前。”他隔空撫觸穆暖的臉,而這張臉上殘存的疲憊與驚懼,都在這一瞬間完全退去,化作平靜。鏡子里的穆暖躺在一片荒原之中,周身開出一朵又一朵火紅的罌粟,慢慢連成一汪海洋,將她包圍淹沒。她著迷地看著這片花海,嘴角掛上恬淡笑意,漸漸沉睡。驅(qū)魔儀式結(jié)束了。鏡面一閃,那片絕美的花海也隨之消失。看到這里,火云真人和龍組的一眾高手已經(jīng)忘了呼吸。他們還深陷于剛才的驚心動魄和陡然逆轉(zhuǎn)之中,他們根本無法理解莊理的驅(qū)魔手段。他未曾入夢,更未曾出手,只是簡單說了幾句話而已,卻比任何法術(shù)都管用。莊理的手段,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只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訾威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其中的原理,他聽莊理說起過。然而即便已經(jīng)知道這是一種心理治療的手段,在親眼見證之后,他依然會被震撼。這樣的手段比魔法和道術(shù)更難以理解。它明明是科學(xué),卻又像神跡一般!訾威用雙手捋著自己的頭發(fā),臉上的震驚之色久久難以消退。玄冥一下一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