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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金身。??“這是流裳的一縷元神,我答應過朝暉,保他女兒一命?!蹦屈c淺淡的光映在九歌的眉宇,虛化了他的神情。??九歌對衛(wèi)凜鄭重道:“我也答應你,在你妖化的時候,我一定會保下你。”??衛(wèi)凜看著那盞神元燈,他的面色寡淡而冷漠。??良久衛(wèi)凜才淡淡地開口,“如果你不是九歌,你這番話我信七成,但你是,所以我一成都不信。”??“你這樣的人,做什么事都是走一步看十步?!毙l(wèi)凜直視著九歌,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漠地像是一尊石像,“你想過有一日我們對這樣對峙么?”??衛(wèi)凜什么性子,九歌應當摸透了,他這樣算計他,衛(wèi)凜自然不會再相信他,這點九歌不該想不到。??所以他留流裳一絲神元又能說明什么?說明他重諾,還是他心地善良???這樣一縷微弱的元神,養(yǎng)起來很難,但動手掐滅卻十分容易。??就如同衛(wèi)凜對九歌的信任,他花了好長時間接受自己喜歡上九歌這樣一個人,所以一旦有了裂痕,就徹徹底底不再信他了。??不管九歌到底為了什么留下流裳的神元,他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衛(wèi)凜都覺得他在騙他。??九歌的眼眸頓了頓,接著又笑了起來,那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風,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低頭將那盞神元燈放回了荷包里,然后慢慢地系上了帶子,神情沉靜專注。??系好之后,九歌才開口了,他并沒有回復衛(wèi)凜那個問題,只是道:“不管如何,擺在陛下面前的路很簡單?!?/br>??“陛下可以等曦辰大人回來,但陛下若是妖化了,曦辰大人下手必定不會留情面。”??“但陛下同臣合作,陛下妖化時,倘若臣有那么一絲絲良心,那就會保陛下度過這次難關,倘若沒有……”??“總之曦辰的態(tài)度,陛下很清楚,臣的態(tài)度,陛下只能賭了,但至少有一半活下來的機會?!?/br>??九歌唇角含笑,“陛下這樣聰明的人,臣想您應當會做出正確的抉擇。”??衛(wèi)凜看了一會兒九歌那笑,他覺得礙眼,所以厭煩地轉(zhuǎn)開了視線。??雖然他現(xiàn)在連看都不愿意看九歌一眼,但也是不得不承認這人的口才。??曦辰的確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衛(wèi)凜變成妖,她多次說過要在他妖毒發(fā)作的時候殺了他。??跟曦辰走,必死無疑。??至于九歌……鬼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衛(wèi)凜甚至不知道,神族妖化的時候是不是真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九歌走后,衛(wèi)凜睡意全無,在床榻上翻了幾個身,實在沒心思睡下,他便起身離開了寢殿。??衛(wèi)凜騰著云霧圍著王宮轉(zhuǎn)了一圈,他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走肯定是走不了的,九歌連水路都給他封了。??而且妖化的時候,是不是真那樣難熬???衛(wèi)凜心煩意亂,最后找了一處房檐坐了下來,他看著蒼穹之上璀璨閃爍的星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竟這樣睡著了。??等衛(wèi)凜再醒過來時,天都亮了,服侍他更衣的宮娥們拿著朝服跟洗漱用的東西,也不知道在這里候了多久。??“陛下,早朝的時辰到了?!币粋€捧著朝服的宮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衛(wèi)凜坐了起來,在房檐上醒了一會兒神,他才下來了。??正巧住在這院的主人也打開了房門,隨著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后,便露出了一張明艷到不可方物的臉。??如今金烏已破云而出,映在他的眸中,瀲滟著華光,如同北極的艷陽天,帶著幾分纏綿的艷麗。??大清早在自己的房門口瞧見衛(wèi)凜,鳳卿并沒有多少錯愕,他不緊不慢地行了一個禮,“臣參見陛下?!?/br>??看見這位神農(nóng)族人,衛(wèi)凜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昨晚是睡到他的房檐上了。??王宮設有太司署,但因為鳳卿身份特殊,所以單獨給了他一個院子。??王宮里面的繁花是有靈性的,大概因為鳳卿身上有花神的血統(tǒng),所以不少仙苑奇葩都來鳳卿院中扎根。??鳳卿這里滿院的繁華爭奇斗艷,但再艷也是艷不過鳳卿的,放眼整個九牧,鳳卿的皮相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起來吧?!毙l(wèi)凜。??要不是今日見到鳳卿,衛(wèi)凜都忘記王宮中有這一號人了。??衛(wèi)凜讓鳳卿起來后,便讓宮娥給他穿上了朝服,他這才坐著青獅車臨朝。??自從跟九歌撕破臉后,衛(wèi)凜格外不想勤政,因為他總有一種給他人做嫁衣的憋屈感。??衛(wèi)凜這個陛下做的再好,最終九歌的親媽還是會讓他繼位。??今日九歌仍舊沒有上早朝,不過卻沒人敢逼衛(wèi)凜跟他締結(jié)什么婚盟了。??但衛(wèi)凜心里仍舊不痛快,因為九歌這一撂挑子,許多麻煩事又找上了衛(wèi)凜。??有些事的確可以交給臣下做,可奏折卻要衛(wèi)凜一個個批閱。??原先遞上來的奏章并沒有這么多,如今卻突然多了起來,足是之前的兩倍還要多。??衛(wèi)凜一問才知道,從前都是九歌先過一遍,重要的奏章才會遞到衛(wèi)凜這里。??九牧皇朝也才成立幾百余年,再加上先前一直在跟妖族打仗,皇朝的律法也好,各臣工也好,都是一點點完善起來的。??如今硬殼子是有了,但內(nèi)里卻有很多疏漏。??其中最大的疏漏就是淵臨跟曦辰這倆貨了,他們一個是公卿,一個是大司宰。??若是按照上古承襲,那淵臨跟曦辰,一個管海域,一個管祭司,再加上騰蛇跟白矖的輔助,九牧應當是井井有條。??蛋疼就蛋疼在,淵臨曦辰都不是干實事的人,一個比一個能當甩手掌柜,所以許多政務就壓到九歌身上了。??現(xiàn)在九歌不管事了,好大一堆的爛攤子擺在了衛(wèi)凜面前。??這他媽才是九歌裝病的理由吧!??厚厚兩大摞奏章被人送到了朝和殿,衛(wèi)凜看著就來氣,他放出了月球,本來是想吸兩口毛團子,壓一壓自己的暴躁。??但這幾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月球總是愛咬東西,書案到處都是它們咬出來的牙印子。??見月球抱著奏章啃了個亂七八糟,衛(wèi)凜終是忍不住一個個把它們薅了過來。??“是長牙了?”衛(wèi)凜拎起其中一只月球,掰開它隱在雪白皮毛的嘴后,衛(wèi)凜就看見那一排排利齒。??被掰開嘴的月球,用那雙大眼睛軟萌地看著衛(wèi)凜,似乎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仍舊很配合地呲起了牙。??衛(wèi)凜:……??雖說這幾只月球還處在幼崽時期,但這口牙比衛(wèi)凜長的都好。??“那是要換牙了?”衛(wèi)凜疑惑地用手指摸了摸月球的牙齒,看是不是有松動的跡象。??月球的牙又鋒又利,衛(wèi)凜的指腹被它的尖牙勾破了,溢出了幾滴金色的血。??大概是聞著氣味不錯,月球伸出舌頭卷走了衛(wèi)凜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