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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的問題:如果一只雄蟲突然放下手中的工作,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你,那么他有可能是在想什么呢?瑞安決定跳過這個問題,反正無論雄子在想什么,總歸不可能是單純想看看自己。于是他盡可能不讓對方受驚地提示,是否該回頭去看機械心了。然而他剛一抬頭,就對上了另外十幾雙好奇的小眼睛。眾蟲:凝視·jpg怎么感覺剛剛的氣氛有點奇怪?瑞安:“……”:)在少將的眼神壓力下,研究蟲們立刻收回目光,改為專心致志地糊在玻璃罩上,因為玻璃罩不夠?qū)?,所以他們中的許多蟲不得不疊羅漢在一起,站在后面的只好踮腳仰視。而已經(jīng)準確接收到提示,飛速重新集中注意力的艾文已經(jīng)用仍然帶著手套的左手蓋住有點發(fā)燙的左臉,甚至為了照顧一時看不到的蟲,還體貼地把機械臂的金屬架又升高了一點。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做,因為等他的動作一靜止,玻璃罩外就垂下來許多特殊材質(zhì)的小型攝像機,360°環(huán)繞玻璃罩為艾文包裹著機械心的機械臂拍了一套照片供日后研究。與此同時,之前還在吵吵鬧鬧的軍雌們也專注起來,一邊盡可能仔細地觀察機械心和機械臂之間的勾連,一邊竊竊私語,并做筆記。機械臂展開后體積太大,即使在有支撐點的情況下,維持這樣的形態(tài)太久也是對持有者身體的負荷。瑞安暗自觀察,見艾文放下不知為何一直扣在臉上的左手,準備換個舒服些的姿勢時,他當機立斷:“最后五分鐘?!?/br>研究蟲們記筆記的速度更快了。在少將的威嚴凝視下,他們只花費了四分鐘就宣布收工,小攝像機們紛紛飛回自己原來的位置,玻璃罩里閃過藍光,表示觀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艾文把機械臂重新收好、套進手套里,和房間里沉默的研究蟲們相□□頭致意,隨后像一條尾巴一樣跟在瑞安出去了。索倫緊隨其后。少將一行蟲以和他們進來時一樣的速度又出去了,然而房間里一時鴉雀無聲,只有已經(jīng)自動拍完照的攝像機們開始自動傳輸運作。一只明顯年齡大些,方才也沒有開口的蟲走到玻璃罩另一邊的處理器前,開始嚴肅地接受文件。他叫彌爾頓,是這一群年輕研究蟲的頭頭。“安靜!”他喊道,“來,現(xiàn)在我們要開始做正事了。”他這句話喊得很不是時候,也非常不公正,因為眾蟲仍然沉浸在震驚之中,安靜得像一群螞蟻。然而他這一喊,他們所有蟲立刻回過神來,而比起回應(yīng)研究組長的話,更愿意先抒發(fā)一下自己的感受。于是彌爾頓話音一落,原本還很安靜的房間里立刻爆發(fā)出了一陣激烈興奮又混亂的討論聲。彌爾頓:“……”好在研究蟲們到底都是正規(guī)訓(xùn)練出身,雖然喜歡吵吵鬧鬧,但也不會特別違反紀律。他們一邊用越來越小的聲音繼續(xù)嘰嘰喳喳,一邊一起圍到空無一物的玻璃罩四周,順便掏出自己的光腦。彌爾頓按下最后一個按鈕,剛剛拍攝完畢的影像立刻被立體投射出來。機械臂的主蟲早已離開,但伸展的機械影像被重構(gòu)在玻璃罩當中,完美展現(xiàn)一切細節(jié)。研究蟲們快速看向玻璃罩。然后用最快速度在光腦虛擬屏上書寫。然后比對數(shù)據(jù)。然后再冥思苦想。然后重復(fù)以上步驟。最后他們一起抬頭,看向彌爾頓。彌爾頓贊許地點頭。眾蟲異口同聲:“是氣醒怪裝反應(yīng)!”*當研究蟲們聚集在一起研究掃描后的機械心時,艾文已經(jīng)跟著瑞安在軍營里快樂地溜溜達達了。他一天的日程非常松散,大多數(shù)時間除了被安排回宿舍睡覺外無事可做?,F(xiàn)在他們走在回艾文宿舍的小路上,和其他經(jīng)過的軍雌們點頭示意。索倫已經(jīng)離開了,所以當無蟲經(jīng)過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只蟲沿著路慢慢行走。“他們都是非常專業(yè)的研究蟲。”瑞安說,“相信很快就會出來結(jié)果的。不出意外,七日之內(nèi),我們就可以進行分解實驗,好將機械心正式剝離。到了那時候,我會親自送您離開。”他剛剛開口的時候,艾文還短暫地露出了一會兒星星眼。但現(xiàn)在他只好低頭踢小石子:“好吧?!盦AQ回托比亞斯星應(yīng)該是開心的事情,畢竟雖然艾文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但離開這么久,還是有點想家。然而他偷偷瞅瞅旁邊的瑞安,雖然心知這一段青少年雄蟲の淺薄情竇初開肯定會無疾而終,但在那之前,還是不免感到一點點不舍。“你以后還會經(jīng)過托比亞斯星嗎?”他問。瑞安察覺到旁邊雄蟲的低落,沉默片刻,還是安撫了一句:“有可能?!?/br>應(yīng)當不會了。然而艾文并沒有被安撫到,因為他突然想起經(jīng)過也沒用:霍登的住所在遙遠的北部,那里是沒有碼頭的。所以,再過七天,就什么都沒有了。突然傷感·jpg艾文不知道其他青春期的雄蟲是否都這般容易陷入憂郁。他甩甩頭,試圖把放在自己身上相當違和的憂郁趕走,同時聽見瑞安問:“還有,您了解過聯(lián)邦雄蟲保護法嗎?”艾文嘗試:“沒有。它是像野生動物保護法那樣嗎?或者通用基本蟲權(quán)保護法?”瑞安說不是的。“那它有什么特別?”瑞安停下來。“它的特別之處在于,”他慢慢地說,“或許您即使離開這里,也不會再回到托比亞斯星的家了?!?/br>這下艾文也停住了。起初他露出了一種很困惑的表情,好像雖然他們說的都是聯(lián)邦通用蟲族語,但合在一起,他并不能很好地理解瑞安到底在說什么。仿佛在他看來,在托比亞斯星的家和塞爾維亞星的軍營之間,并不存在第三個他可以長期停留的地方。總而言之,如果艾文是一臺儀器,那么他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開始報錯了。但他不是儀器,于是他問:“為什么?”瑞安卻別過頭繼續(xù)走,“因為一切解決后,我需要向聯(lián)邦報告你的雄蟲身份?!?/br>艾文趕緊跟上,“他們會阻止我回家嗎?”“只有主星才能是雄蟲們的家?!?/br>艾文又露出那個很像是機器報錯的表情了。“我不明白?!彼f,“我從小到大所有認識的蟲都在托比亞斯星,霍登連我回去后要去工作的地方都物色好了?!?/br>“工作?”“在百貨工廠里做機械修理什么的,順便兼職派送快遞盒子?!傊?,除了托比亞斯星,我想象不出還有什么其他地方是“我的家”。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