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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的身體,一瘸一拐的從房中走出,站在長廊之下,抬頭看著天際那團沖霄灼紅,以及云團外不斷激發(fā)的耀眼電弧,心中的激動涌上,沖酸了鼻頭。整個異象持續(xù)了足足兩個時辰。惡水河旁,原本因為謝之欽情緒暴走而被殃及的黎山鬼族剛消停下來,便迎接了這一場足夠撼世的魔雨。“這是哪個魔族之人進階了嗎?”黎山正在修復(fù)瞭望臺的鬼兵愕然道。一旁,兩名鬼族長老神色奇差的伸出手,充滿蠻橫之力的魔雨落入掌心,帶來的除了雨水寒意,還有一種獨屬于高階天魔才有的威懾力。“是魔君?”戕離長老皺眉道。“如此強的天魔之力,應(yīng)該是了。”右蚩冷哼。“十七年前,他在從魔嬰進階出竅時,受了傷,修為自此卡住,原以為此生無緣進入高階天魔的境界,也不知他到底得了何等奇遇,竟然直接越過出竅與離識,入了接近上古天魔的合體之境?!便揠x咬牙攥拳,恨恨道,“而且還是在湯山完成的進階,他不是不入湯山么,怎么又回來了?”戕離拳頭咯吱咯吱響,“若不是他當(dāng)年帶走謝寒之子,我們早就斬草除根了,也不至于憂患這么些年!”“他是三十幾年不入湯山,可湯山有難處,哪次不是掩月山在后面兜底,他跟蔣燃一直就沒鬧過矛盾,回不回來,只是時間問題。而且他終究是魔界之人,魔族如今也出了大亂子,夠他喝一壺的。故而就算他突破境界,入了合體又能如何,自己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完,而且他應(yīng)該不會沒察覺,長央宗只是魔族大亂的一個開始吧。”右蚩冷笑了聲,“我現(xiàn)在倒是更關(guān)心這幾日從湯山傳出的陌生鬼氣,”他瞇細眼,臉色極其冷硬,“此等強勁又具有破壞力的鬼氣,我還是畢生首見,若是湯山那邊真出了個天才,對我們絕非好事?!?/br>“至于謝寒那個孩子,”右蚩不屑道,“不可能成大器,無需在意。”戕離臉色不好:“你如何篤定?”右蚩抱臂嗤笑:“你難道忘了謝寒是什么體質(zhì)嗎?擁有返祖之體的變異鬼王一旦出現(xiàn),其后代也必然是返祖之體,雖然隨著時間推移,有可能在數(shù)代之后再次變異回去,可第一代,必然還是返祖之體。”右蚩頓了頓,不屑道,“一旦體質(zhì)返祖意味著什么你又不是不知,能有五年返祖期就不錯了,你我雖不是皇族,可卻有整整十年的返祖期,縱然他是前鬼王之子又能如何,他跟我們根本沒法比。大不了再像三十五年前那樣,殺了便是?!?/br>“說的也是。”戕離頓了頓,有些擔(dān)憂道,“和玉去湯山打探情況,也不知如何了?!?/br>……距異象產(chǎn)生四個時辰后,整個湯山的人和鬼除了癡呆,已經(jīng)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了。這進階場面,大的有點夸張,而且,特么誰一下子從中階魔嬰直接跳到高階頂端的合體之境的?蔣燃看著床上正在昏迷的謝之欽,小聲嘟噥道:“你們倆這是不讓人活了嗎?”謝之欽額頭還在不斷出虛汗,整個人都處于一個極其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而那邊,沈棠正在跟風(fēng)跡通過傳音陣吵架。“大師兄你講不講道理,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能是這個反應(yīng)嗎?”沈棠愕然道,“啥?讓我過去看看?你當(dāng)我是你撿來的嗎?我是你師弟!你親師弟!現(xiàn)在鐘未凌房間周圍全是魔氣團,附近的小鬼直接被當(dāng)場震暈了過去,你讓我去送死嗎?”“師兄!我不想罵你,但我忍不住了,你個老東西,小師弟還在床上躺著,體內(nèi)仙鬼之力正在互相擠壓纏斗,你能不能少說點屁話?”沈棠差點摔東西,“根基廢了?沒錯,他根基是廢了,可鬼知道怎么突然就自己長好了!不跟你說了,他又難受了?!?/br>沒等風(fēng)跡繼續(xù)往下問,沈棠便率先掐斷了傳音陣。“風(fēng)跡真是越來越啰嗦了?!笔Y燃不耐煩的瞪了沈棠一眼,“你趕緊給我家少主看看,他這樣子快難受死了!”沈棠連忙過來,探了探脈,安撫道:“你放心,身體沒事,只是兩股相克的靈力在體內(nèi)交纏對筋脈產(chǎn)生了沖撞,等醒來就會逐漸好轉(zhuǎn)?!?/br>說著,沈棠凝聚靈力,注入謝之欽體內(nèi),企圖引導(dǎo)那股仙門之力平和下來。可根本不行,他原以為謝之欽一直清心寡欲,與人為善,靈力應(yīng)該也是春風(fēng)化雨的溫柔派,鬼知道如此蠻橫,跟他體內(nèi)的鬼氣不相上下。不僅沒引導(dǎo)成功,最后沈棠自己還被波及了。“我修行這么多年,就沒見過這么頑固不化的靈力?!鄙蛱臎]辦法,只能盡量幫謝之欽減輕痛苦。無意識間,謝之欽一直叫著鐘未凌的名字,蔣燃就不明白了,鐘未凌到底給謝之欽吃了什么迷魂亂魄的藥,竟然讓謝之欽如此為他癡迷。與此同時,客房中。靈力進階完畢,鐘未凌身體瞬間失去支撐,松垮單膝跪在地上,晶瑩的汗水順著喉結(jié)滾動的動作,流入衣襟。連喘了幾口氣后,鐘未凌才緩緩站起,拂手一揮,一團血紅色的魔氣便繚繞指尖,順了順氣之后,整個人才緩過來。雖然能力突然提升,他很開心,可是,怎么突然就提升了?算了,先找謝之欽再說。鐘未凌眼神一凜,原本在外漂浮的魔氣盡歸己身,房間之外的魔氣團也隨之消失。鐘未凌小心翼翼開門,見門外空空如也,一只鬼都沒有,松了口氣。可就在他剛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身后就傳來一道柔軟的男聲。沒錯,是柔軟,那種非常糯里糯氣的柔軟,說白了,就是娘。“這不是魔君么,好巧。”鐘未凌轉(zhuǎn)身,看著細白到完全不像男人的男人,皺眉:“你誰?。俊?/br>是人是鬼?男人倒也不奇怪他不認識自己,笑道:“在下黎山七長老,和玉?!?/br>鐘未凌哦了聲,冷聲道:“沒聽過?!?/br>倒不是他無禮,而是這家伙看他是什么眼神?鄙視?艸了,竟然有人敢鄙視本座?“你們黎山不是早就叛門而出了么,又回來作甚?想念故土,過來緬懷的?”論起鄙視和不屑,還有那高傲到讓人氣的摳腳趾的態(tài)度,鐘未凌就沒輸過,而且一米八三的天然身高優(yōu)勢,完全提供了絕佳的蔑視視角,“還是知道自己當(dāng)年做的不對,過來認錯的?”雖然鐘未凌沒有親身經(jīng)歷當(dāng)年的鬼界內(nèi)亂,但是前后聽不少人說起過。謝寒是弱,但治理鬼界的才能有目共睹,而且有容人之量,作為鬼王,他確實不怎樣,但絕對是一個合格的領(lǐng)導(dǎo)者。但鬼界七大長老卻一直以其能力弱小為借口,不停在眾人面前掃謝寒的顏面,并逼著謝寒放低身價,去求他們放棄那些霸占的多余修煉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