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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著鼻子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一堆燒焦的軀干。原來那驚聲尖叫的不是各大門派的修者,而是這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此地的男人。此時臨近傍晚,暮色成暈。傅斯乾借著熏光打量這人,視線落到他的臉上,輕輕瞇了瞇眼:“你是何人?”男人站起身張望了一番,在看到樹下躺著的人時,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江陽邪祟作亂,昭元仙尊帶各大門派修者前來,可有查出什么?可想查出什么?”雖然那笑一閃而過,但傅斯乾看得真切,他心中不快,這人對他們的身份目的一清二楚,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何企圖?“閣下究竟何方神圣,這話里的意思,還望明示?!备邓骨W身擋住男人的視線,嘴上問得客客氣氣,手中長劍卻已直抵面前之人的咽喉。男人似乎笑了下,足尖一點(diǎn)飄出幾米:“仙尊都是這樣問話的嗎?刀劍相向可不是待客之禮?!?/br>“閣下對我等行蹤了如指掌,是不是客,怕是還有待商榷?!甭曇糇员澈髠鱽?,一柄長劍陡然架上男人肩膀,原來是齊書昀,方才趁其不備潛到了男人身后。其余修者祭出法器,默不作聲地圍在四周,只留出一條路,任傅斯乾款步走近。“我是有備而來,卻也是來幫諸位的?!闭f著,他矮了矮身,想躲開齊書昀的劍,后者手腕一轉(zhuǎn),劍鋒就貼上了他頸側(cè),隱隱能感覺到一絲寒意。男人渾身一僵,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很快鎮(zhèn)定下來,嗤道,“刀劍無眼,傷了我的話,齊公子便是拿整個絳水城都賠不起?!?/br>齊書昀皮笑rou不笑,劍鋒又近了幾分,語氣不屑:“閣下好大的口氣?!?/br>絳水城小公子的劍,乃齊氏一族代代相傳,跟著齊城主滅舊朝,沾了不盡殺伐之氣,一近血rou,便能令人感到那股陰冷的渴血戾氣。絳水城是齊書昀的逆鱗,無論是誰,都沒資格作評。頸側(cè)的劍離得太近了,幾乎要擦出一條又細(xì)又薄的血線,男人胸膛驟然起伏,兩頰浮起不正常的紅暈。傅斯乾看出他身體不適,剛欲開口,就聽得兩道破空的金鳴聲襲來,勁風(fēng)裹挾著無法掩飾的怒意,直直朝齊書昀釘去,隨之而來的是脆生生的俏音:“拿開你的劍,若傷了他,你們所有人都得把命留下?!?/br>來者氣勢洶洶,若是撒手不管,齊書昀必定討不到好,傅斯乾雙手結(jié)印,強(qiáng)大的威勢瞬間壓制住在場所有人,一眾修者被逼得蹲下身,那男人更是體力不支,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縱是齊書昀收劍再快,也免不了在那男人頸側(cè)留下一道血痕,鮮紅的血液凝成珠子,從傷口墜落,落在素色錦衫之上,留下一點(diǎn)刺眼的紅。“樓主!”兩柄長.槍一左一右,直直朝齊書昀而去,逼得他不得不伏倒在地。“咳咳,師尊……”傅斯乾一愣,連忙收了威勢,閃身來到樹下,將捂著胸口不停咳嗽的人攬入懷中,順著他的背拍了幾下:“不舒服了?”強(qiáng)大的威勢一撤,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兩個身著勁裝的少女沖到那陌生男人的面前,一左一右拉著他的手輸送靈力,好半天,才見男人臉色緩和下來。旁邊有人驚呼出聲:“煙華樓姜九安姜九瀾!”這正是在比試大會上大放厥詞的姜氏姐妹。風(fēng)聽寒從被魘住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借著傅斯乾的胳膊站起身:“自比試大會一別已有數(shù)日,竟能在此地遇見二位姜姑娘,正好向二位道個謝,之前在下身體抱恙,多虧二位姑娘相救?!?/br>經(jīng)他一提,傅斯乾也想起不久前風(fēng)聽寒從秘境出來后突然暈倒的事,又想到金藥石那番話,臉色沉了下來。“見風(fēng)公子無恙,我二人也就放心了?!苯艦懱统雠磷訉⒛凶幽樕系暮顾帘M,視線直直看向傅斯乾,語氣冷然不卑不亢,“修真界盛傳,昭元仙尊仁義公道,今日您手下帶的人,傷我樓主,還請仙尊給個說法。”此人竟是煙華樓的樓主!煙華樓樓主來歷成謎,修真界只知其叫燕方時,想不到竟是這副模樣,既是煙華樓的樓主,那一切便說得通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傅斯乾眸光一暗,語氣緩慢而平靜:“原來是燕樓主,不知你想要個什么說法?”姜九安手握長.槍,惡狠狠地瞪了齊書昀一眼,搶先道:“還能要什么說法,傷我樓主者,難道不該拿命來賠嗎?”眾人嘩然,傅斯乾掀起眼皮,狀似無意地掃過姜九安:“燕樓主想討個說法,自然是應(yīng)當(dāng)?shù)?,輕不輕重不重,左右我也不清楚煙華樓怎么個規(guī)矩,自當(dāng)隨你們。”風(fēng)聽寒偏頭看向傅斯乾,剛想說點(diǎn)什么,手就被拍了拍,傅斯乾看著他,低聲道:“沒事,不怕?!?/br>風(fēng)聽寒:……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不應(yīng)該是齊書昀嗎?見風(fēng)聽寒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傅斯乾遂松開了手,嘴角勾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一步步走到齊書昀面前。赤光突現(xiàn),揮開了姜九安的長.槍,不等齊書昀松口氣,劍尖就抵上他的脖子,再近一分便能刺出一個血窟窿。四周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仙尊,您這是干什么??!”“只不過流了點(diǎn)血,算得上什么傷,煙華樓真是欺人太甚?!?/br>“仙尊……”傅斯乾被吵得心煩,抬手便把一片人揮出幾米,冷聲道:“本尊做什么,何時輪得到你們說三道四了?”姜九安和姜九瀾對視一眼,均不明白傅斯乾此舉所為何意,只是看著那被扇飛的修者,又想起不久前在藥石堂門口發(fā)生的事,當(dāng)時她們二人也是被他一揮手扇開的。緩過氣來的燕方時將事情捋清楚,剛想開口就聽到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安靜?!?/br>凝音成線。燕方時抿了抿唇,身體往旁邊一歪,索性靠著旁邊的姜九瀾看戲。最震驚的莫過于齊書昀,脖子上抵著威名響徹修真界的三秋,他動都不敢動,半晌才開口發(fā)問,聲音苦澀:“仙尊這是什么意思?”傅斯乾本來是想快速處理好這一切,只是三秋抵在齊書昀頸前時,他突然想起這人三番兩次針對風(fēng)聽寒的事,于是便改了主意,問道:“齊書昀,本尊有一事不明,你為什么一直針對風(fēng)聽寒?”此言一出,眾人表情頓時復(fù)雜起來,鬧了半天,仙尊這是要給自己的徒弟出頭。齊書昀面色古怪,糾結(jié)半晌,破罐子破摔地喊道:“風(fēng)聽寒罔顧倫常,勾引自己師尊?!?/br>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風(fēng)總:“勾引?”傅寶:“勾引?”齊書昀:“勾引!”風(fēng)總OS:我還沒開始勾引吧,怎么就被發(fā)現(xiàn)了。傅寶OS:勾引個鬼,那明明是孺慕之情,兒子對爹的依賴。第46章花間飄搖夢4沉默是絕美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