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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打開了。一道身穿白色儒袍的清秀人影站在門口,懷中抱著一摞書,一見云泱,像先愣了下,道:“小世子也在?”云泱心情正不好,反問:“我怎么就不能在了?”那人很快恢復(fù)常色,輕施一禮,道:“世子誤會。在下并非此意,只是沒料到閣中有人,嚇了一跳而已?!?/br>來人正是蘇煜。說完,蘇煜便抱著典籍邁步走了進(jìn)來。待看到端坐在書案后的元黎,蘇煜又是大吃一驚,匆忙行禮道:“不知殿下也在,學(xué)生驚擾?!?/br>殿中靜了片刻。元黎淡淡道:“無妨,藏書閣本就是書院供學(xué)生翻閱典籍之處,人人都有資格進(jìn)。”接著輕一皺眉,想到什么,對準(zhǔn)備悄悄溜走的云泱道:“不必回雅集堂,就在這里抄。”正準(zhǔn)備起身的蘇煜面色唰得一白。云泱眼睛骨碌碌一轉(zhuǎn),心道,這么好的幽會時機(jī),狗太子干嘛要讓他留下來,莫非是和自己的小情人鬧別扭了?這么好的看戲機(jī)會,不看白不看。云泱嘴角一挑,道:“好呀,不過我得回學(xué)堂拿書去。”“不必那么麻煩?!?/br>元黎面無表情將一本書丟到旁邊案上。云泱一看,赫然就是一本論語,心里哼了聲,便老神在在的坐到案后,鋪紙研墨,作出認(rèn)真抄寫的樣子,眼睛卻在偷偷觀察蘇煜那頭的動靜。只見那位蘇公子在里面書架間游走了一圈之后,先是將手中借出的典籍放回原位,而后又從不同書架間各抽了數(shù)本,一一放進(jìn)書筐,過了好一會兒,方抱著滿滿一筐書走了出來,在云泱斜對面的書案后坐了下來。如此一來,他們?nèi)饲『媒M成了一個詭異的三角形。云泱莫名有些興奮,又扭頭偷偷瞥了元黎一眼,卻見對方依舊端著張冰塊臉,鳳目陰沉而銳利盯著手中書頁,小情人都坐過來了,連眼皮都未抬一下。看來鬧得矛盾還不小。云泱暗道可惜,若不是狗太子非要把他留在這兒當(dāng)工具人刺激自己的小情人,這可真是個捉j(luò)ian的好時候。狗太子這樣的狗脾氣,也不知道會怎么哄人。云泱覺得既然留下了,就不能辱沒自己工具人的身份,于是清了清嗓子,軟糯的喚了聲:“太子哥哥?!?/br>元黎不耐:“說。”斜對角,蘇公子握書頁的手的明顯一頓。云泱備受鼓勵,便裝模作樣的翻開一頁,道:“我有一句話不怎么什么意思,太子哥哥能給我解釋一下么?”好啊,一個兩個都沒完了是么。元黎在心里冷笑聲,突然合上書,面色如霜,不辨喜怒道:“你過來這邊,孤跟你好好解釋?!?/br>果然,狗太子要開始發(fā)力了。云泱點頭,立刻乖乖的拿著書蹭過去,胡亂指著一行道:“就這個,子……子釣而不綱,弋不射宿。”“再近點?!?/br>元黎像沒聽見他說話,冷冷道。云泱想,狗太子作戲還挺足,于是又往前靠近了些。“再近?!?/br>云泱只能又往前蹭了蹭。“再近?!?/br>“……”云泱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冰塊臉及對方儒袍上撲鼻而來的清冽味道,心里很生氣。凡事都講究度,狗太子為了刺激小情人,也太難為他了。剛要說話,身后砰得一聲,似是書本墜地聲,繼而是那位蘇公子略顯干澀的聲音:“學(xué)生還有事,就不打攪殿下和世子了。”說完,也不等元黎發(fā)話,便抱著幾本書倉皇而去。云泱想,按照正常劇情,狗太子應(yīng)該會丟下書,立刻追出去。正期待著,就聞耳邊傳來一道寒瘆瘆的聲音:“退下?!?/br>作者有話要說: 元黎:都來誘惑孤云泱:??謝謝支持^_^第15章云泱抬頭,發(fā)現(xiàn)元黎面色比方才冰了一倍不止,原本就線條凌厲的眉峰,此刻更如僨張的弓弦一般,隨時可能迸發(fā)出銳利殺氣。總之,就是十分的陰沉,十分的可怕。云泱不高興的坐回去,心道,你的小情人跑了,你自己不去追,兇我做什么。略略略,狗太子。未免激怒對方,云泱也不再想回雅集堂的事了,老老實實的提起筆,伏案抄寫起來,盡量讓自己變成空氣人。抄到一半時,閣外忽有人恭敬喚道:“殿下?!?/br>大約是不高興一再被人打擾,元黎不悅問:“何事?”外面人語氣有些著急:“稟殿下,方才京兆尹柳青來報,城中又出命案了。”“進(jìn)來說?!?/br>片刻后,元黎擱下書,沉聲道。叢英推門進(jìn)來,見殿下所在長案旁邊的小案后,竟歪坐著一個十分精致漂亮的少年,正就著盞琉璃燈伏案抄書,仔細(xì)一辨,可不就是那長勝王府的小世子么。叢英愣了下,整個人都被巨大的震驚所包裹,察覺到上方一道銳利目光射下,才匆忙收回視線,快步行至中間長案前,回稟具體情況:“遇害的是西市會嘉坊的一個陰月,死狀與之前秦樓那個陰月一樣,全身布滿紫色蛛網(wǎng)紋路?!?/br>元黎擰眉:“又是陰月?”“不僅如此,這名陰月……”“如何?”叢英遲疑片刻,冷汗涔涔道:“這名陰月在遇害前,也曾用重金賄賂殿下身邊的宮人,打探殿下形跡,并……”叢英瞟了眼云泱所在的方向,顧忌著,沒敢說。元黎嗤笑,冷冷道:“說,并如何?”叢英嘆口氣:“并和殿下‘偶遇’于東宮的小花園里,被殿下一劍斬斷一根試圖攀扯殿下衣裳的小指?!?/br>室中靜的可怕。叢英抬頭,果見主子面上似覆了層霜色,寒得幾欲結(jié)出冰來。心道,這兇手的心思委實陰毒可惡,竟是有意無意的將線索往東宮引。此番無論如何,殿下聲名受損是難以避免的了。因依本朝律法,凡涉此類重大命案,案子破解之后,京兆府需要出具一份關(guān)于案情的詳細(xì)通報,張貼在府衙前示眾。昨日秦樓那名陰月之死已然引得流言沸反,人心惶惶。如今又添一個,只怕不出明日,關(guān)于兩名被害陰月與殿下關(guān)系的揣測便會傳遍帝京城大街小巷。京兆府就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住。思及此,叢英忍不住往云泱那邊望了眼。長勝王府小世子才剛?cè)刖兹?,與殿下婚禮還未舉行,如果這時候傳出殿下德行有虧的消息,長勝王府那邊會如何作想?現(xiàn)下北境戰(zhàn)事正吃緊,如果因為這點事影響了長勝王夫婦的心情,進(jìn)而波及到北邊的戰(zhàn)事,后果誰能擔(dān)得起。叢英越想越后怕,隱約察覺出,這很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