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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風(fēng)他們心中驚奇,同在拍賣場中的其他人卻未這么想。話音剛落,西南方又有一張紙條滑下,“天羅地網(wǎng)式”幾個字被高聲讀出。這是古墓派的入門武功,掌法綿密無比,一雙手足以困住八十一只麻雀。這種拍賣不比實打?qū)嵉挠勉y子喊價格,兩種武功門派有別、功法各異,平日里討論個高低就讓眾人吵翻天。三樓坐著的那位戴金面具的人指了指之前那一張紙條,他身后人便重復(fù)高喊一遍,“回風(fēng)落雁劍?!?/br>這即是四樓拍賣會的規(guī)矩。一張張紅箋在金線之上滑落,拍賣愈加狂熱,籌碼也出的極重。季風(fēng)聽著金線顫動的聲音,再沒有說話。在□□還未興起的時代,招式、心法對人來說極為重要,學(xué)會了甚至能夠掌控?zé)o數(shù)人的生死。金面具擺開這么大一場局究竟有何居心?四樓一個個雅間中坐著的都不是尋常之輩,這點道理想必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何必上趕著來給金面具送槍炮呢?季風(fēng)多坐了兩刻這拍賣便出了結(jié)果,出價是大摔碑手。一身穿長袍商人模樣的人從四樓窗外飛身落下,將一本拳譜當(dāng)眾放在桌上。金面具將其拿起翻看兩頁,開口道,“姑娘想要金玉賭坊為您做什么?”他一眼就識破了那人的偽裝,聲音中灌注內(nèi)力,盡管距離甚遠(yuǎn),聽起來卻如同近在耳邊。武當(dāng)派什么時候背著江湖眾人收了一個女弟子?那姑娘沉默一瞬,堅定道,“我要變得美貌非凡?!贝搜砸怀隹芍^震驚四座,拼著一本無上的拳譜不要,只為換一張臉?金面具仿佛對一切的要求早已見怪不怪,平靜道,“以一月為期,到那時金玉賭坊保你貌比貂蟬?!闭f完后拿起桌上的印,在姑娘的紅箋上蓋了一個章,交給她道,“以此為證,一月之后若不能實現(xiàn),賠償三本拳譜?!?/br>銀貨兩訖,拍賣即散。今日出來時候稍早,四人在街上閑逛一會兒,才遇見第一個支起來的油條攤。季風(fēng)看著他們幾個自下轎之后越來越沉重的臉色,趕緊叫了四碗豆腐腦兩筐油條,拉著他們坐下道,“有什么想法?”連云望率先開口道,“這家賭坊的老板野心不?。 ?/br>胡鐵花道,“他必定做了許多準(zhǔn)備,怕是想把整個武林收入囊中?!毕氤蔀橐涣鞲呤謱嵲谔y,需要有穎悟絕人的天賦和夜以繼日的刻苦,但多練上幾門絕佳的武功卻沒有那么難,若悟性高,幾日便可成。它們作為殺招也同樣十分有效。連云望喃喃道,“我那胸?zé)o城府的舅母怎么會攤上這么大的一出事?!?/br>季風(fēng)本能反駁道,“你舅母胸?zé)o城府?”別是忘了她偷你五千兩銀子的事。連云望道,“她的娘家是周府,祖上幾輩子都是讀書人,家里的姑娘成日在府里圈著,又只教些四書五經(jīng)、詩詞歌賦,哪會與江湖有這么大的牽扯?”這話確實不假,賀夫人從不好賭,若不是沾染上大煙,絕不會與金玉賭坊有半絲干系。季風(fēng)突然靈光一閃道,“每日拍賣的是一件事,今天的女孩想要的是貌,保不準(zhǔn)哪一天有個人拍下了財?!?/br>大煙膏是餌,賀夫人就是那條倒霉的魚,被魚竿鉤住后開膛破肚將一切有用的東西算計好了出售給買家。從她第一次邁進(jìn)芙蓉館就注定了必然會有一天,她要作為傀儡通通將夫家的錢財送給金玉賭坊,而這一切的緣由只是一項不知為何的武功而已。幸而陰差陽錯的被賀家老太太察覺出來,力挽狂瀾結(jié)局還不算那么糟。連云望氣得拍案而起道,“還有沒有王法了,我這就去報官,把他們一鍋端了省心!”他再怎么說著與賀家生疏,身上卻有一半的血液姓賀。季風(fēng)一把按住他,用余光看了看左右,天才剛破曉,攤子老板正將炸得金燦燦的油條從鍋中撈出來,馬上就要達(dá)成兩筐成就,除此之外再無旁人,低聲道,“報什么官?你一不知道賭場的位置,二拿不出半點證據(jù),空口白牙過去,衙門做什么接你的案子?”胡鐵花早已解下腰上的酒葫蘆,邊飲邊道,“六扇門與神捕司,各大派的弟子都不在少數(shù)?!闭l能保證方才雅間之內(nèi)沒有一兩個公門中人呢?稍不留神便會打草驚蛇。辦法急不出來,這事目前一團(tuán)亂麻,任誰都想不出轍來。季風(fēng)接過油條和豆腐腦擺在桌上道,“快些吃飯,一會兒大家一起想想辦法?!?/br>胡鐵花拍拍連云望的背,把酒葫蘆遞過去安慰道,“我老胡請你喝酒?!?/br>季風(fēng)咬著油條注意到身邊的無花陷入沉思的姿態(tài),關(guān)切道,“你還好吧?”無花扭頭看著季風(fēng)的眼神,扯起嘴角微勾一下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若要找到金玉賭坊的線索,除非咱們與他扯上關(guān)系?!?/br>季風(fēng)道,“你是說要咱們贏下明天的競拍?”無花點頭。一時間桌上氣氛極為安靜,季風(fēng)恍然間甚至聽到了遠(yuǎn)處東方第一聲鳥鳴。他們所學(xué)的武功無一不是師門或家中所傳,磕頭拜師尚有不授,就算是作為競拍的道具,怎可拱手讓與他人?想來如果不是急著找出真相,無花也不會說出這個如同雞肋般的主意。季風(fēng)瞧著無人說話道,“明晚我來拍,武功我練的不好,但好歹拿得出手,拍下他的一件事不算大問題?!边@話不假,太極拳、九陰白骨爪、凌波微步,拆開放出去,任意一項都是一等一的功夫。胡鐵花聽完,爽朗笑道,“這樣聽來,我的魄力還不如你這小丫頭,真叫老胡羞愧。”說著倒出一碗酒來對季風(fēng)道,“我定要敬你一杯?!?/br>季風(fēng)笑著推辭道,“不了不了,這個點酒館還沒開門,喝完后可就沒有了?!?/br>胡鐵花一飲而盡道,“沒了也成,有什么大不了?”隨即補充道,“若是你的武功拍不下來,我老胡的劍法雖算不得精妙無雙,但拿出來也未嘗不可?!彼麤]見識過季風(fēng)真打?qū)嵍?,既佩服她的慷慨,又怕她不能一拍即中?/br>季風(fēng)聽了這話,心中更是慚愧,她的武功是完成任務(wù)后從晉江商店換來的,并非夙興夜寐苦練方成,在心中的分量怎能有他們的珍貴?當(dāng)下保證道,“放心,我定能一舉拿下。”連云望從他們兩個一抱拳道,“多謝?!?/br>季風(fēng)見他表情少有的嚴(yán)肅,忍不住打趣道,“不用謝,事成之后多給我買些衣裳就好?!闭f完后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袖子道,“這身衣服我得穿三天了?!?/br>連云望連連保證,“一定一定,到時候我把裁縫鋪子都給你搬過來。”胡鐵花道,“這就對了,慶功酒定在宴客樓,那里不止好酒管夠,而且菜做的不錯?!?/br>連云望道,“這是自然?!彼麑⒍垢X往嘴里送了幾口,又覺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