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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師姐,今天下午的部分實驗步驟就拜托你了?!?/br>師姐:“……”她能說不行么?說不行就是耽誤boss去旅游。OMG她惹不起。中午,牧佑去公司對面的LIDL進行食物采購。他們應該只需要準備一些路上吃的。牧佑選擇了面包咖啡和氣泡水,還買了幾個橙子,他親手剝給駕駛員吃,就是不知道開車的時候嚴肅認真的晏行會不會笑納。紅綠燈的時候總會的。牧佑笑笑。**晏行開了六個多小時的車,到北歐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登記辦理完入住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他們坐在玻璃房里仰望夜空。但不幸的是,到現(xiàn)在也沒有出現(xiàn)極光。他們開始琢磨著晚飯的事情。這個點,所有餐廳都不開門了,牧佑拿出面包,在想要不要繼續(xù)吃面包。不想晏行卻從包里面拿出了兩桶泡面。兩桶泡面!冰天雪地里,開了六個多小時的車,無論是駕駛還是副駕駛都很疲憊,卻沒有熱騰騰的食物可以吃。這種時候拿出兩桶泡面,再配上熱水……牧佑眼睜睜的看著晏行拿出了一個燒水壺。這簡直是再生父母!他撲過去抱著晏行問:“你怎么會準備這些的?”“父親說的?!标绦械溃骸案赣H告訴我,他長途旅行的時候如果沒什么好吃的,最想吃的就是泡面,雖然我不太理解,但我可以考慮嘗試,這是中午去亞超買的?!?/br>牧佑看著晏行手里拿著的最經(jīng)典的紅燒牛rou味,簡直要開心到原地起跳。長途旅行時候的泡面,就如同火車上的泡面一樣,是信仰。之后,他又特別開心地看到晏行把老干媽拿出來,直接不知道該夸什么了,“哦,親愛的,你真是居家旅行必備,太完美太貼心了……”晏行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指揮:“去燒水?!?/br>牧佑老老實實的燒水準備吃泡面。這種時候如果再來一個kindle蓋一下,就更完美了。不過事情不能盡善盡美,牧佑選擇用遙控器蓋著。晏行吃的第一口微微皺眉,似乎不太習慣。牧佑問:“你感覺怎么樣?”晏行搖頭:“還好,可能我更喜歡吃意式rou醬面?!?/br>“下次我們一起吃?!?/br>直到他們躺在床上的時候,極光還是沒有出現(xiàn)。他們把四面的窗簾拉上,只留下頭頂天空的一部分,牧佑翻個身抱住晏行,問:“你說我們要是這次來一直都沒有看到極光,該怎么辦?”晏行很平靜地回答:“下次繼續(xù)來?!?/br>牧佑笑了,“好,這次不行就下次繼續(xù)?!?/br>晏行側躺著,親了親牧佑。一片繁星點亮的夜空下,牧佑凝視著晏行那雙海藍色的眸子,忽然從眼底看到了不一樣的色彩。他立刻翻身平躺,看到了綺麗無比的大自然景色。那是任何畫筆都無法描繪出的色彩。巨大的淺藍色飄帶劃過夜空,周圍逸散出五光十色的色彩,讓牧佑有種亮如白晝的感覺,卻比白晝的陽光溫和了很多,是一種rou眼可見的,能夠直視的美麗顏色。牧佑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拿相機,低聲呢喃:“好美?!?/br>他拿著單反試圖拍出極光的美,卻總覺得相機無法還原呈現(xiàn)出那種色彩。片刻后他放棄了,應該只有專業(yè)的□□大炮能夠將極光的美麗還原一二,他這個小單反還不行。他又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晏行過來親吻他。他們在極光下DOI,格外的浪漫。又浪又慢。**極光旅行很完美,完美到牧佑回來上班的時候還在回味,同時計劃著去看點高爾夫常識,好在這個周末跟晏行一起去打球。然而一通意料之外的電話完全的打破了他的一切心情。一個國內(nèi)的號碼閃爍在他的手機上,他以為是哪個同學給他打來的,下意識地接通。不想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聽到的聲音——“逆子,你怎么還沒有死在外面?!”牧佑僵硬的握住電話,一種難以形容的壓抑立刻蔓延全身。他覺得難受,喘不過氣來,心臟仿佛被人攥緊,痛苦到扭曲。“怎么不說話,連我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么?!”牧佑艱澀的開口,聲音像是被粗糲的沙石磨過一樣,“爸……”他的父親,一共生了三個兒子的父親,從小到大就要求他這個排在中間的人要尊敬哥哥,愛護弟弟,從來都是讓他用哥哥和弟弟剩下的,甚至還被要求干脆別上大學了,家里沒那么多錢。而在他拿著錄取通知書,傻傻的真的在猶豫要不要去的時候,他的父親在哥哥的揭發(fā)之下,發(fā)現(xiàn)了他用好不容易攢下的飯錢買了同性雜志的事情。他無法忘記當時父親和哥哥甚至還有弟弟那厭惡的眼神,仿佛他是什么讓人惡心的人。他父親狠狠打了他一頓,給他兩個選擇,要么去用電擊的方法“治好”同性戀,要么就離開家里。他拖著被打出來的傷,帶著攢下來的全部飯錢、身份證和錄取通知書,連夜離開家里,去工地上打工。自此就很少跟家里面來往。從前過年的時候他會嘗試著打電話,但是每次都被罵走,罵他不孝子,說父母辛辛苦苦的生他養(yǎng)他,他就是這么白眼狼的報復,不肯聽話,還是個同性戀,讓父母在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面前抬不起頭。后來牧佑就不打了。他覺得自己沒錯,他并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只不過是喜歡男人而已。但孝順兩個字始終是一道最深的枷鎖,牢牢地束縛著他,這么多年來他都難以面對家中的事情,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家里面和好。父親的聲音讓牧佑重新回神,“你去了國外,長本事了?嗯?!趕快給我滾回國,回家,我在這里替你看好了一個對象,人家不嫌棄你之前那些事情,給我滾回來娶妻生子,我就考慮不計較你從前那些事情?!?/br>牧佑慢慢清醒過來,內(nèi)心是滿滿的苦澀,什么都無法緩解。“不行?!彼麍詻Q地說,“抱歉,我回不去?!?/br>父親怒不可遏的對他說:“反了天了你,翅膀長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您隨意?!蹦劣拥鼗卮?,“去告吧,如果法院判我賠錢,該賠多少我都賠,回去是不可能的,改也是不可能的。”父親又冒出了一連串的怒罵,牧佑不想聽了,直接“大逆不道”的掛上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