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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魚吃,誰知道它就跟到這兒了,這幾日我天天喂它,可前幾日就沒怎么看到了,我還以為它離開了。”丁右了然地摸著胡子,聽著貓叫聲笑道:“你去的那條河邊附近興許是有人家,這貓或許是被遺棄了,或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小家伙在野外待久了,沒找到吃的,聞到你的魚香后自然就跟過來了,可這幾日興許又是懷念野外的生活了,便在外面待了幾日?!?/br>“可是不是我?guī)е貋砹?,還喂養(yǎng)著它嗎?那它為什么跟著這狗太子?”徐左不解地指著元季年,話里飽含怨憤,好像是抱怨自己努力得來的成果最后被別人搶走了。元季年:“可能是你面相太兇了,嚇到它了?!?/br>徐左臉一橫,瞪大眼看著貓:“我兇嗎?”“喵?!必埾癖粐樀桨憬辛艘宦?,就好像在回應他的話。徐左不滿地指責著貓:“白眼貓?!?/br>貓又叫了一聲,擰了身子,屁股朝著徐左,對元季年越發(fā)親近,還撐著爪子,露出了滿足的神情。元季年也試著摸了摸它背上的皮毛,捋了捋。貓竟然也不躲,很舒服地哼哼了幾聲。這家伙,還真像裴淺,看著面上驕傲得不行,順著毛捋就安寧溫順多了。元季年摸著摸著也覺得舒服,抓著貓頭撓了撓:“看來今晚有人要和我搶魚了?!?/br>“魚?你說的是廚房里做的那魚rou?”徐左聽到魚字,忽然被踩了尾巴似地站了起來,俯視著他。元季年沒想到他突然變得這么敏感,仰頭見了徐左要吃了他的表情,元季年就知道了,徐左應該是想到了江叔。但他皺了皺眉,佯裝不明白:“魚rou怎么了?”“做魚rou的江叔就是被你們的人用尖搶刺死的,他就在我面前,為了保護我和蔡胖子,自己死了,血濺了我一臉,蔡胖子也死了?!?/br>或許是想到他現(xiàn)在什么也不能做,徐左洶洶的氣勢一點點弱了下去,一只手撐在桌角,另一只手緊緊攥著那顆紅珠子。他漫無邊際地說著亂七八糟的話,完全沒理睬一直拉著他衣袖讓他坐下的丁右,目光慢慢失去了神采:“大周沒攻過來時,蔡胖子是營里最懶散的一個,就那么一團rou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來訓練,平日里吃飯他也是最積極的一個,他也愛吃江叔做的魚,可在宋攻過來殺了我們幾個弟兄后,蔡胖子就變成了我們營里起得最早的一個,那段日子他都瘦了一圈?!?/br>“在江叔走后,我們營里就只吃了一次魚,那之后就再沒吃過了。魚還是江叔的小徒弟做的,他那個小徒弟做的魚總是少一味調料,難吃死了,給貓吃貓都不吃。”“不要再說了?!?/br>丁右試圖停止徐左的胡言亂語,但并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徐左坐了下來,與那只貓對望著:“以后江叔的魚只給蔡胖子一個人做了。我們安息不了,也就沒有那份福氣再吃到江叔的魚了?!?/br>“我……對不起……”干巴巴的字眼似乎也表達不出什么真摯的誠意來,元季年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話,任何話在此刻都顯得多余。“你說這些有什么用?一句對不起,我的那些兄弟們都能回來嗎?那些被你們奪去的人命都只值得一句對不起?”似乎實在討厭極了他的話,徐左一腳踢開了棋盤,棋子嘩啦啦落了一地。元季年看著他身子前傾,像是要撲過來時,但在徐左撲過來前,他忽然停了下來,從懷里抽出一個繡了綠藤蔓的紅色小錦囊,把手中的小紅珠裝了進去,裝完后還小心抖了抖,確認著珠子確實裝進去了。裝好后,他束緊了錦囊,像是裝著寶貝一樣揣進了懷里,還按了按。做好一切后,元季年看著那人像只捕食的狼狗一樣一下?lián)涞搅怂媲?。元季年也根本沒想著躲。徐左攥著他的衣領,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手掐著他的脖頸:“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喵!”他懷里的貓在徐左撲上來時就嚇跑了,全身的毛又聳立的起來,尖銳地叫了一聲。“你嚇到貓了。”元季年把被嚇成呆呆傻傻的貓撥到了一邊。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還有這個閑心思。“徐左松手!”丁右在一旁拉扯著徐左的衣服,想把他從元季年面前拉開,但人年紀大了,力氣尚不足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你要想為他們報仇,那就殺了我吧?!痹灸隂]閉眼,反而與他直視著。親眼目睹著那眉眼里恨不得把他抽皮撥骨下油鍋的憎恨和厭惡,元季年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心情。他雖不是真正的周太子,是該不會感覺到任何慚愧的。但在此刻,元季年只覺得徐左說的并不錯。大宋那些死去的人命確實和他脫不了關系。身在大周,他又為大宋那些死去的將士們做了什么。這份罪責他確實逃不了,徐左這樣對他也是理所應當。“喵?!?/br>元季年也耳邊又傳來了那聲細細的貓叫,貓的尾巴掃過他的手,直直立了起來,它小小的身子圍繞在徐左身邊,好像是在威脅徐左,讓徐左放了他。“徐左,李將軍說了多少次,讓你做事不要魯莽,保護他們是將軍下的命令,你怎敢違抗命令?!倍∮疑n老的聲音比平時多了些嚴厲。“滾?!毙熳蟠舐暼铝艘痪?,也不知道是在對他說,還是對貓說,還是對丁右說。只是在他說完后,周圍都安寧了,只有一聲不合時宜的貓叫聲,也顯得凄切。“丁老,李將軍找您?!倍∮覄褡璧脑掃€沒說出口,遠處就走來一個人,對著他道。丁右不放心地看著徐左,“你……”徐左松開了他的衣襟,用力推了他一把,在地上啐了一口就爬起來走了。丁右在他走后,忙替徐左說著話,最后也在只剩下了貓和他。“喵……”貓還蹭著他,像是在安慰他般,白色的小腦袋還努力頂著他的手掌。元季年揉了揉它的腦袋,坐在地上低著頭輕聲笑了笑。他大概是最窩囊的太子了吧。到了大周,卻將手下弟兄們的死拋得一干二凈,最后還什么事都沒做成。……回到了營帳里,裴淺還在束著發(fā)。回頭看到他后,裴淺從桌上拿起一套衣服扔給了他:“快點換上,李將軍說小宴戌時開始。”他逼迫自己把眼睛移到了一邊,看著他單薄的一件青衣:“赴宴時多穿點衣服。”裴淺又問:“為什么?”元季年被問得沒話說了,心情也煩躁得不行,籠統(tǒng)地回答了一句:“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他也脫了自己的衣服,換上了新衣物:“還有,不要再收拾了,反正怎么收拾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