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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淺卻仍故意挑釁著徐左。徐左被裴淺氣得不輕,兇著臉瞪了一眼裴淺后就大步離開了。他走來的方向正是自己在的方向,為了不引起徐左的敵視,元季年背對著他,本來還著急的步子也慢了下來。聽著徐左的腳步走遠后,元季年才轉過了身。這一轉身,那邊啪嗒一聲,端起來的藥鍋碎在了地上,濃黑的藥汁撒了一地。“好疼?!迸釡\捂著自己被燙得通紅的手指頭,低頭道著歉,“李將軍……對不起,怪我笨手笨腳的。”“裴公子的手燙到了吧,讓我看看。”李知茂不等著裴淺回答,就從裴淺懷里拉出了那只手,捉住了裴淺的手指,查看著傷勢。眼前這副情景看起來相當刺眼。裴淺虛弱地靠在李知茂肩上,李知茂拉著他的手關懷備至地吹著傷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他還感覺到裴淺時而有意無意地看著他這邊。裴淺若是已經看見他了,那這些事都是故意做給他看嗎!讓自己看他和李知茂到底有多么親昵,那裴淺的目的又是什么。他還發(fā)現(xiàn)了,自那日宴后,裴淺對他的態(tài)度冷淡了很多,對李知茂卻是愈發(fā)親近。該不會裴淺已經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了吧。應該不會……吧。他至今都沒露出什么馬腳,裴淺又怎么會知道他的身份。火爐上還在熬著藥,熱氣纏繞在他們二人身邊,元季年皺了皺眉朝著他們走了過去。“喵~”那只小藍貓又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在他前一步已經趕到了那兩個人身邊。“有貓……”裴淺看到腳邊的貓,又差點跳了起來。“裴公子不要怕,我在這里?!崩钪参恐?。身子受了驚嚇后,卻正好有理由離李知茂挨得更近了。當然,這只是元季年看到他們兩個人身子挨得幾乎要貼到一起后產生的想法。他都已經走近了,那兩個人還沒有分開,元季年面色稍暗了。這個時候不該給里面的人端藥嗎,站在這里卿卿我我像什么樣。“裴公子的手還疼嗎?”李知茂還在細心吹著他通紅的細指,“這種事有人會做的,裴公子還是回去多休息會吧。”“不行,其他人本來就討厭我,若我想繼續(xù)待在這里,就得為大家做些什么,也好彌補之前我做過的錯事。”裴淺額側的發(fā)絲隨著低頭的動作垂了下來,借著發(fā)絲的遮擋,他偷偷打量了眼走過來的元季年。“這兒有我,李將軍快忙自己的事吧。”元季年一上前就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喵?!必堄趾椭灸甑穆曇艚辛艘宦?,像是軟綿綿地恐嚇。“可……”李知茂正想著怎么讓自己留下來,抬頭看到了元季年的臉色后,他吞了吞口水,話也頓了頓,回頭又用著惋惜的目光望了望裴淺,“好。”裴淺又再喚了一聲,試圖留住他:“李將軍……”“等我處理完事再來看裴公子?!崩钪畔铝怂氖?。待李知茂走遠后,元季年抓住了裴淺的手,聲音和臉色一樣陰沉:“讓我看看傷?!?/br>“我自己能處理。”裴淺死活想從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元季年把他的手指攥得更緊了:“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吧?這藥是你故意打碎的吧?就為了讓他心疼你?你知道這些藥對那些人有多么重要嗎,哪怕可能不會治病,但也是一次希望?!?/br>“你在說什么?”裴淺蹙著長眉,被他攥的手指更加灼熱的疼。他說著話,眼睛更不愿意再看元季年了。元季年的目光仍然靜靜望著他。他既然能這樣問,當然是看到了裴淺的小動作。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茶茶的裴裴啊真的這幾天節(jié)奏拖沓地厲害,每次想按著正軌來,結果寫著寫著就寫到互動上去了第64章信任方才他轉回頭時,眼睛正好捕捉到裴淺拿著藥罐時的細微動作。裴淺偷偷撥開了藥罐手柄上覆蓋的白布,搭在手柄上的食指直接貼在了還閃爍著火星的罐身上。那白白的皮rou碰到火星后,慢慢變得通紅,元季年隱約還聽到了一聲小小的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滋啦聲,光是看著他都覺得疼。而裴淺受了疼后,手中端的藥罐便順理成章地就被他摔在了地上。一切都是他故意做出來給李知茂看的罷了。“你都看到了?”裴淺從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通紅的手指縮進了袖子里。“不然呢?!痹灸昴粗釡\還在把那只受傷的手往自己衣袖里藏,“你還想做些什么?故意燙到手討得李知茂的心疼,再故意不讓那些人喝不到藥,任著他們死去?這又是何必?”他們身后的營帳帳簾動了動,元季年和裴淺同時望了過去。從里面沖出來一個人,搖搖晃晃腳步踉蹌地朝著遠方的樹下而去。那人到了樹下后,卻是扶著樹一陣嘔吐,直嘔得臉色發(fā)紅,面上也沒有一點生氣,神情狀態(tài)也是痛苦萬分。裴淺望著樹下的那人,眼神再轉回來時又銳利了幾分:“殿下為什么這么關心這些宋人?”明明已經猜到了周太子的真正身份,可他還是更想逼著面前這人親自說出口。好像只要元季年一日不承認,他也就能騙過自己似的。“不過都是人命,這個時候,也不能總是記著仇恨?!痹灸瓯凰糜忠魂嚢l(fā)虛,而且裴淺的目光里,像是已經看出了什么,元季年不愿深想,也不想他再問下去。他扣著裴淺的肩膀道,“回去擦點藥,你在這里也只會添亂而已,不如先養(yǎng)好自己。”裴淺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不去?!?/br>“快點回去?!痹灸昀^續(xù)催促他,聲音佯怒著又低了幾度。但裴淺顯然沒有被他嚇著。這就讓人很難辦。萬一裴淺在里面動了什么手腳,宋營的境況怕是又得糟糕幾分。“我想做什么,還得聽你的話嗎?”裴淺轉過了身,回到了桌案邊,自己拿起了藥材,又重新拿過一個藥罐,往里面加起了水。元季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自顧自地熬著藥,完全當他不存在。讓元季年更奇怪的是,他的動作還很熟練。“誰教你的?”裴淺手中的動作未停:“丁老。”元季年挑了挑眉,疑惑著:“他這么信你?”裴淺:“只有你和那些不識好歹的人不信我?!?/br>元季年從他的話里聽到了幾分抱怨和委屈在內。元季年:“能讓李將軍和其他人相信你,那你還挺會裝的?!?/br>幾大塊藥材在裴淺手里變成了碎末撒了下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