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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468已經(jīng)投入臨床了,老大。這次我們研發(fā)出新成分,如果投入市場,肯定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笨諘绲穆涞卮稗k公室中,紅別對著電腦的黑屏說話,表情有些振奮。“不了,藥廠只是用來掩護,鋒芒太露,貪心不成一旦被人盯上,就會出大問題。技術(shù)越獨家,才越安全?!彪娔X里傳來中年男人扭曲的電音。“可是,這畢竟……是我們耗時幾年的成果……”紅別有些不甘地辯解道。“紅別,你要記住主次有別。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灰鯨聲音溫柔極了,卻透著不可忤逆的威嚴,“不會審時度勢,一點利益都舍不下,怎么做事?”“是,是我考慮不周?!彼⒖谈目冢澳恰瓗讉€涉及配方的工作人員?”“這次沒有提供關(guān)鍵元素的,都做掉吧?!?/br>“是。”紅別咽了口口水,那些人才都是從小培養(yǎng)起的,她突然生出一種朝不保夕的危機感,“其實主力只有衍辰?!?/br>“那就只留他一個。”“那我跟他那邊也報備一下,讓他不要走露風(fēng)聲?!?/br>“哈?!被姻L的笑在電音里顯得有些冰冷刺耳,“他又能和誰去說呢?”他掛了電話,突然饒有興致地站起來,將書柜上的一本書拿出,走入了緩緩開門的暗室。環(huán)顧著周圍琳瑯滿目的墻壁,每個嵌入式的格子都擺著一張精致裝裱好的照片,甚至還配上了暖黃的柜燈,像是一種隆重的表彰。那是一個個孩子。大概五六歲,能看到并不是所有角度都是對著正臉,都是偷拍得來的。不約而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個孩子的臉都在哭。“你們都是好孩子?!被姻L蒼勁的手指撫上那張被簇擁在中間的兩張照片,“這個時代太過安逸了,你們的潛力不能被埋沒。”“只有我,能把你們救出來。”那兩張照片中其中之一的小孩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只有他表情淡漠,直視鏡頭。其中一張照片上面連筆的金色馬克筆泛著光澤,寫著一個希伯來語的名字:Levi。王玨醒來時,李微正給他拔針。王玨身體虛,手腳向來冰涼,加上輸液尤甚,腳踝接觸他手的地方竟感覺一陣guntang。“冰手。你要是不醒我以為你死了,像尸體一樣?!崩钗⒌?。王玨靜靜低頭看著他,也不說話。他壓根沒打算殺他,他還像遺言一樣跟他叨叨了半天,甚至腦內(nèi)走了遍回憶走馬燈。王玨想動一下抗議,突然發(fā)現(xiàn)手竟自由了,生出不好的預(yù)感——他慌張掀開被子——腿還在,還能動。“你腦子里都想些什么?”李微有些好笑。王玨目光微轉(zhuǎn),沒有說話。他拖著身上每一塊都拉傷的肌rou,咬牙切齒地撐著身體坐起來。李微手勁忒大,單手就能置他于死地,以至現(xiàn)在脖子稍動一下就像落枕一樣酸痛,怕不是已有一圈青紫。他正納悶自己手上的自由,就發(fā)現(xiàn)手上多了一個手環(huán)。黑色的硬塑材質(zhì)泛著光澤,細細一圈套在快要皮包骨的手腕上,有些偏大。“你給我打的什么?”王玨隨他擺弄著,嘴上靜靜地質(zhì)問。“營養(yǎng)液罷了?!崩钗⒌?。“你在耍我?!彼浪蓝⒅?,不爽到了極點。“耍你又怎么,就許你騙我那么久了?”李微收起空吊瓶,把管子折成幾折,看著手環(huán)露出一個充滿深意的微笑,“那上有GPS定位,防水防爆,你要是再敢亂走,我隨叫隨到?!?/br>“明天我就把手剁了?!蓖醌k暴躁道。李微笑了一下,也沒說什么。在沒有了生命威脅后,王玨氣了一會,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頃刻,他想起什么似的,慢慢道:“你叫李微?微小的微?”“是,怎么?”李微在床邊坐下來。王玨突然問:“你會下棋嗎?”“什么棋?”“國際象棋。”李微:“不會?!?/br>王玨眼角一跳。李微:“怎么?”“沒。”他垂眼若有所思。沉默了許久后,才聽他說道:“你為什么不殺我?”聽到王玨這句話語氣竟然略帶責(zé)怪,李微挑了挑眉,“怎么,上趕著送死?”“那你就是有想問的吧。我說了,你想問就問?!蓖醌k淡淡道,又是一臉八風(fēng)不動。“嗯,”李微低頭思索,隨即在床邊坐下,“這么說也沒錯?!睆那暗睦钗]有想干的事情,現(xiàn)在他有了。為什么要和他說話?為什么不殺他?他不想再用心理學(xué)的專業(yè)術(shù)語搪塞自己。他想真真正正地知道什么是“想”。不過這么直接問實在有些詭異,他便努力就“想”一關(guān)鍵字在話術(shù)庫內(nèi)搜索相關(guān)問題,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跟你女朋友怎么在一起的?”王玨嘴角抽搐,“你就想問這個?”“其實她多等一年,就等你醒來了。”李微寫著招牌遺憾,面不改色地又問了問題:“你的轉(zhuǎn)院病歷顯示你全身創(chuàng)傷復(fù)合傷,局部深二度到三度燒傷。你怎么變成植物人的?”王玨道:“車禍,油漏自燃了。”王玨看他以假亂真的“對不起我們盡力了”的醫(yī)生臉,心說你就裝吧,也不嫌累。他繼續(xù)道:“她不是我女朋友。”“那她照顧你那么多年?”“因為是她撞的我?!蓖醌k語氣輕松道。“哦?!崩钗⑦泼@反轉(zhuǎn)的真相,“那她結(jié)婚你哭什么?”“她撞我之前曾經(jīng)和我告過白。所以她這些年都被愧疚折磨到精神失常,她照顧我時還常常叫我去死——我倒也想啊?!彼猿暗匦π?,“她結(jié)婚了說明她看開了,我是喜極而泣?!?/br>“撞了喜歡的人,這么巧?”李微懷疑道,“那她沒負刑事責(zé)任?”“那我就不知道了,”王玨敷衍地撅撅嘴,“我都昏倒了,誰替我追究?”“行吧?!彼闯鐾醌k不想說真話,他對他們的民事糾紛也沒什么興趣??此蛔龇磻?yīng),反倒是王玨窮追不舍地追問:“你真的沒什么想問的了?”“你覺得我該問什么?啊,我倒又想起來個問題,”李微心下一沉,盯著他的眼睛道,“你之前說你知道‘你們’擅長什么,不想悄無聲息地死。你為什么用了‘你們’而不是‘你’,是什么意思?”他一字一句道:“除了我還有誰?”他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他從未提過組織。他對王玨說的盡是些這些年從未道于他人,且只關(guān)于自己的秘事,也正因此,頻繁去333的病房讓他上了癮。為了機密,每個殺手關(guān)于組織的情報都被催眠深層加密,萬不會發(fā)生夢話泄密的類似蠢事。而王玨在提及手法時,卻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