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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手里扔過去一個控制器。葫蘆接過去一看,竟然是控制□□的。他急了,皺著眉俯視地上的紅別,“虧我還替你求情,你他媽……”“他說,會放我家人一條活路?!奔t別被扣在地上,也不掙扎,仰起臉癡癡地笑了,“我會,我會和你們一起死的?!?/br>“放一條活路?你家人不喝水?”葫蘆急了,“還是說你全家都返老還童?”“我……”紅別笑道,“我有個兒子……他有兩個小酒窩……”葫蘆張了張嘴,啞口無言。“我不是讓你看著她?”席眠冷冷質(zhì)問。他囁嚅幾聲,還是下意識委屈道,“這不是……她說要上個廁所……我一個男同志……”“廢物?!毕吡R得毫不留情,掃了一眼,“那還有一個沒爆炸?!?/br>眾人向廢墟圓臺望去,果然有一條崎嶇的通向圓臺中央的路,七扭八扭地茍延殘喘著。275話音未落就要沖上去,葫蘆一把攔住他。“我來?!焙J看著圓臺道,“這爆炸本就因?yàn)槲沂韬?,況且……師傅說,你有老婆。”“你也沒法控制那么多人,”葫蘆走到那被炸出的懸崖邊,那條小路能讓他多接近中間圓臺一點(diǎn),從到一半,盡是顫顫巍巍的石頭塊,危如累卵,卻也不敢走了。他沉吟片刻,指節(jié)間陡然伸出細(xì)密的刀尖,“嘗嘗小爺?shù)娘w刀!”嗖嗖嗖,擦著孩子的衣角,幾個試管應(yīng)聲而碎。液體掉在干燥的地面上,全部迅速枯萎,喪失了活力。“管用!我再……”“葫蘆,”李微的聲音從身后沉沉響起,“回來?!?/br>“師傅,這方法管用!”葫蘆執(zhí)著道,手里又摸出一把飛刀,“就剩幾個人了,你讓我再來一次,就一次——”“三千!”紅別突然聲嘶力竭地喊。席眠給了她一記手刀,她隨即暈了過去。可編號三千的小孩聽見了被喚,轉(zhuǎn)過身來側(cè)身躲過飛刀,隨后突然發(fā)難,將手里的試管掰成兩截,猛地?cái)S過來。“嘩啦——”幾個飛刀擋過去,玻璃碎片橫飛。“葫蘆!”李微低吼一聲。葫蘆應(yīng)聲一回頭,定睛一看,“我靠,師娘怎么了?!”王玨閉著眼倒在李微懷里,發(fā)抖已然變成了抽搐。他沒等跑去,就覺得手腕一涼。有幾滴透明的液體,打著晃,掛在他皮膚上。是剛剛試管里飛濺出來的。☆、第49章【50】“師傅……”“你沾上了?”李微察覺了他的不對勁,眸子晦暗如墨,“過來?!?/br>“我……”葫蘆哆嗦了兩下,在門外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我不過去。”葫蘆靠在門背上,“我過去,你要砍了我的手?!?/br>李微一頓,“你相信我,我控制得住?!?/br>“師傅,你也知道我花了多久才練成的飛刀,你砍了不如要了我的命?!?/br>“葫蘆!”李微喝道。他面對這個倔強(qiáng)的小徒弟,感嘆真是一點(diǎn)不隨自己。他頭大道,“你不能練左手嗎?這樣患得患失,是我教你的?”“我兩只手上都有,師傅?!彼麗瀽灥馈?/br>“道理我懂,但我就是不想?!?/br>“……”李微對著這句話,腦中有對付他的萬千話術(shù)皆偃旗息鼓,啞口無言。如今他自己都做不到理智,再無立場勸他。雙方僵持不下時,還是王玨在里面開口,“你先進(jìn)來?!?/br>王玨這時腦中的刮擦音不知怎地竟自己漸漸弱下來了,似乎灰鯨想要給他傳達(dá)什么信息,不過在混沌中聽了個大概,他現(xiàn)在顧不上了。那是原液,灰鯨要用整個城市的水來稀釋的原液,功效自然成千百倍奉上。恐怕他活不了多久了。但但理智告訴他,無論如何,都得先把人騙進(jìn)來。他拋了個餌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原來叫什么名字?”死守門外的葫蘆對這句話果然心動了,瞳孔一動,“你知道?”“我曾經(jīng)過目了你們所有殺手的資料,讓我看看你,我說不定能想起來?!蓖醌k因勢利導(dǎo),“外面危險(xiǎn),你先進(jìn)來。”“那你……別叫師傅砍我的手。”他補(bǔ)充了條件。“我不叫,我把他摁住了?!蓖醌k語氣柔軟地給出承諾,“進(jìn)來吧,好嗎?”兩秒后,葫蘆果然一臉視死如歸地站在他面前,臉色烏青,腳步發(fā)顫,聲音都打著抖。李微扶著他坐在地上,真的沒有砍他的手,只是把他小臂的用繩子扎緊,又摸出針管給他打了一針。王玨看著他給他打針,目光動了動。估計(jì)只是緩解的。葫蘆說他不想,他都準(zhǔn)備勸架了,沒想到李微真就隨了他的愿。也許他真的變了。葫蘆生命急速衰敗,艱難開口,幾乎話都說不完整。“我……我叫什么名……字?”王玨望著他,如有千鈞重責(zé)壓在肩頭。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掃視他的外貌。一米七八左右,男,原地址不詳,父母職業(yè)不詳。他仔細(xì)去看他的臉,觀察他最突出的特征。杏眼、高鼻梁、膚色偏小麥色,等等小麥色可能是曬出來的……盡量還原孩童模樣之后,他在腦中還是調(diào)出八十多人符合條件。他臉上一顆痣也沒有,排除了一些模糊的痣長在顯著位置的……還有七十多人。線索太少了。他似乎,記不清了。葫蘆神色黯淡,“對不起,太難為你了……”“沒關(guān)系師娘,你不用………”“臨川?!?/br>王玨道,深吸一口氣,重復(fù)道,“你的名字,臨川?!?/br>“我不記得你的姓氏了?!?/br>“臨川……”葫蘆氣若游絲地念叨,“師娘,你真好?!?/br>“倒是應(yīng)景?!彼胂朊媲暗乃溃爸x謝你?!?/br>身側(cè)的李微,正用盡全力死死勒他的小臂。“你知道嗎……”他抓著王玨的袖子,“我?guī)煾?,從來沒對一個人這么上心過。”“你可能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樣的……”葫蘆費(fèi)力地笑了,“他遇見你之后,眼里有光?!?/br>“遇見我……”王玨喃喃道。“對,遇見你……比你想的要早……是……”比他想的要早?“是從負(fù)責(zé)接管你……開始……”接管……他說的,難道是他植物人期間……王玨皺著眉,定定地望著他,又茫然看看李微。李微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你們倆要好好的……”他閉著眼睛說,“結(jié)婚給我燒喜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