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里造成越來越惡劣的影響，讓她深陷欲望的幻覺，試圖摧毀她的理智，引誘她成為被情欲驅(qū)使的怪物。

迷魂掌，原本是用來引誘受傷之人與元兇雙休，直到獻祭一般耗盡自己的功力和生命。但那邪修顯然是沒命再繼續(xù)禍害顧采真了，卻依舊給上一世的她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若是沒有遇到池潤，她那一腔逐漸失控的邪火，也不知會鬧出怎樣大的簍子；可也正是因為遇到了池潤，她沒能克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惡鬼犯下了大錯，且甜蜜且痛苦地度過一年多的歲月，而后徹底與師門也與愛人分道揚鑣，墮入了無盡黑暗的魔道，孤獨地走上了一條漫長卻無望的末路，最終她犯下的累累罪行，簡直把天都要捅破了。

一個曾經(jīng)走過正道的人，一個知道何為正確的人，如何會不知道自己是在犯錯呢？

可如果她只剩下錯的那條路可以走，那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因為，沒有人在乎她會不會回頭。也因為，即便回頭，也和前路一樣，連微光都沒有，只有黑暗和虛無。

有時候，顧采真會想，若是她當年死于迷魂掌，死于萬尸潭，死于修魔道的每一次走火入魔，死于正邪大戰(zhàn)險象環(huán)生的一次次交鋒，那個萬人唾棄的魔尊，是不是會換個其他人來當？

可是，既然可以是別人，那為什么就不能是她？！

更何況，這天下她可以不要，她的四妃怎么能拱手讓人？

這四個影響了她短暫一生的男人啊，她是死也不會放手的，她哪怕墮入阿鼻地獄，也要拖著他們一起！

邪氣的影響如此無聲無息，顧采真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走神了。季芹藻的指腹越過她后背那個掌印的邊緣，灌注靈力朝著正中掌心的位置一按，她不由悶哼了一聲：“唔！”她咬緊了牙關(guān)，睜大雙目，額角到頸后的青筋都鼓起來，顯然痛到了極點！

季芹藻瞬間撤回了手，可顧采真的疼痛卻沒有停止，她的牙齒格格作響，眼前泛起一層血紅，目光有些古怪，似乎神智也有些不清醒了。

柯秒拿了帕子想給她擦一擦額頭的汗，卻差點迎面被她一掌打在胸口！幸好季芹藻及時將她拉開，同時一手握住了顧采真的手腕。

“你先出去！”季芹藻果斷地對柯秒說道，“去找紫玉仙子要三顆沉香冰魄丸，快！”

“是?！笨旅朕D(zhuǎn)身就跑，沉香冰魄丸可以凝神靜氣，化解火煞，她一定會盡快幫真真姐拿來的。

顧采真的發(fā)作毫無預(yù)兆，突然就不認人了，哪怕被季芹藻制住了一只手臂，她的另一只掌立刻帶風而至！

“采真！”季芹藻倒不懼她的攻勢，只是擔心她這不管不顧的攻擊法會自損自傷，所以一手按住她的手臂免得她這般不要命的打法會讓本就不多的靈力耗竭，另一手則趁著她又擊來一掌時順勢將人制住圈在懷中，在她頸后一個手刀，將人弄暈。

眼看著懷中的少女身體軟綿綿地向下倒，他伸手接住她，打算將人扶到短榻上，再好好檢查一下她的傷勢。不想，就在他低頭的瞬間，少女原本閉上的雙目忽然睜開！

季芹藻迅速地重新握住她試圖抬起的雙臂，卻不防她猛地昂起頭來，一雙雖然干裂卻依舊不失柔軟的雙唇，撞上了他的唇。

因為力道太大，兩人的唇幾乎是狠狠磕碰在一起的！季芹藻嘗到了口齒間淡淡的血腥味，顯然是磕破了口腔內(nèi)壁。

感覺到那雙櫻唇似乎張開了，他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少女行動受限，怕是下意識想要咬他，立刻頭顱后仰要躲，卻被一個柔軟濕滑的東西掃過唇瓣。一時驚訝，他微微張開了雙唇，那東西便趁機鉆入了他的口中。

那是，顧采真的舌頭。

少女睜著雙目，眼白一圈微微泛著詭異的淡紅，襯得兩只眸子越發(fā)亮得猶如沾染了人命的稀世黑曜石，季芹藻從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猛然怔住了。

那軟滑的舌尖闖進他的嘴里，勾起他的舌頭便是一卷，發(fā)出“滋”的一聲，像是一下驚醒了他！他忙騰出一只手來推她的肩膀，卻發(fā)現(xiàn)若是不下狠力根本推不開她。少女的舌尖猶如一條靈巧的小蛇，游過他的牙齦，滑過他的上顎，嘬住他的舌頭肆意妄為地吸吮著，他甚至嘗到了她那微甜的口津……

“唔?！奔厩墼鍩o意識地發(fā)出令自己都要羞愧的一聲鼻音，本該平穩(wěn)的呼吸也早就亂了套，一陣陣陌生的心悸與慌亂令他失了平時的平和冷靜。

他一狠心，朝著在他口中為所欲為的舌尖，合齒一咬！

一股鐵銹味頓時在他的口腔中蔓延開來，少女吃了痛立刻本能地向后躲，終于松了口。

季芹藻看著她動了動眸子的雙眼，雖然倍感尷尬，卻還是試探地叫了她一聲：“采真？”

少女緩緩地側(cè)了側(cè)頭，看著眼前白衣如雪的年長男子，“師傅?！?/br>
也許是因為舌尖被咬破，為了咬字清楚，她的語調(diào)又低又慢，有些凝滯，仿佛初春剛剛化凍的河水，帶著尚且沒有完全消融的碎冰，緩緩流過他的心上。

季芹藻心中一松，以為她是清醒過來了，可等他細看她的神情，卻依舊覺得不對勁。少女的眸光很集中，幾乎是盯著他在看，可卻又很渙散，似乎看著他的同時，又穿透了他的身體，在看向別的什么地方。

那雙染了血跡的紅唇再度張合：“季芹藻?！?/br>
少女忽然笑了笑，那樣深沉復(fù)雜到一言難盡的笑容，季芹藻從未在她臉上見到過。她多數(shù)時都是恭順地垂著頭的，安靜地接受他的教誨，默默地練習道法，連一個字都不會頂撞和反駁他。而今，卻已是一日之內(nèi)，她第二次直呼他的姓名。

她的手還被他抓著，季芹藻皺了皺眉，總覺得自己對她傷勢的預(yù)估太過樂觀了。她如今的樣子，著實不像一般中了迷魂掌的人該有的樣子。

當那明亮卻又帶著陰影的笑容在少女臉上擴大到極致后，她又叫了他一聲。

只是這一次，她叫的是：“芹藻?！钡偷偷纳硢÷曇?，把這兩個字念得百轉(zhuǎn)千回，仿佛這兩個字曾經(jīng)在她的眼底、眉梢、胸中、心尖……被大火淬煉，被烈焰燃燒……被念之又念，繞了又繞……

季芹藻的心不禁震了震，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名字可以被這樣念出來，輕快甚至輕佻，厚重乃至沉重。

思及迷魂掌那污穢害人的特點，他推斷自己這女弟子怕是陷入了什么難以言喻的幻覺中，而這幻覺里，顯然是有他存在的……

趁著她此刻安靜下來，季芹藻立刻輸了一些靈力給她，只要她能靠她自己鎮(zhèn)住心中的幻覺，自然就可以清醒。

見她的雙唇輕輕地張合，似乎還在繼續(xù)說著什么，他附耳過去，正好聽到了她的后半句話：“……越是溫柔的人，就越會騙人……”

第五十章慌（強迫梗，蒙眼梗，后入梗）

一開始，即便對方放緩了抽插的力度，可那密密麻麻的頻率和深深淺淺的力度，對從未經(jīng)歷過這一切的季芹藻而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