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問：“你活著出來了？”

“出來了?！倍溃拔业纛^就跑，狂奔回六樓，不過實際上她也沒有追出來?！?/br>
白逐說：“聽上去也沒有什么危害。”

冬溪點(diǎn)點(diǎn)頭：“那個時候我高一，因為這件事情我加入了怪談社，了解到男寢的怪談，才知道原來鬧鬼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雖然我這是低概率事件，但我確實不是第一個見到女鬼的人，而其他見過她的人也都活得好好的?！?/br>
陸仁問：“有人失蹤嗎？”

冬溪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

“好幾年平安無事，但是年前有一個女孩失蹤了?！?/br>
“……女孩？”

“確實是女孩?！倍q豫了一會兒，說道，“那是學(xué)校里一個老師的孩子，她就是那個……那個腦子不太好，你們懂吧？那個女孩子因為智力的原因一直被虐待，她mama就帶著孩子和她丈夫離婚了，因為沒有自己的房子，便搬進(jìn)了學(xué)校提供的教職工宿舍?！?/br>
“我們都認(rèn)識這個女孩子，因為她mama白天上課的時候，她就在校園里亂晃，學(xué)校里的人基本都見過她。男寢離教職工宿舍很近，所以她經(jīng)常會走到男寢這邊來，之前的宿管大爺……呃，宿管老師秦老師怕她一個女孩子遇到危險，都會把她帶回教職工宿舍那邊?！?/br>
“宿管老師也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寢室的動靜，那天他有事暫離的時候女孩溜進(jìn)了男寢。她那個時候手上應(yīng)該有一朵花，她邊走邊摘下一片花瓣，在通往三樓的某一級臺階上，花瓣撕完了，那是她留下的最后的痕跡?！?/br>
“女孩失蹤和三樓的女鬼有關(guān)其實只是我的猜測，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倍?，“我沒法保證這個猜測的真實性，畢竟女孩智力有問題，失蹤的可能性有很多，她未必是在男寢不見的?！?/br>
“放寒假前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自己也沒怎么把這個猜測當(dāng)回事，直到我聽說寒假期間有裝修隊工人失蹤了。”

冬溪看著陸仁：“您既然接任了宿管的工作，總不會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吧？男寢出過這么大的事，就算學(xué)校壓著消息，秦老師總會告訴你的?！?/br>
秦老師現(xiàn)在還處于昏迷之中。

“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标懭示従彽溃拔宜赖氖虑?，結(jié)合你說的話，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矛盾的地方?！?/br>
“什么事情？”冬溪坐直了身子。

“行動范圍。”陸仁道，“不管是你說的話，還是秦老師告訴我的事情，女鬼的行動范圍好像都被圈定在了男寢內(nèi)?！?/br>
“可是，秦老師在鄉(xiāng)下老家遇到了女鬼?！?/br>
冬溪驚愕道：“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

陸仁上一次見到秦老師是在他的鄉(xiāng)下老家，他的臥房。

木床顯而易見上了年紀(jì)，表面有些斑駁。古樸的木床外罩著不透光的床帳，里頭傳出微弱的呻.吟。

“我父親就在里面?！迸搜劢敲忌铱M著憂愁，為陸仁和曾哥撩開了床帳。

床上躺著的人嚇了陸仁一跳，乍一眼他簡直以為床上躺了一具骷髏，而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距離他變成這樣只過去了短短三天。

“骷髏”頭骨上覆著的熟悉的皮讓陸仁認(rèn)出這正是不久前打算委托他們調(diào)查朝陽中學(xué)男寢失蹤事件的秦老師，那時候的秦老師雖然精神不佳，但狀況遠(yuǎn)沒有糟糕到這樣的地步。

他甚至已經(jīng)和他們初步談妥了委托事宜，還通過自己的關(guān)系把陸仁他們安排進(jìn)了朝陽中學(xué)，可以說就等著擬定合同后簽字。

陸仁不知他究竟遭遇了怎樣的劇變，一時間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他這是怎么了？”陸仁聽見曾哥問道。

“從山坡上跌了下來?！迸说?，“他剛開始是這么說的。下午他和我們說自己出去散步，這么大一個人了，總不會走丟，我們就都沒有在意，沒想到一直到天黑也沒回來。我家那口子出門找了找，沒找著人，正心慌的時候他自己回來了，渾身都是泥，走路一瘸一拐，腦袋上還有血。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也不說，我母親都快急哭了他才支支吾吾說是自己摔了?！?/br>
曾哥扭過頭看她：“你不信他說的話？”

“真是摔的有什么好瞞?！迸缩局迹暗麑嵲诓豢险f實話我們也逼不了他，誰想到夜里他開始發(fā)高燒，燒得昏昏沉沉，滿口胡話。醫(yī)生都找了好幾個了，他燒怎么也退不下去?！?/br>
床上的男人一臉可怖的紅，像是渾身的血都涌到了臉上。他渾身哆嗦，牙齒在打顫，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像是正在說話。

曾哥湊近聽了一會兒放棄了，問秦老師的女兒：“他在說什么？”

“‘她來找我了’——一直是這句話?！迸说?，“剛開始還是聽得清的，現(xiàn)在喉嚨干壞了，強(qiáng)行灌的那些水壓根不頂事?！?/br>
曾哥又問：“你知道他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嗎？”

“曉得的?！迸说吐暤?，“他就我這么一個女兒，什么事都跟我商量，連女婿都招的入贅的，他工作學(xué)校那小姑娘的事情他和我說過?！?/br>
“他說的胡話里頭其實有過一句不一樣的，他說‘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就那句話不一樣?！?/br>
“我們了解了?！痹琰c(diǎn)點(diǎn)頭道，“秦小姐找我們來是為了……”

“我父親說他打算委托你們調(diào)查他工作那學(xué)校里男寢出現(xiàn)一個小姑娘，以及裝修工人失蹤的事，而且沒弄錯的話，他已經(jīng)把路給你們鋪好了?！迸丝戳艘谎鄞采系睦先?，說道，“我希望代替我父親和你們簽訂合同，委托你們調(diào)查朝陽中學(xué)失蹤一事的真相，以及，我父親為什么會變成這樣?！?/br>
女人俯下身去，將老人虛虛抱在懷里，悲傷道：“醫(yī)生說他的燒就算褪去腦子也不會清醒了……即便他什么都不記得，我還是要為他找一個真相?！?/br>
曾哥胳膊肘碰了碰陸仁：“陸仁仁，準(zhǔn)備合同吧?！?/br>
……

陸仁隱去了自己是私家偵探一事，只說秦老師曾給他講過男寢的一些情況，以及秦老師目前的狀況。

冬溪幾度欲言又止，最后悶悶不樂道：“秦老師還能好嗎……”

陸仁沒說話。

就照他看到的情況，秦老師應(yīng)該是真的好不了了，能保住性命都是萬幸。

“等等！”冬溪突然間意識到了重點(diǎn)，“照你這么說秦老師是在鄉(xiāng)下出事的，那鄉(xiāng)下離鎮(zhèn)子可就遠(yuǎn)了，按之前的情況來看女鬼走不了這么遠(yuǎn)啊！”

“秦老師說過他辭職的前一天在值班室里看到了紅衣女孩?！标懭收f，“他害怕得掉頭就跑，女鬼沒有從值班室追出來，這樣看她似乎真的不能離開男寢?！?/br>
冬溪不解：“那在那一晚和秦老師被害的那天中間這段時間女鬼經(jīng)歷什么？怎么突然強(qiáng)了這么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