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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日游神臉色陰沉,眼看著就要爆發(fā)了。一幫小鬼正躲在門外偷看,看到這里頓時(shí)躲得更遠(yuǎn)了。“你再兇,我就把你的秘密抖出去,讓全陰間的鬼都知道,威風(fēng)凜凜的兇神背地里卻悄悄抹眼淚,嘖嘖。”“你找死是嗎!”日游神怒目圓睜,眼底似要噴出火來。那時(shí)他精神恍惚,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眼角濕了,竟還被新來的同僚撞見了。“你還兇,還要?jiǎng)邮至耸遣皇???/br>“閉嘴!”日游神攥緊拳頭,骨節(jié)捏得咯噔作響。“你再兇,再兇我就沖著對面閻王殿大喊一聲,說咱們?nèi)沼紊窠裢砜薇亲永?!讓閻王爺過來瞧瞧你究竟是受了什么委屈?!?/br>羅夜生說著便作勢要沖門外喊叫,日游神連忙捂住他的嘴,一把將他按在了墻壁上,低吼道:“你能不能給我閉嘴?”“唔……你不兇我,我就不亂說。”日游神的態(tài)度這才有所緩和,羅夜生便扒開他的手道:“大家一起辦事的,何必針鋒相對?你待人和氣點(diǎn),我才能尊重你嘛?!?/br>“閉嘴!”這新來的家伙廢話怎么這么多?“你還兇?”“閉嘴?!甭曇裘黠@小了幾分,眉峰也撇了下來,模樣竟有點(diǎn)可愛。羅夜生被逗得嘻嘻笑了起來,感覺自己就像在馴服一條惡犬。不過這家伙兇起來還是那么帥,一張俊臉毫無死角,怎么看怎么帥,雖然盛氣凌人,卻讓他無法心生反感。日游神不打算再跟羅夜生耗著,隨手cao起自己的誅邪刀就出了門。羅夜生忙追上去道:“等等,云叉叉!你要去哪里?”“云什么?”日游神訝異地回頭瞪著對方,他明明就叫云修立好嗎?羅夜生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那個(gè),帥哥你叫什么名字?”云修立懶得搭理他,繼續(xù)疾行,羅夜生跟在后面唧唧歪歪道:“你不告訴我名字,那我只能喊你云叉叉咯!看在你是前輩的份上,我也可以喊你一聲大哥,大哥帶帶我咯?!?/br>“閉嘴,再吵就撕爛你的嘴!”“誒——你又兇我了是不是?”夜游府和閻王殿毗鄰,日游宮自然也挨著閻王殿,但處于不同的結(jié)界里。夜游府這邊是無盡的黑暗,而日游宮則是永遠(yuǎn)的白日。不消片刻,兩人就到了地方。四周白茫茫的,并沒有看到什么宮樓,只有偌大一片殘?jiān)珨啾?。要不是一處殘碑上刻著“日游宮”三個(gè)字,羅夜生還以為他們走錯(cuò)了地方。“不會吧,大哥你就住在這堆廢墟里?比我那夜游府還寒酸呢……”羅夜生唏噓道,還以為日游宮是好大一座仙宮呢。“我說你上輩子是只蟬猴嗎?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吵?!?/br>云修立被羅夜生吵得頭都快炸了,他一代陰帥怎么可能住在廢墟里,出門前這里還是一座完好的神宮,誰知一轉(zhuǎn)身就被人毀成這樣?!第3章你不準(zhǔn)兇我云修立獨(dú)自走在廢墟間,回憶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他帶領(lǐng)著日巡隊(duì)伍,在回去交班的路上遭到了襲擊,敵人是他從未遇到過的兇鬼,不僅有著強(qiáng)悍的攻擊力,更會一種蠱惑人心的邪術(shù)。他雖然擺脫了兇鬼的糾纏,但一直被那種邪術(shù)蠱惑著,以致他迷茫地來到了夜市上,最后暈倒在了眾人眼前。“怎么就你一個(gè),你家小鬼們呢?”羅夜生聽自家小鬼說過,日游神家也有十六個(gè)小鬼隨從。“都在這里?!痹菩蘖⑻鹗直郏瑵u漸攤開掌心,一團(tuán)靈氣正在他掌間飛旋著,若仔細(xì)辨認(rèn),就能發(fā)現(xiàn)那團(tuán)靈氣有十六小簇。“咦,你家小鬼怎么成這樣了?”云修立耐著性子解釋道:“被兇鬼打成了靈體態(tài),暫時(shí)無法化作鬼形,得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shí)日?!闭f著便把小鬼們收了起來。“那兇鬼有這么厲害,連你都打不過?可你看起來好像也沒受傷?!?/br>“閉嘴!”云修立的眼神忽然黯淡下來,若不是那個(gè)人及時(shí)出現(xiàn),為自己擋下致命的一擊,他可能已經(jīng)元神盡散了。“你干嘛又兇我,我關(guān)心你一下都不可以嗎?”云修立向來驕縱蠻橫,說話不是命令就是吼,但看著對方委屈巴巴的小模樣,他居然在想自己是不是該溫柔點(diǎn)?他撇開臉,余光瞥見廢墟間插著一柄黑色物體,便走過去把那東西拔。了出來,竟是一把沾滿灰塵的玄傘,傘布上還散發(fā)著淡淡的清輝。“這是什么玩意兒?”羅夜生好奇地湊了過來,云修立便把那柄傘扔給了他,“拿著罷,這是步天淵的東西,對你有用。”“步天淵?”羅夜生心想,應(yīng)該就是小鬼們念叨著的天淵大人了,那這把傘就是那個(gè)收鬼用的,什么九轉(zhuǎn)無極傘了。他一邊擺弄著無極傘一邊問道:“他不是失蹤了嗎,他的法器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他來過這里?”“不清楚?!痹菩蘖⑿睦锊聹y,應(yīng)該是那兇鬼帶著無極傘來過這里,趁機(jī)毀掉了日游宮,還故意把無極傘落在這里。這種行為簡直是在挑戰(zhàn)陰司權(quán)威,閻王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羅夜生思量道:“步天淵為什么會失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知道,我和他不熟?!?/br>“你和他還不熟?你倆共事了上百年,每天都見面,這還不熟?”云修立不耐煩地皺起了眉,“我和他以前每天只說一句話?!?/br>“什么話?”“交班!”“……”這些神官平時(shí)工作都這么無聊的嗎?這時(shí)候,一黑一白兩道人影穿過迷霧走了過來,眨眼的功夫便晃到了跟前。兩人都戴著高長官帽,白衣那人身材高瘦,面色慘白卻滿臉堆笑,口里還吐著鮮紅的長舌。黑衣那人則身寬體胖,面色發(fā)黑,眼神兇惡,可不正是大名鼎鼎的黑白無常!不等黑白無常開口,云修立就cao刀指著白無常道:“把舌頭收回去!”“收就收咯,這么兇干嘛?”白無常笑道,還沖羅夜生使了個(gè)眼色。羅夜生不明所以地瞟了眼云修立,心想人家伸個(gè)舌頭怎么了?“閻王有請,二位隨我來一趟?!焙跓o常道,隨即走在前面帶路。一聽是要去見上司,羅夜生立即打起了精神,抬手理了理衣帽。誰知白無常猝不及防地湊過來,長舌舔向他耳畔。剛一觸到他就閃了開去,一臉驚恐地瞪著對方,對方卻哧哧笑了起來。“好惡心……”這人什么毛病,羅夜生掉了一地雞皮疙瘩。云修立諷刺地瞥了羅夜生一眼,他知道白無常有舔臉的臭毛病,命令白無常收舌頭,算是在保護(hù)他這個(gè)新人。隨后一行人來到了閻王殿,殿內(nèi)泛著血色光芒,隱隱能聽到鬼魂們的哀嚎之聲,還有鬼差們鞭撻的聲音。一代冥神正端坐在高堂之上,面容被黑暗隱去,只看得到一個(gè)魁梧的身影。“拜見閻王?!睅兹讼蜷愅豕笆肿饕?,羅夜生也學(xué)著他們作揖。“這次召二位過來,是要交代一個(gè)重要任務(wù)?!遍愅蹰_門見山道,聲音粗糲低沉,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yá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