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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江熠這樣也不是完全不好,起碼他往后能安然地下黑手。江熠不喜歡,他偏要做。正想著,房里的門簾被外頭的人掀開了。季禎看了一眼,對上若華的視線。若華本來是輕手輕腳的,見到季禎醒著以后便放松下來。她笑道:“爺,傳喚人進(jìn)來送水嗎?”季禎點(diǎn)頭,順便坐了起來,隨口問道:“他什么時候走的?”若華曉得季禎問的是江熠,“晨光微亮的時候江公子才走的,方才好像已經(jīng)出門了?!?/br>若華一邊給季禎穿衣一邊又說:“那符咒的事情方才我已經(jīng)讓人去問過趙管事,他卻說并未讓人送過什么符咒,同他說了那小廝的長相,他說…”若華欲言又止。季禎看她一眼,“怎么了,難不成他說那小廝早就死了?”若華驚異地看著季禎,“爺,你怎么知道?!?/br>季禎并不知道,他只是想到昨天江蘅描述的夢魘行事的特性做了個簡單的猜測。雖然此時想到昨天有個死人大搖大擺進(jìn)了他住的院子,將他當(dāng)作獵物,季禎就有些惡心與后怕。但到底經(jīng)過一個晚上他也有些緩過來了。云頂山莊的人和他住一個院子,這如果不安全,那恐怕他現(xiàn)在立刻打道回宜城也不會安全過這里了。“我猜的?!奔镜濍S口道,他看著若華不安的臉色又說,“別怕,這事兒鬧不大,我自然護(hù)著你?!?/br>季禎換好衣服坐下喝粥。院內(nèi)江追和江啟正在曙音的帶領(lǐng)下練習(xí)進(jìn)階的基本功,江蘅站在一旁偶爾開口指點(diǎn)。邊城近來的天氣詭譎,比如此時太陽明明當(dāng)空掛著,可天空還是有些灰蒙蒙的昏黃感,不像一日之晨,反而像是日暮將至。一聲輕靈的脆響忽然劃過天際,江蘅站直抬頭,視線鎖定了半空中一只飛來的翠鳥身上。那只翠鳥越飛越近,直到停在江蘅伸出去的手指上,忽然就化作了一張輕飄飄的紙片。曙音停下動作好奇地看向江蘅:“師兄,是山莊的信嗎,說了什么?”江蘅只看了一眼信件的內(nèi)容便隨意將信收起貼身放好,沒有給曙音看的打算,“是師父囑咐我的一些事情?!?/br>曙音便收起好奇心,乖乖練劍去了。而邊城入口,又一車人馬浩蕩而來,皇家標(biāo)示高高掛著,惹來眾人側(cè)目,道路兩邊的百姓們竊竊私語討論來人的人身份。當(dāng)下朝廷對于南地把控十分薄弱,不說南地邊境的邊城,就是往北很多的宜城也并不全由朝廷掌握。邊城一不富足二又靠近魔族邊界,一向紛亂叢生,地方鄉(xiāng)紳富商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真要整治起來難如登天。因此邊城雖然在朝廷的管理范圍內(nèi),可還真是頭一回看到皇家衛(wèi)隊與皇室貴族到來,一時引人稱奇,也不知來人有何目的。梁冷騎在高馬之上,將兩邊百姓的神態(tài)表情盡收眼底,心中自有一番思索。待到邊城有些破敗的城門之下,有個先行進(jìn)城探路的侍衛(wèi)來報:“殿下,云頂山莊的人已經(jīng)在城中,還有一人…”梁冷握住韁繩,聲音清冽,“誰?”“宜城季家第三子,季禎?!?/br>梁冷目露一絲驚訝,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妙極?!?/br>第八章若華領(lǐng)著小丫頭們將季禎用過的碗碟都收拾出去,走到廊下迎面遇上了往這邊走的曙音。曙音見她們手上端著的餐盤好些,又想到這會兒早是日上三竿,越發(fā)覺得季禎奢靡享受,同他們不是一路人。“你家公子在家的時候也是這么吃的嗎?”她問若華。若華停下腳步看著曙音,微微一笑道,“怎么會呢?!?/br>曙音本來有些意外,以為若華要辯解,卻沒想到若華說:“在這里只能簡陋些,不好太過鋪張?!?/br>“這還不算鋪張?”曙音說,“我們山莊素來節(jié)儉,以后若是…”若華早不喜歡曙音說話做事的模樣,她直接道:“曙音姑娘自不必?fù)?dān)憂,以后若是兩家禮成,你們山莊也就無需處處節(jié)儉了。”這明擺著說云頂山莊窮酸。“我哪里是這個意思,”曙音沒想到說不過季禎,連季禎身邊的小丫鬟也嘴皮子利落得緊,她不悅道,“我說的是這樣鋪張浪費(fèi)我們山莊是不喜歡的。”若華撲哧一笑,抬手輕輕掩著嘴,明擺著取笑道:“不喜歡你該早說,剛才送過去的早點(diǎn)怎么還吃了下去?”若華如果跟在的是別人身邊也就罷了,她自九歲多就跟在季禎身邊。自己主子是個不受氣的,她自然也不是什么軟柿子。話一說完,若華也不再理會氣急的曙音,轉(zhuǎn)身自帶著丫頭們走了。季禎在屋里面音隱約聽見一些,不過不以為意。曙音說的話不過是云頂山莊那邊態(tài)度的表露罷了,左不過就是修道之人自視甚高的意思,那他當(dāng)然處處都是錯的。季禎想著這趟出來也挺好,呆在宜城久了還只當(dāng)外面也是蜜一樣的世界。有了昨夜驚魂,季禎從二毛那邊問來的東西顯然當(dāng)不了真了。邊城表面安穩(wěn),內(nèi)里不知道是什么樣子。季禎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自己出門再看看。今兒個季禎要出門,陪著的就不止一個趕車的二毛。昨天晚上差點(diǎn)出事兒的消息一傳出去,差點(diǎn)把跟來照顧季禎安全的劉武給嚇得魂飛魄散,今個一早就將原本安排在陳府外面的修士給請了過來。劉武心里還直后悔,本來以為季禎同云頂山莊的人住在一個院子里不能出什么事,哪里想到第一晚上就差點(diǎn)不安穩(wěn)。馬車踢踢踏踏穿過邊城中心,季禎在馬車?yán)锇贌o聊賴,推開窗往外看,誰想到馬車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若華問外頭:“怎么了?”“前面有車隊過來,要稍作避讓。”二毛答話間已經(jīng)調(diào)整馬頭,往旁邊拐了兩步,使得季禎他們的馬車給經(jīng)過的車隊讓出足夠的空間。季禎本來開著窗,聽見有車隊過來沒有打算關(guān)上,而是露出半張臉看出去。邊城這地方能過來的車隊少,季禎想看看是誰。車隊最前面是兩排帶刀侍衛(wèi),街道兩邊的百姓紛紛受驚避讓,縱使是有好奇心也按捺收斂不敢明白表露。季禎不知怕是什么,自管自己的往外放肆盯著瞧。馬蹄聲整齊靠近,幾乎帶起一陣風(fēng),季禎的視角也跟著變成了仰視,只不過他的神色表情可看不出什么敬仰,只是打量。車馬往前,太陽光照在鑲嵌了寶石的劍柄上處,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芒。季禎沒有防備讓這光直接照進(jìn)了一只眼睛里,他忍不住閉上那只眼睛又伸手去揉了揉,那只眼睛差點(diǎn)流出眼淚來。季禎覺得晦氣,腮邊的軟rou隨著他抿唇的動作而一塊兒擠了擠,模樣多少帶了些狼狽。季禎還沒揉完眼睛,又覺得有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