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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不會真有人覺得替身難當(dāng)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

分卷閱讀9

    己的衣擺,衣服是舊的、皺的,不夠體面。

白色的襯衫被陳姨兒子踩得稀爛。

王老師嘆口氣:“小俞……”

傅沉俞低頭,劉海遮住了雙眼:“王老師,你可以幫我借一件白衣服嗎?!?/br>
王老師幾度哽咽:“小俞,你聽老師說,不是因?yàn)槟銢]有穿好看的衣服……”

她忽然說不下去了。

傅沉俞用手臂狠狠地擦了一下臉,用力地擦掉眼淚。

他眼中有血絲,嘴唇顫抖著開口:“王老師,你可以幫我借一件白衣服嗎?”

王老師望著傅沉俞,擁著他,心里想:可憐的呀……

誰不知道,今天是臨港縣書記那兒子的生日。

路上,多少雙眼睛看著寧倩上了桑塔納,小轎車一騎絕塵,駛出臨港縣。

她再也不會過來。

他被mama拋棄了。

幼兒園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

蘇珞瑜一首鋼琴曲,驚艷了大家,楊超英夫妻站在臺下,享受著眾人的注視和奉承。

季眠坐在林敏芝懷中,時(shí)不時(shí)地在人群中尋找傅沉俞的影子。

他想,至少在傅沉俞演出的時(shí)候,為他鼓掌。

可惜,整整一天,他都沒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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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結(jié)束,林敏芝帶著兒子去老街采購食物。

她打算多擺一個(gè)燒湯的攤子,天氣一冷,生意就要好起來。

季眠緊緊地抓著林敏芝的手,林敏芝在店里買東西,他就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

人來人往,駐足觀看,打量他一個(gè)神仙似的小團(tuán)子。

季眠昏昏欲睡時(shí),耳邊又響起了熟悉的小提琴曲。

他記得,這是傅沉俞練習(xí)了足足一個(gè)星期的表演曲目。

兩家住的近,傅沉俞練習(xí)了無數(shù)遍,每一個(gè)音符,季眠都能倒背如流。

他往前走了幾步,林敏芝抱起他:“眠眠?”

季眠急切地開口:“mama……”

林敏芝心有所感,抱著季眠尋著音樂走。

穿過老街,后面是一個(gè)廢棄的火車站,野草長到了腰,黃澄澄、金燦燦一片。

火燒著卷云,夕陽傾瀉而下。

廢棄火車站臺上,坐著一個(gè)男孩。

他歪著頭,指尖在琴弦上跳躍,哀婉的音樂與風(fēng)纏綿。

被人遺棄的破舊玩偶散落在山野中,成為唯一的聽眾。

——?jiǎng)e為我哭泣。

季眠愣愣地聽著。

洗得一塵不染的白襯衫,一遍又一遍的練習(xí)。

一幕幕在季眠的腦海中閃過。

傅沉俞所有小心翼翼的期待,等來了寧倩一句“很忙沒空?!?/br>
他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

一曲結(jié)束,傅沉俞發(fā)著呆。

半晌,季眠看到他抬起手擦臉,越來越用力,卻也止不住豆大的淚珠。

男孩坐在被人類遺忘的火車站前,嚎啕大哭。

林敏芝沉默地抱著季眠,心中嘆了口氣。

傅勇那事兒,臨港縣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也是可憐……

傅沉俞哭得聲嘶力竭,哭夠了,擦干眼淚,收拾好小提琴,一言不發(fā)地離開。

“吧嗒”一聲,季眠看到他小提琴包上的狐貍掛件掉落在地上。

等傅沉俞走后,季眠從林敏芝懷里跳下來。

他回頭看著林敏芝,林敏芝滿眼溫柔地看著他,鼓勵(lì)著他。

季眠從鐵軌邊上摘下一朵白色的小花。

風(fēng)吹日曬,火車呼嘯,依舊沒壓垮它們的生命力。

從泥濘中開出花,艱難的、不被人知的、想要活下去。

風(fēng)吹過野草,四下無聲。

傅沉俞焦急地折返,步履匆匆,一路上,他低著頭,到處找狐貍掛件。

丟在哪里了?他心急如焚。

那是寧倩送給他為數(shù)不多的東西。

一直找到火車站臺,傅沉俞看到小狐貍完好無損的坐在地上,心里才松了口氣。

他彎腰正準(zhǔn)備撿起來,忽然一愣。

小狐貍的懷中,捧著一朵白色的小花。

潔白的,像他白色的襯衫,像寧倩白色的裙擺。

像——白色的風(fēng)車。

傅沉俞想起在幼兒園里看見的——白色風(fēng)車的主人。

他笑起來彎彎的眼,眼里有璀璨的星星。

好像叫……眠眠。

第6章寒夜

沒到一個(gè)月,林敏芝就把一百塊還上了。

加了脆餅的煎餅賣得好,老遠(yuǎn)工地上的工人都愿意繞遠(yuǎn)路來買。

不過,好景不長。

林敏芝的加脆餅的做法,很快就被同行給抄了走。

這幾天,學(xué)著她做煎餅的早餐攤越來越多,分走了不少客流量。

林敏芝也不生氣,畢竟人來人往,也不是難做的步驟,看看也能學(xué)會的。

人家抄走了,她就想辦法變得更好。

人無我有,人有我優(yōu)嘛。

還上張先禎的錢,林敏芝心中最大的心愿就是給季眠報(bào)一個(gè)興趣班。

原本以為季眠只是說說要學(xué)“打架”,誰知道去少年宮那天,他兒子真的什么都不學(xué)。

鋼琴不喜歡,小提琴也不喜歡。

林敏芝哭笑不得,她干脆直接幫季眠報(bào)個(gè)鋼琴班得了。

可臨到嘴邊,林敏芝忽然察覺出一絲不妥。

她是不是應(yīng)該,聽聽季眠是怎么想的?

季眠想學(xué)“打架”這事兒,不知道怎么傳到了姚阿婆的耳朵里,她年紀(jì)有六十三,兒女都死了,沒抱上孫子,孤寡老人一個(gè)。

閑得慌,就特愛cao心老街上的小孩兒。

季眠長得乖巧,雖然笨,但是乖,姚阿婆最喜歡他。

姚阿婆把這事兒包攬下來,隔了幾天,就領(lǐng)著張先禎上門。

林敏芝打開門一看,姚阿婆就解釋:“小張以前就是警察,眠眠要是想鍛煉身體啊,可以找他呀!”

在姚阿婆的撮合下,季眠還真的跟張先禎學(xué)起了散打。

當(dāng)然,他年紀(jì)太小,張先禎現(xiàn)在只是帶著季眠跑跑步。

老街的街坊鄰居聽說秀芝家那位腦子有問題的兒子跟著小張警察跑步呢,紛紛看起熱鬧。

嘲笑之有,諷刺之有,說林敏芝瞎折騰之也有。

看別人的苦難,是老百姓打發(fā)時(shí)間的一種方式。

每天早上,張先禎帶著五歲的季眠路過老街。

穿著兔子連帽衫的季眠氣喘吁吁的邁著小短腿跑著,雖然慢,但是步履堅(jiān)定,從不喊苦。

洗菜的店老板見了,樂道:“哎喲,我們小兔子警察來啦。能堅(jiān)持多久哇?”

取笑他呢,真是氣死人。

季眠偏要爭這一口氣!

直到他整整堅(jiān)持了一個(gè)月,再也沒有人敢小看他了。

看熱鬧的鄰居從嘲諷到沉默,最后到拎著自家不爭氣的兒子罵:“林敏芝家的弱智兒子都比你努力!”

林敏芝也覺得詫異,她這個(gè)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