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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者也在百步開外的地方。他下意識地往那個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混沌地想,老師從前那個猜測是錯的。龍脈的死,摧毀了整個秋陵縣。在這座廢墟之上,數(shù)不盡的靈氣漂浮著,縱然心神大亂,墨鯉的實(shí)力也在被動增長著。靈氣里蘊(yùn)含著憤怒、絕望的負(fù)面情緒,同樣毫無保留地灌輸給了墨鯉。這是屬于四郎山龍脈的靈氣。這條龍脈沒有生出自我意識。——可它不想死,它掙扎著想要活下去,最終功虧一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墨鯉喃喃。孟戚雖然也心驚自己內(nèi)力忽上忽下的怪異現(xiàn)象,但是他情緒不穩(wěn)是常事,所以并沒有注意到伴隨著功力提升時多出的憤怒殺意。直到他看見墨鯉取出一粒寧神丸,自己吃了。自己……吃了?孟戚再次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那是寧神丸吧?氣味很像,外表就算了,藥丸子都長得差不多。他還沒想完,就看到墨鯉把第二粒寧神丸遞給了自己。“怕你再發(fā)作,我收了兩粒藥在身邊,現(xiàn)在行囊丟了,這是最后一顆?!?/br>“……”雖然想不明白,但還是先吃藥要緊。孟戚感到自己情緒越來越焦躁,他不想在這時候發(fā)病,只是忍不住想大夫會不會跟自己一樣有?。孔约哼@病發(fā)作起來失去理智,而大夫的病會導(dǎo)致臉上皮膚出現(xiàn)奇怪的變化?……應(yīng)該沒有這么奇怪的病吧!可如果大夫的情況不是病,那是什么?孟戚忽然想起了墨鯉說過的兩個字。妖怪。孟戚覺得寧神丸都解決不了問題了,這世上怎么可能真有妖怪呢?話本里那些使用法術(shù),有各種神通法寶,最終卻會被和尚道士降服的妖怪。孟戚幫墨鯉把一個昏迷的人挪出廢墟,看著墨鯉因?yàn)闊o法救治這個頭部受到砸傷,逐漸死去的人沉默時,覺得妖怪這種猜測是無稽之談。如果真有法術(shù),為什么不施展法術(shù)把人全部救出來?如果真有法術(shù),還學(xué)什么歧黃之術(shù)?墨鯉不知道孟戚在想什么,他救出了一個又一個人,可是真正受輕傷的人很少,他從未看過那么多人在眼前死去,而他毫無辦法,縱然身為神醫(yī)弟子,有爭奪天下第一高手之名的實(shí)力,仍是什么都做不了。這時僥幸生還的人已經(jīng)回過神,一部分人拼命往自家的方向跑去,然后奮力挖掘瓦礫,想要找到自己的親人,還有人崩潰地坐在地上大哭。“都起來,快走!”失火的范圍越來越大,很快蔓延到了這片區(qū)域。人們渾渾噩噩地抬起頭,被火光映亮的面孔都是呆滯的。“你們想死嗎?”孟戚高聲道。有人踉蹌著站起來,還有人想要逃命,可是受了傷根本走不快。墨鯉隨便抓住一人,追問道:“水井在哪里?”那人木然地轉(zhuǎn)頭,伸手想指,可是周圍都是一片廢墟,根本認(rèn)不出原本的街道。“別找了,都被埋了,就算能把井口挖出來也沒有,井水都隨著地底裂縫流光了!”孟戚阻止了墨鯉,勸道,“先把不能動的人帶出去?!?/br>嗆人的濃煙飄過來,眾人再也顧不上別的,三三兩兩地扶持著往外跑。“別走那邊!兩條街外全是火,陷進(jìn)去就是死路!”孟戚借著輕功,踩在一棵半倒的樹木,眺望前方。墨鯉跟上來一看,神情沉凝。舉目盡是火光,半個縣城都在火海之中,今夜風(fēng)大,加上秋陵縣富庶,房舍建筑除了磚瓦外都是木料,地動之后前者成了瓦礫,木頭卻還是完好的,現(xiàn)在燒得極快。“往南門走,那邊有路!”墨鯉閉了閉眼,離開了樹頂。他知道有很多人被埋在廢墟下,或許還有救,可是他沒有能力進(jìn)火海把人都救出來,他只能盡力把這里活著的人帶走。眾人遭此大變,六神無主,下意識地按照孟戚與墨鯉指的方向跑。有些人只顧自己,也有人試圖背起無法站立的人。期間見到了怎么也不肯離開房子廢墟的老者,以及抱著孩子尸體痛哭的婦人,濃煙滾滾,舉目一片慘象。作為大夫,墨鯉根本沒能救多少人。那些腰部以下被砸得稀爛的、口吐血沫重傷難治的……等不到他們死,大火就會燒過來,那一張張痛苦的面容與哀求別人救命的聲音,讓逃命的人淚如雨下,不忍再看。“大夫,你停手,讓我來?!泵掀莞杏X到墨鯉的不對勁。一個不愿殺人的人,這么一路走來,被迫親手送走的性命都有十幾條了。“我沒事?!蹦幫A送#终f,“我只是沒有想過,會有這么一天。”那一身高明的醫(yī)術(shù)毫無用處,一身的武功也是,唯一能做的竟然是依靠它們來讓別人死得不痛苦。火越燒越猛,半邊天空都被映亮了。雨呢?能不能下雨?地動之前,依稀聽到有雷聲。墨鯉想要進(jìn)入之前意識脫離的狀態(tài),卻根本做不到,充裕的靈氣像是泛濫的洪水,遍布在天地之間,墨鯉試著引導(dǎo)這些靈氣,立刻引發(fā)了一陣狂亂。“轟隆?!?/br>雷聲又起,還是驚雷。他們已經(jīng)出了南門,外面就是荒野,冰天雪地連草都沒有,火應(yīng)該不會燒過來。人們希翼地看著夜空,可是沒有絲毫落雨的跡象,只有雷聲。冬雷夏雪,都是異象,還是象征著冤屈的異象。“造孽?。 ?/br>一個老婦人嚎啕道,她含糊不清地說著方言,孟戚聽不明白,便去看墨鯉。“……她在說金礦的事,據(jù)說司家為掩蓋事實(shí),殺了所有開礦的人。”“據(jù)說?”孟戚敏銳地察覺到這里面的奇怪之處。如果是別的地方,談到這樣的傳聞自然要提一聲“據(jù)說”,畢竟無憑無據(jù),不知真假??蛇@里就是秋陵縣,如果死了那么多人,秋陵縣的百姓怎會全然不知?再者,司家這般做也太過了,殺人確實(shí)能滅口,可是開礦的苦力難道沒有一家老小嗎?難道他們沒有一個能出聲說話?“都是司家造的孽!”癱坐在地的人們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失去了一切,他們滿心憤怒,只想找一個宣泄方向。“去司家堡!找他們償命!”群情激奮,加上傷者的痛呼與孩子的哭聲,混亂一片。墨鯉只是看著他們,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大夫?”“他們?nèi)ゲ涣?,通往山中的路斷了?!?/br>墨鯉知道這些人被恐懼與憤怒沖暈了頭,除非把他們打暈,否則是勸不下的,他蹲在旁邊為一個手臂受傷的孩童止血,頭都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