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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搖頭。孟戚沉吟,考慮要不要回去敲詐風(fēng)行閣。***太京,麟成門。禮部侍郎神情不安地望著緊鎖的城門,這一路上他已經(jīng)聽說京城出事了,城門封鎖了好幾日,京畿大營也在鄉(xiāng)野間來來去去。事實上他們這一行人就是遇到京畿營的軍隊之后,被“護送”過來的。感受到身后虎視眈眈的目光,何侍langxin里直打哆嗦。這趟去祭掃皇陵可謂諸事不順,還攤上了六皇子這么個惹禍精,說話肆無忌憚,還動不動偷溜了出去玩。一起上京的那個劉將軍還不頂事,什么主意都不出,只會和稀泥,任憑六皇子鬧騰,簡直是個無能且無用的廢物!那些江湖人更是無法無天,互相斗毆打進了皇陵,破壞了皇陵駐軍的營地,還誤傷了不少人。真真可惡至極,消息傳到太京,陛下雷霆震怒,也不知會不會波及到自己身上。這些加起來已經(jīng)夠倒霉了,結(jié)果到了太京,一個更大的噩耗砸下來。二皇子謀逆造.反!說是二皇子,身邊這位六皇子有沒有參與還不一定呢!真真是國朝不穩(wěn),亂象橫生。何侍郎焦灼萬分,他一邊擔(dān)心自己這派的幾位重臣有沒有受到謀逆的影響,一邊憂心太京城內(nèi)的狀況。他看著防衛(wèi)森嚴(yán),遍布兵馬的城墻,連大氣都不敢喘了。“核驗無誤,開城門?!?/br>“迎六皇子回宮?!?/br>聽到這幾聲喊,又見城門緩緩開啟,何侍郎終于松了口氣。“阿嚏!”劉澹下意識地捂住鼻子,然而他喉頭發(fā)癢,緊跟著又打了第二個噴嚏。周圍的人都被嚇了一跳,負(fù)責(zé)“護送”他們的兵丁更是齊刷刷地拿起了長矛,指著劉澹跟他的親衛(wèi),以及負(fù)責(zé)保護六皇子的錦衣衛(wèi)。何侍郎差點摔下馬,連魂都駭沒了一半。六皇子掀開馬車簾子,帶著諷刺的笑意看著如臨大敵的眾人,似看猴戲一般。“劉將軍,你這是做什么?”何侍郎掛不住面子,低聲呵斥。“或許是塵土的緣故……”劉澹含含糊糊地說,不是他服軟,是眼下形勢不明,他連皇位是否易主都不知道。眾人收回了兵器,車隊緩緩入城。劉澹眉頭緊皺,借著馬蹄聲的遮掩,他對親兵說:“這可能是個預(yù)兆,爾等切記小心?!?/br>親兵們聞言神色一肅。過了一會兒,有個親兵忍不住問道:“將軍,你的不祥之兆到底是跟我們有關(guān),還是跟錢袋有關(guān)?”☆、第146章文武不睦太京城內(nèi)沒有尸橫遍野,也沒有斷垣殘壁。雖然到處都是兵丁,氣氛異常緊張,可是百姓依舊能夠在坊間走動,通過盤查也可出入坊市之間。街道上許多鋪子都關(guān)了門,米鋪跟油鋪前排起了長隊。太京府衙的小官吏在鋪子前高聲宣讀著文遠(yuǎn)閣宰輔們剛剛頒發(fā)的命令,聲稱叛亂已定,謀逆者均被拿下,太京不日將恢復(fù)正常,百姓無需搶購米糧。那些坐地起價的米商,已經(jīng)被官吏鎖了準(zhǔn)備帶走。百姓雖然心中惶恐,但是看到這一幕仍是不停地叫好。六皇子挑開馬車的車簾往外張望,神情隱隱有幾分不屑。“這等商賈之流,合該收拾一番?!眲④姷挠H衛(wèi)解氣地說。“是抓了人,再訛筆錢?!绷首永湫Σ恢?,伸手指道,“你看這些衙役兵丁,是戒備商賈,還是周圍那些叫好的百姓?!?/br>劉澹輕咳一聲,趕在何侍郎聽到這邊動靜之前,低聲勸道:“殿下還是謹(jǐn)言慎行罷?!?/br>六皇子自打進了城,刺頭兒的架勢愈發(fā)明顯。劉澹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難道這時候不應(yīng)該裝作孝順,為皇帝展現(xiàn)謙卑恭順的一面嗎?初聽二皇子謀反的時候,六皇子就有點古怪,現(xiàn)在更甚。在劉??磥恚?jīng)歷了一場政變逼宮,太京能迅速恢復(fù)到這般秩序,已經(jīng)很不錯了。這說明宰輔重臣都沒出事,而且他們也沒打算搞風(fēng)搞雨地鬧些幺蛾子出來惡心人。——作為常年被文官集團排擠打壓的武將,劉澹對朝堂上的某些人還是很有意見的。沒參與謀逆,不意味著能安枕無憂。歷來借著清繳逆黨的名義,朝廷里都會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動,貶官去職的都算運氣好了,說不定哪天上朝就被御史彈劾出十幾條罪狀,然后朝官的某派系一起發(fā)力,當(dāng)廷去官帽官服打入大牢。對劉澹來說,最危險的是他在朝中并沒有靠山。他的靠山就是皇帝本人,為了博取皇帝信任,武將只能做孤臣,而他的兵權(quán)跟勢力又沒有大到文官們愿意對他另眼相看的地步,所以連個幫著說話的人都沒有。劉澹愁眉不展。比他更愁的是車隊里那些跟六皇子去皇陵的錦衣衛(wèi),太京街道上到處都是禁衛(wèi)軍,連衙役都有,偏偏一個錦衣衛(wèi)的影子也見不著。劉澹慢慢察覺到了不對,城內(nèi)盤查雖嚴(yán),但是遇到那些負(fù)隅頑抗的江湖人,巡城衛(wèi)跟衙役只是做個樣子追趕喝罵,沒有動用弓箭。似乎追得上就把人關(guān)起來,追不上就算了,這顯然是因為他們接到的不是死命令,而且車隊只有進城的時候被為難了一下,緊接著都是順順利利,沒有人過來找茬,也沒有內(nèi)侍過來傳旨。他們就這樣提心吊膽地進了內(nèi)城。這時終于有人來了,是文遠(yuǎn)閣的侍書郎。侍書郎是六品小官,通常為翰林出身,座師是宰輔重臣或者自身加入了朝廷中的有力派系,作為儲相培養(yǎng)的。不過距離他們真正坐上宰相的位置,即使仕途順利,最少也要等二十年,期間可能出現(xiàn)無數(shù)個意外,阻撓他們走到最后。他們看起來好像前途無限,其實就是在文遠(yuǎn)閣里跑腿、給宰輔們打下手的人。這會兒看到這么一個人帶著禁衛(wèi)軍攔住去路,車隊里的人臉色都不大好。何侍郎自恃身份,看不起對方。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心里都在疑惑地想,再怎么說六皇子也是皇子,哪有讓個六品侍書郎來迎的?如果是皇帝信重的臣子,官小也沒什么,可眼前這個侍書郎根本不是。這是什么意思?六皇子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登位的可能?六皇子馬上就要倒霉了?還是皇帝在刻意打壓六皇子?或者……皇帝真的還掌握著朝政大權(quán)嗎?按理說為了權(quán)勢的平衡,皇帝即使殺了二皇子,立三皇子為儲君,也不會真的把六皇子丟到一邊,相反還要把這位小皇子提溜出來,磨礪東宮呢!都是在官場上混跡的人,長了好幾個心眼,大家仔細(xì)一想,便不寒而栗。侍書郎不動聲色地宣了口諭,說得無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