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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魚不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0

分卷閱讀440

    等級的高手,便以為斗笠人施加給眾人的不過是絕頂高手內(nèi)力所致的威壓。

這樣的刀客,是不可能告訴墨鯉孟戚更多東西的。

墨鯉一瞬間想通了許多事,明白斗笠人為何突兀地上來就說龍脈。因為他跟孟戚露出破綻,讓對方起了疑心。

現(xiàn)在醒悟為時已晚,再者即使知道這點,以那時的情形也不容許他們裝暈裝不支的退縮避讓。

墨鯉略帶焦慮地望了孟戚一眼。

只一眼,他就鎮(zhèn)定下來。

兩人視線相對,各自了然。

——墨鯉能想到的事,孟戚也能。

此刻所慮乃是斗笠人究竟對龍脈知道多少。

是真的見過“龍脈”,還是一知半解像青烏老祖那樣異想天開?

墨鯉隱約覺得,或許……真是前者。

遍尋不著的同類、靈氣充沛的飛鶴山、一個母腹中險些流產(chǎn)的胎兒……

如是種種,與屋頂上的人會毫無關(guān)聯(lián)嗎?

“閣下今日兩番找上門,做了不請自來的惡客卻連名姓也不報,反倒需要我自己打聽。打聽就打聽罷,又說陳年舊事不值提……哈,亡國之恨,敗摩揭提寺之仇如果能一筆帶過,尊駕為何還要復(fù)國?為何此刻站在屋頂遲遲不走?”

斗笠人聽孟戚連諷帶刺的說了一通,竟是不惱。

“萬法皆空,名不過虛妄,多年不用確實忘了這一遭。吾名阿顏普卡,吾部亦有改漢姓的習(xí)俗,稱我費普亦可?!?/br>
西涼國沒有自己的文字,語言卻是有

的,只是各部略有不同。不巧的是,阿顏普卡就是孟戚壓根不懂什么意思的詞。

雖然關(guān)外草原上的人名字頗多重復(fù),但是名字往往也是一條線索,斗笠人能扯起這面復(fù)國的旗幟,被孫掌柜黎主簿等人奉為主上,那他必須得有一個能撐得住場面的身份。

密諦法王的弟子?不夠!

哪怕摩揭提寺的僧人地位崇高,國師與帝王不是一回事。

想要做王,總得跟國主有血緣關(guān)系。

實在沒有可以生拉硬扯,或者冒名頂替某位皇族后裔。比如“阿顏普卡”確有其人,但不是眼前這個。

說話間,那種讓人不適的壓迫又來了。

“哼?!泵掀堇湫?,想故技重施?

阿顏普卡忽感腳下傳來一股暗勁,身形下意識地拔高。一道紫光穿透瓦片間隙,刺空之后又無聲消失,被勁風(fēng)掀起的瓦片依次落回,屋頂竟安然無恙。

因為這一劍,本不是沖著傷人去的。

堆積的靈氣生生被劍鋒擊破,快速向兩邊涌去。

——孟戚驅(qū)使不了上云山之外的靈氣,但他會破壞。

包圍圈缺了個口,原本不情不愿過來的靈氣瞬間有了分崩離析之象。

阿顏普卡沒有再次驅(qū)趕靈氣,而是任由這些靈氣飛速分散,他落在院中,斗笠遮擋下的面容浮出一絲怪異的笑。

“龍脈……”

他仿佛在自言自語,可是語氣里的意味,像深山里的參客、追捕野獸的獵人,終于在此刻發(fā)現(xiàn)了寶藏。

阿顏普卡的眼睛在孟戚與墨鯉之間來回打轉(zhuǎn),不知道為何,最終他牢牢地盯住了墨鯉。

同樣一件衣服,穿在孟戚身上是卓爾不群,墨鯉卻如山澗清泉,絕壁孤松。

不言不動,自成風(fēng)景。

孟戚:“……”

雖然被忽視了但更多的是怒火沖頭。

他上前一步,直接擋住了阿顏普卡的視線。

“孟國師,你曾領(lǐng)軍數(shù)萬,為楚朝立下汗馬功勞,是不折不扣的行伍中人。早年學(xué)的也盡是一些馬上功夫,然而論起擒敵殺將,沙場縱橫的本領(lǐng),不如同僚多矣?!?/br>
阿顏普卡率先開口,可他的語氣充斥著古怪的意味。

孟戚腳步一頓,瞇眼望向他。

孟戚隱隱意識到,阿顏普卡似乎誤會了什么。

“……這樣一位武將出身、屢次被楚元帝任命去守糧道的心腹,在開國后做的卻是一個人人都預(yù)料不到的官職?!?/br>
國師。

既沒出家,又不信道不念經(jīng),豈非古怪?

“時人皆言,楚朝不滿天下寺院道觀兼并土地嚴(yán)重,于是敕封心腹為新朝國師。一方面掌欽天監(jiān)歷法祭祀事,防止有人妖言惑眾;一方面大力清查廟宇道觀名下田產(chǎn),若有不法事,連坐追究,抄沒錢財土地勒令僧人道士還俗耕田勞作。旁人說孟國師雖因此脫離了朝堂上的權(quán)勢紛爭,于漩渦急流之間屹立不倒,但也因此無妻無后孑然一身,功不載青史?!卑㈩伷湛ㄔ掍h一轉(zhuǎn),像是拿捏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嗤笑道,“可這一切,實則另有隱情?!?/br>
孟戚:“……”

隱情確實有,除了不愿意跟“人”成親,成天拒絕好友主公做媒的意愿之外,大概就是懶了。

國師不用上朝。

還可以名正言順地看一些“歪門邪道”的書,泡在書閣里不出來也無人可指摘。畢竟道藏萬卷,艱澀難懂。

如果樂陽侯朱晏還活著,孟戚覺得自己想拿下國師這個職位并不容易。

“你在齊朝、以及搜刮來的諸多經(jīng)卷道藏里尋找龍脈的存在與下落?!?/br>
其實是自悟武功查點兒秘笈。

不過要說是找龍脈……那也沒錯,孟戚確實費了很大心力,尋找別的龍脈。

孟戚神情冰冷,語氣不善:

“看來爾等復(fù)國意圖,已進(jìn)行多年了?!?/br>
否則想要找到孟戚當(dāng)年查閱了什么書籍,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阿顏普卡微微笑道:“不瞞國師,早在二十年前齊朝未立,楚朝將亡之際……啊哈,國師切勿動怒,你應(yīng)知曉楚朝覆亡與我西涼亡國一樣皆是大勢所趨。旁人最多添上一把柴,點上一把火,順勢而為不費勁,逆天而行便似螳臂當(dāng)車終將粉身碎骨。國師當(dāng)年不也是明白了這個道理,方才離開朝堂?”

孟戚怒極反笑:“難道你想說,亡國之仇你已經(jīng)報了,如今西涼復(fù)國才是大勢所趨,阻者必亡?”

“不。”

阿顏普卡直直地盯著墨鯉,冷聲道:“龍脈消亡才是大勢所趨?!?/br>
墨鯉眉頭一皺。

這跟青烏老祖趙藏風(fēng)極其相似的說法。

孟戚跟他想到了一處,頓時諷刺道:“你自方才起就在胡言亂語,什么龍脈?莫非你也認(rèn)識趙藏風(fēng)?”

“趙藏風(fēng)不過是一個白日做夢的愚人。”阿顏普卡仰頭大笑,墨鯉敏銳地望向他。

斗笠下的眼睛,好像不是黑的?

阿顏普卡相當(dāng)警覺,不等墨鯉看清,他就抬手壓了壓斗笠。

“我是否胡言亂語,兩位心里最是清楚?!?/br>
墨鯉:“……”不,除了知道自己是龍脈其他都不清楚。

“我說得不對嗎?趙藏風(fēng)試圖斬龍脈成仙,他將龍脈當(dāng)做了無形之物,而龍脈……”

阿顏普卡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