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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子夜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權(quán)不說話了,臉上的不甘和忿恨也消失,有種奇異的平靜。

鄭落竹驚訝于唐凜的冷靜和敏銳,不過更讓他想不通的是張權(quán)。為什么要殺人?他和他們明明是一樣的闖關(guān)者……

“OK,篩選完成?!?/br>
張權(quán)愜意的聲音,打斷鄭落竹思緒。

鄭落竹猛地抬頭:“什么篩選?”

張權(quán)沒理他,反而輕松自如地對唐凜調(diào)侃:“沒想到你們效率還挺高,我以為至少要死三四個人。”

明明還被按在電梯壁上,張權(quán)氣場卻和先前判若兩人,連聲音都有了微妙變化。

唐凜蹙眉,剛要開口,卻有人比他更快。

“為什么要殺人……”郁飛攥緊軍刀,太用力,關(guān)節(jié)咔咔作響,“為什么要殺李展——”

后半句,他的聲音陡然提高,怒火沖破理智,人已經(jīng)撲了過去。

他其實不要答案,他只想讓張權(quán)償命!

郁飛的速度太快,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應(yīng)機會,已到張權(quán)面前。

“當啷——”

軍刀毫無預(yù)警掉到地上,郁飛整個人被一株從轎廂底部生出的綠色藤蔓緊緊纏繞,動彈不得。

“張權(quán)——”他聲嘶力竭地吼。

始作俑者卻突然一閃,竟從范佩陽的桎梏中逃脫,靈活跳開。

范佩陽有一瞬的錯愕,手掌傳來的劇烈疼痛,顯示著張權(quán)脫身時的絕對力量,再加上此刻束縛著郁飛的藤蔓……

他轉(zhuǎn)頭看向張權(quán),心中已了然:“你有文具?!?/br>
“他怎么可能有文具,”鄭落竹驚訝,“進電梯之前,我們所有人的文具都被清空了啊?!?/br>
“剛剛已經(jīng)說過了,我是來篩選你們的?!?/br>
張權(quán)的聲音正經(jīng)起來,連帶著,他的臉都有了變化。

短短幾秒,那張臉就成了另外一個陌生男人。三十五歲左右,臉頰消瘦,下巴點點胡渣。

這場景詭異得讓人汗毛直立。

鄭落竹脫口而出:“張權(quán)呢?你把他殺了?”

“不,和我可沒關(guān)系,”陌生男人撇清,“我只負責你們幾個,張權(quán)坐的是上一部電梯,早死了?!?/br>
鄭落竹沉默片刻:“這就是這一關(guān)的考驗?”

男人搖頭:“你可夠天真的?!?/br>
鄭落竹:“什么意思?”

男人:“真正的關(guān)卡還沒來呢,我說第三遍了,這只是關(guān)前篩選?!?/br>
鄭落竹徹底沉默了。

范佩陽和唐凜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郁飛早失去理智,根本聽不到男人說什么,只拼命想從藤蔓里掙脫。

事已至此,再明了不過。沒有張權(quán),從始至終和他們共處一電梯的,都是這個人。也沒有什么通關(guān)不通關(guān),他們根本連關(guān)卡的入口,還沒摸到。

唐凜盯著胡渣男半天,豎起右手食指:“這也是文具?”

“藤蔓和變身是,手指嘛,”胡渣男聳聳肩,“是能力強化?!?/br>
唐凜:“能力強化?”

胡渣男挑起眉毛:“許愿屋里的愿望啊。別告訴我,你在許愿屋里要了錢,那你以后可有的哭了。”

他有問必答,配合得有些過分,范佩陽不免生疑:“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

胡渣男輕蔑一笑:“因為你們對我,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br>
【咕咕——】

已經(jīng)沒了影像的顯示屏,敬業(yè)地發(fā)出最后一聲貓頭鷹叫。

電梯穩(wěn)穩(wěn)停住,塵埃落定。

“是時候說再見了,別恨我,我也只是完成任務(wù)?!焙型说诫娞萆钐帲安贿^如果真想報仇,也可以來上面找我,只要你們還有命?!?/br>
轎廂門緩緩打開,一股潮濕悶熱的空氣迎面而來,隱約還夾著發(fā)霉腐爛的腥臭。

“歡迎來到地下城。”

胡渣男張開雙臂,朝著四人猛力一推。

捆著郁飛的藤蔓同時松開,四人猝不及防,踉蹌著摔出電梯。

郁飛摔出去后第一個竄起,又瘋狂往回跑,可轎廂門關(guān)得太快了,他拼命砸門,想搶回伙伴的遺體,然而電梯已緩緩上行。

范佩陽、唐凜、鄭落竹隨后站起,怔怔望著前方的景象。

一座地下城鎮(zhèn),沒有陽光,只有昏暗的燈。隨意搭建的房屋簡陋殘破,有些已成廢墟,街道歪歪斜斜,狹窄臟亂,看不清深處。很多人坐在路邊,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也有些人穿街過巷,行色匆匆。

壓抑,擁擠,破敗。

巨大的機器轟鳴從遠處傳來,帶著令人窒息的熱風。

但更令人窒息的是,那些坐在路邊的人,那些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活不下去的人,但凡露著手臂,便能看見上面的貓頭鷹圖案。

和范佩陽、唐凜、鄭落竹手臂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對不起?!狈杜尻栟D(zhuǎn)頭看唐凜,逆著昏暗的光,他的情緒藏在陰影里,辨不真切。

唐凜愣?。骸霸趺戳耍俊?/br>
“我不應(yīng)該把你拉進來?!?/br>
……

一個月前,北京,某私立醫(yī)院。

唐凜坐在病床上削蘋果,削得認真,蘋果皮一直沒斷。

他最近又瘦了,病號服有些晃蕩。

單云松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待到唐凜削完最后一下,伸手接過了刀和果盤。

“范總最近在忙什么?”唐凜啃了一口蘋果,狀似隨意地問。

單云松搖頭:“不太清楚?!?/br>
唐凜無奈提醒:“單特助,你是他的助理?!?/br>
單云松恭敬更正:“唐總,我現(xiàn)在是您的助理?!?/br>
所以才更可疑。單云松是公司成立之初就跟著他和范佩陽的老人,也是這些年范佩陽最得力的助手,除非范總閑得能去海島度假,否則單云松絕對沒有這樣長時間扎在醫(yī)院陪他的道理,范佩陽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單特助,”唐凜放下蘋果,溫和笑笑,“醫(yī)生說我最多還能活三年?!?/br>
單云松一怔,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話。

唐凜只靜靜看著他。

單云松從那雙清亮的眼睛里,讀出了“欺騙病人可恥”的控訴。

“唐總……”兩邊都是老大,單云松真的頭疼。

陽光照進病房,卻驅(qū)不散冷清,和消毒水的味道。

腦瘤長的位置不好,無法手術(shù),從命運下判決書的那一刻,唐凜已經(jīng)坦然了。

接受現(xiàn)實沒那么難,又或者說,清楚無力回天,便只能佛系了。

可他佛了,范佩陽沒佛,每次來探病,他都能感覺到對方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那雙冷淡的眼睛,以前還偶爾會笑,現(xiàn)在只剩一片荒原。

唐凜認命,可范佩陽應(yīng)該好好活著。

“范總最近幾個月,的確經(jīng)常不在公司,”單云松投降,終究還是站到了唐總隊伍里,“但具體忙什么,我真的不知道?!?/br>
“你可以問嘛?!碧苿C笑瞇瞇地慫恿。

單云松討?zhàn)垼骸疤瓶?,范總一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