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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子夜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3

分卷閱讀153

    摩斯:“老鞏是我的兄弟,你說我殺他?哈!你就是編謊話也編個靠譜點的!”

“老鞏——”

眾人頭頂上忽然炸開一聲真情實感的呼喚,帶著嘈雜的環(huán)境音。

所有闖關者詫異抬頭。

只見一個大型投屏浮在半空,畫面里赫然是[人心恐懼]考驗中的環(huán)形城。

那個剛立完“老鞏是我兄弟”Fg的方臉男人,在投屏的回放中,一臉擔憂地沖到受傷的伙伴身邊:“誰傷的你?”

受重傷的伙伴已經(jīng)沒力氣說太多話了,只能氣若游絲地吐出幾個支離破碎的字:“幻具……治療……”

顯然,是在向同伴尋求治愈性幻具。

投屏中的方臉也聽懂了,因為他回應的是:“放心,我一定救你!”

但他的動作卻是另外一個走向。

他撈起了對方的胳膊,然后同時點開了自己和對方的<文具盒>,在伙伴拼命求助的目光里,將對方僅剩的文具,悉數(shù)轉移到自己囊中。

每一個文具落入,都會有“?!钡奶崾疽簟?/br>
重傷伙伴眼里的希望,求生,驚愕,掙扎,所有的光,都在這一聲聲的“?!崩?,慢慢湮滅,直至灰燼。

畫面的遠處,出現(xiàn)另外兩個還鄉(xiāng)團的組員,其中一個就是現(xiàn)在驚愕的還鄉(xiāng)團三組員之一。

方臉先發(fā)現(xiàn)了他們,再低頭看看奄奄一息的老鞏,像是在評估,老鞏的最后一口氣,能不能支撐到那二人走近。

評估的結果,就是他從靴筒里抽出匕首,由后背一刀捅進老鞏心臟。

兩個還鄉(xiāng)團組員,終于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同伴,迅速跑過來。

方臉早收好刀,換上一副悲痛欲絕。

投屏停在這里。

畫面中還沒搞清楚情況的還鄉(xiāng)團組員之一,此刻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他幾乎是一把抓住方臉的衣領,憤怒得聲音都開始顫:“你他媽還是人嗎——”

“我沒有!”方臉死也不承認,聲音比對方還高,“他們這些NPC想搞出個假視頻,還不是易如反掌!”

叢越趁其不備,一把抓住方臉胳膊點開<文具盒>,扭著他的小臂強迫性地把里面的東西亮出來:“那這些文具怎么說?你原來連一行文具格都不滿,現(xiàn)在多出這些,也是得摩斯給你塞進來栽贓你的?!”

到了此時此地,其實已經(jīng)很清楚了。

所有闖關者都看得出來,方臉在強撐,叢越和還鄉(xiāng)團的三個組員,既震驚又悲憤,已經(jīng)恨不得手刃他給老鞏報仇了。祁樺倒是淡定,從始至終站在徽章陣營,隔岸觀火,好像內(nèi)訌的是別人家,和他這個還鄉(xiāng)團組長毫無瓜葛。

“你去死吧——”方臉突然惱羞成怒,一把甩開扯著自己的還鄉(xiāng)團兄弟,和抓著自己胳膊的叢越,俯身撞向得摩斯。

周圍的闖關者一下子散開,除了還鄉(xiāng)團的幾個,剩下人都知道往后撤,以免被誤傷。

方臉的惱羞成怒,其實就是情緒崩潰。

內(nèi)心最想隱藏的秘密被人挖出來了,恐懼,難堪,狼狽,最后雜糅成不堪負重的壓力,向罪魁禍首爆發(fā)。

人在這種情況下,是絕對失控的。

他只想發(fā)泄情緒,只想沖破困境,根本不會去衡量局面,比如他和得摩斯的實力,究竟相差多遠。

退到安全距離的圍觀者們,幾乎可以遇見接下來的打臉現(xiàn)場。

方臉撞空了。

因為得摩斯“咻”地一下后退好遠,速度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可方臉也不慢。

早在撞人的同時,他已經(jīng)啟動文具樹,霎時無數(shù)薄如蟬翼、邊緣鋒利的樹葉,鋪天蓋地朝得摩斯襲來,就像一張綠色的刀片網(wǎng)!

他已經(jīng)紅了眼,雙手握拳,肌rou繃緊,顯然對這次攻擊傾注了全部的精神力。

得摩斯沒有地方可躲,樹葉是從四面八方來的,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防御。

可他一動沒動。

就靜靜看著方臉,透過斑駁的綠葉,像第一次窺探對方“內(nèi)心恐懼”時一樣,直直看進方臉眼底。

凌厲的綠葉一瞬間停住。

方臉也僵在那兒,像突然被雷劈中,瞪大的眼睛外凸。

幾秒后,奪命綠葉消失,方臉向后撲通倒地。

仰面朝天,滿臉驚恐,死不瞑目。

整個神殿靜得駭人。

方臉的死讓所有闖關者大腦出現(xiàn)短暫的空白。

他們想的是打臉,是得摩斯單方面的教訓,碾壓,卻從沒想過,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了。

更恐怖的是,他們連得摩斯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金發(fā)的守關者,終于脫掉了斗篷。

一身優(yōu)雅的黑色晚禮服,在神殿昏黃的光線里,高貴,漂亮。

他從容走到方臉的尸體旁,拿腳嫌棄地踢了兩下,然后抬起頭,用隨意的帶著些許抱怨的語氣,打破死寂:“聊得不開心,下一個?!?/br>
第91章終極恐懼┃<小抄紙>:友情提示,請務必時刻注意情緒控制。

滴答。

滴答。

鄭落竹在規(guī)律的水滴聲中蘇醒。

最先看到的是一個生了銹的水龍頭,應該擰緊了,可仍不斷有水從龍頭口滴落。

每一滴都正好砸在水槽里。

那里堆滿了用過的碗碟杯盤,殘留其上的油漬臟污已經(jīng)發(fā)霉,陣陣異味從下水口返上來,令人作嘔。

這是一間老舊的廚房,而他蜷縮在廚房潮濕的角落,雙手抱著曲起的膝蓋,半張臉都埋在膝蓋里,只露出眼睛,幾只蟑螂從他面前大搖大擺地爬過,視他如無物。

這是一個很不舒服的姿勢。

鄭落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是這個姿勢,腿和脖子都酸得難受。

他也不知道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這讓他有些茫然的煩躁。

可他沒有改變姿勢,就這樣轉著眼珠,偷偷地四下打量。

廚房墻上的瓷磚在長年的煙熏火燎下,已看不出本來顏色,且大多爬滿了裂紋,有幾塊的邊角干脆就碎掉了,露出下面發(fā)黑的水泥。

灶臺上經(jīng)年累月的油污有厚厚一層,上面還隱約可見已經(jīng)風干的異物,像是炒菜做飯時濺到灶臺上的食物殘渣,又像是某些昆蟲的尸體。

灶臺上方的老式抽油煙機更是徹底被暗黃色的油垢覆蓋糊滿,油煙吸濾網(wǎng)的每一道縫隙都被堵得嚴嚴實實,讓人懷疑它是否還能運轉啟動。

廚房沒有窗,只有一個低瓦數(shù)的燈泡,亮著微弱的光。

骯臟,昏暗,破舊,壓抑。

“?!?/br>
清脆而明亮的提示音,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特別突兀。

鄭落竹一個激靈,立刻抬手臂查看,這一動似乎破除了某種“封印”,曲起的膝蓋也隨之向兩邊放下,改為更隨意舒服的盤腿。

<小抄紙>:歡迎來到終極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