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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虎眨巴眨巴眼睛,一腦門問號:“為什么連著三本都是唐凜?”叢越:“其他奇怪的感情我們先不談,就說最明顯的,唐凜是隊長啊,一起闖關(guān)到現(xiàn)在,哪個組織的兄弟不是把隊長放在心里最重的位置上!”祁樺:“……”還鄉(xiāng)團兄弟:“……”其他吃瓜群眾:“……”叢越:“呃,你們聊,當我不存在就行。”世上的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可到了范佩陽這里,第四本,還是唐凜。“唐凜無意中撩到別人的概率及對方動心后的……處理措施?”得摩斯在深淵里的時候只是粗略瀏覽,根本沒細看,如今玩味著最后四個字,總覺得這是一本殺人越貨的書。范佩陽勢如破竹的氣場,在這個第一次牽扯到個人感情的“準恐懼”面前,停住了。這是他的危機意識。但他的確沒想到會排在第四位。得摩斯其實有一件事沒說準。他對于自己的內(nèi)心很清醒,可一涉及到唐凜,這些事情的排序就會亂,除了唐凜的生命安全會雷打不動排在首位之外,其余都在變。有時,他會先考慮這個,有時,他又會去考慮那個。擔心唐凜無意識地招蜂引蝶,在他的預想里,應(yīng)該是書架中層,并且他判斷那個時候得摩斯已經(jīng)累了,多半會開始跳過一些書籍……算了,現(xiàn)在想這些都沒用。既然來了,就是緣分,范佩陽坦然接受:“我計算過,唐凜無意中撩到別人的概率大致在100%,所以我的處理措施……”“你給我等一下?!钡媚λ贡仨氉柚?,“怎么就100%了?”范佩陽皺眉:“我剛說完,我計算過。”得摩斯:“計算過程呢?”范佩陽:“不重要,重要的是處理措施?!?/br>得摩斯有點冷地攏了攏數(shù)道口子的晚禮服:“你想怎么處理……”范佩陽:“讓他消失?!?/br>得摩斯點點頭。眾闖關(guān)者也點點頭。真的一點不意外呢。唐凜聽到這里實在忍不住,笑意漫上眼底。范佩陽的“擔憂書架”上有“感情專區(qū)”,這是一定的。只是唐凜沒想到,當這一本被抖落出來的時候,自己的感覺既不是尷尬,也不是別扭,他甚至不覺得范佩陽這第四本書有多兇殘,相反,還有點……可愛。他好像突然看見了范佩陽的另一面。什么“偏執(zhí)”、“一意孤行”、“極端追求高效”、“你們必須聽我的”這些誰遇見都想打人特質(zhì),統(tǒng)統(tǒng)洗了個干凈,只剩下一個時刻擔心被移情別戀的家伙。哦對,這個家伙還莫名信任他這個失憶者的魅力。怎么就100%能撩到別人了?唐凜回顧了一下自己的過往,行為很端正啊。第五本……第六本……第十本……第二十本……每一本唐凜都是開頭。每一本范總都有對策。這些書簡直串起了一部年度虐心大劇,還是關(guān)卡世界實地取景的。但越聽到后面,這些能讓人盡情吃瓜的感情曲折反而次要了,闖關(guān)者們漸漸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而這個,得摩斯察覺到的更早——范佩陽是真的沒在怕。他不是把深淵里的所有恐懼打包塞進書架,單純給它們的存放換了一種形式,而是那些怪物在他的深淵里一出生,就已經(jīng)是書了,安安分分躺在書架里,等待被抽取,被翻閱,被處理。那個大到占據(jù)心底3/4的深淵里,沒有“恐懼”,只有“事務(wù)”。那張老板臺,就是范佩陽自己的。那個辦公區(qū),就是他對自己內(nèi)心的絕對掌控。這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無懼者。“第二十一本?”范總來興致了,見得摩斯停在那兒,還貼心地cue一下。得摩斯:“……”他就不該和這個人聊,不聊,殺他一點沒問題,聊了,還聊得透透的,再殺就違規(guī)了。怪誰?怪自己心軟?怪范佩陽無懼?都不是。得摩斯幽幽地瞄向唐凜。這才是萬惡之源。從唐凜沖出來將他和范佩陽瀕臨崩盤的對峙節(jié)奏穩(wěn)住開始,考核的走向就隨著唐凜的拉偏架,一路偏到不可收拾。“不聊了?!钡媚λ骨辶饲迓燥@沙啞的嗓子,第一次正式給予一個闖關(guān)者結(jié)果,“我宣布,你,通過?!?/br>范佩陽沒說話,滿眼意猶未盡。得摩斯索性轉(zhuǎn)向剩下的人:“再和他聊下去,我會失聲,失聲了就不能再和你們聊,不能聊呢,我只好判你們?nèi)煌ㄟ^?!?/br>全體剩余闖關(guān)者,刷地看向范佩陽,口號洪亮整齊:“范總,請凱旋——”范佩陽沉吟片刻。這個排面,可以。范總欣然返回徽章陣營,得摩斯看著看著,還是有點不甘。通過是必須給的,但臉可不是。讓一個闖關(guān)者這么瀟灑地通關(guān),他會抑郁的。“喂,”他喊住范佩陽的背影,“你知道你書架上最底層放著哪幾本嗎?”范佩陽腳下一頓,轉(zhuǎn)過身來,直覺得摩斯不懷好意。最底層。按照日常的習慣,那里會放他最不想看的書,如果深淵書架真是他內(nèi)心的投射,那最下面的幾本……就是他最不想面對的問題。得摩斯將范佩陽細微的神情變化看在眼里,心情漸漸愉悅,其實那個破書架的最后一層他沒看全,就草草掃了前面幾本,不過打擊不可一世的闖關(guān)者,殺傷足夠了。“,,,……”得摩斯行刑一般,抑揚頓挫地念出一個個名字,末了還頗為感慨地嘆了句,“我看到這里的時候,都覺得心酸?!?/br>范佩陽沉默下來。如果一個人的氣場可以具象化成鎧甲,那么現(xiàn)在,所有人都能看見,覆蓋在范佩陽身上的護甲正一塊一塊剝落,連同他的固若金湯,他的所向披靡。這才是得摩斯最享受的瞬間。雖然來遲了點,但好在,舒爽依舊。沒有人可以在他面前驕傲。“范佩陽?!碧苿C清澈的聲音,打破凝滯的空氣。范佩陽轉(zhuǎn)頭看他,不明所以。唐凜笑一下,帶了點認真,帶了點調(diào)侃:“,,,?”范佩陽:“……沒必要再念一遍?!?/br>唐凜:“不念,怕你分不清我的態(tài)度?!?/br>范佩陽怔住,所有的淡定一下子被擊碎了。唐凜收斂笑意,沒了調(diào)侃,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