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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子夜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9

分卷閱讀189

    麻煩?!?/br>
“所以你什么都不做,就跑了?”

“不算什么都沒做,我記住你了?!?/br>
“記住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如果守2/10的時候能撞上你,再好不過。”

這邊范總臉色,愈發(fā)地黑。

全麥、五五分、和尚以及大部分眼明心亮的通關(guān)者,都看見了一個修羅場的低壓,正在范總周身形成……

“其實你該慶幸,當(dāng)時破[斯芬克斯]的是我,”那邊唐凜的聲音忽然提高一些,像是希望全場都能聽清,“如果是范佩陽,說不定破完[斯芬克斯],直接就把你當(dāng)場抓出來了。”

范佩陽輕咳一聲,低沉地提醒唐凜:“你聊你的,不用特意帶我。”

通關(guān)陣營眾人看著范總周身的低壓,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你明明就開心死了!

“時間不早了,敘舊就到這里。”得摩斯收斂笑意,正色起來,蒼白英俊的臉上,一雙眸子漸漸變得危險,“我對你的期待值很高,很高,”他望著唐凜,刻意放緩了語氣,一個字,一個字,像呢喃,更像威脅,“千萬別讓我失望?!?/br>
唐凜靜靜看著得摩斯,沒回答。

因為他知道自己怕什么。

他怕死亡,很怕,很怕。

所有劫后重生的人,都會格外珍惜生命,他也沒能免俗。

所以他覺得,得摩斯恐怕真的會失望。

得摩斯輕而易舉就看進(jìn)了唐凜的眼睛深處。

這是他見過的最通透的一雙眼睛,干凈,清澈,直達(dá)心底。

但心底就不那么漂亮了。

無數(shù)似云似霧的白團(tuán)團(tuán)在漫山遍野里飄,大的,小的,圓的,橢圓的,蓬蓬松松連成一片。

經(jīng)歷過上一位的“白茫茫世界”之后,得摩斯現(xiàn)在對任何有白色元素的世界都沒好感。

幸而,唐凜這里還是有山有水有綠樹的,繞開一個個白團(tuán)團(tuán),爬上山,低頭,就能看山澗峽谷里的深淵。

不過距離太遠(yuǎn),深淵中的東西就看不清了,只黑乎乎一團(tuán)。

會有什么呢?

得摩斯在無比期待中,縱身一躍,擁抱深淵。

片刻后,得摩斯輕松落地。

下墜途中沒遇到任何阻礙,就這么順利落在深淵之底。

等一下。

怎么回事?

正常流程不應(yīng)該是“深淵里堆滿了恐懼怪物,他費(fèi)勁千辛萬苦沖破這些小嘍啰,終于尋到最深的恐懼”嗎?

但話又說回來,這個空蕩蕩的深淵莫名給他一種熟悉感……

再等一下。

得摩斯后知后覺地轉(zhuǎn)身,終于看清了淵底的全貌。

不是一個恐懼怪物沒有的。

三個黑色小毛球,躲在他身后的角落,瑟瑟發(fā)抖。

得摩斯:“……”

把這玩意兒稱為“怪物”,他都有點不忍心。

不過他終于想起熟悉感的來源了。

范佩陽,空蕩深淵,淵底一個書架。

唐凜,空蕩深淵,淵底三個毛球。

這算什么?

情侶款深淵?!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都是什么?!庇捎谙肫鹆吮荒莾蓚€家伙聯(lián)手欺負(fù)的黑色回憶,得摩斯是磨著牙,向黑色毛球們走過去的。

三個小毛球似乎感知到了某種危險,咻咻咻地跑開,移動之靈活,堪比求生欲爆發(fā)的下山虎。

得摩斯:“……”

神殿。

守關(guān)者佇立在唐凜面前,神色嚴(yán)峻,目光愈發(fā)犀利,像染了血的鉤子,要將唐凜心底最黑暗的恐懼拖拽出來。

淵底。

守關(guān)者氣喘吁吁,追毛球追得快要抓狂,終于逮住其中一個!

世界驟然一變。

病房,單人床,揮之不去的消毒藥水味。

一個病懨懨的唐凜,靠坐在床上,正試圖拔掉自己的輸液針。

得摩斯認(rèn)得唐凜那張臉,卻無法把眼前的人,和那個聰明狡猾的闖關(guān)者聯(lián)系到一起。

“你在干什么?”他故意問。

病床上的唐凜抬起頭,眼里沒一絲活氣:“醫(yī)生說我沒救了,何必浪費(fèi)時間。”

得摩斯若有所思:“你得了什么?。俊?/br>
唐凜指指自己腦子:“這里長東西了。”

得摩斯:“不能治嗎?”

唐凜:“位置不好,沒法手術(shù)?!?/br>
得摩斯不問了。

因為他已經(jīng)得到了全部想要的。

這不僅是唐凜的恐懼。

也是唐凜的記憶。

很悲慘。

但得摩斯沒有同情,只有失望。

他以為唐凜會帶給他驚喜。

結(jié)果唐凜僅有的三個恐懼之一,竟然是“死亡恐懼”。

俗不可耐。

得摩斯從毛球怪物中抽離,泄憤似的一腳將其踢開。

黑毛球“嗷嗚”一聲,落到偏遠(yuǎn)角落。

另外兩個似乎被嚇到了,逃得更風(fēng)馳電掣。

反正深淵里也沒人看見,得摩斯什么形象姿態(tài)都不顧了,挽起袖子就吭哧吭哧追。

第二個黑色毛球球終于到手。

世界再變。

水世界酒店,購物區(qū)。

唐凜坐在落地玻璃前,茫然看外面的深海,眼睛不知是要哭,還是剛哭過,紅通通的,這讓他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少見的柔軟。

得摩斯鬼使神差地放輕了聲音:“你怎么了?”

唐凜回過頭來,可憐兮兮看他:“范佩陽回不來了?!?/br>
得摩斯:“……”

在范佩陽書架上都是唐凜,在唐凜這里又聽見范佩陽名字,吃過虧的守關(guān)者總覺得這不太像一個好兆頭。

唐凜:“他擅自離隊去海底洞xue群,現(xiàn)在追擊艇出去了,神仙也救不了?!?/br>
守關(guān)者不想打聽。

恐懼者非要傾訴。

“我說過很多次了,什么都沒有命重要……”

“找不回記憶又怎么樣?未來總還會有新的記憶……”

“可命沒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他為什么非要這么固執(zhí)……”

守關(guān)者扛不住了:“你問我干什么,你去問他??!”

唐凜不說話了,就拿著泛紅的眼眶可憐巴巴看過來。

得摩斯果斷扔掉毛球,回歸淵底,然后確認(rèn),他還是喜歡神殿里那個平靜冷然的唐凜。

一共就三個恐懼。

連續(xù)兩個都有恐懼者本人,連續(xù)兩個都是怕死。

一個怕自己死。

一個怕范佩陽死。

得摩斯不想看第三個了。

可又管不住自己的手。

“嗷嗚!”

第三個黑色毛球被抓住。

得摩斯眼前忽然一暗。

猝不及防的光線變化讓他適應(yīng)了好半天,才慢慢看清,自己已身處一間寬敞的臥室。

臥室沒開燈,月光透過輕紗窗簾,照進(jìn)房內(nèi),隱隱約約映出一張雙人床的輪廓。

得摩斯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