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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實在反差太大。沈未一路跟著他,卻被趙瑛澤當(dāng)做不存在一樣不甚在意。趙瑛澤被侍者引著走進酒窖,也不看牌子或者年份,隨手挑了兩瓶紅酒,拒絕了其他的服務(wù),只要了酒杯和開瓶器,自己提著酒就往外走。葡萄酒如果不醒酒,喝了就容易醉,而且往往能夠醉得完全斷片。趙瑛澤現(xiàn)在無心品酒,只想喝醉。沈未已經(jīng)覺出他的目的,皺起眉頭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道:“趙瑛澤!你想又醉得不省人事被我撿回去?”“又?什么叫又?”趙瑛澤終于舍得搭理了他一句。“你醉成那樣當(dāng)然不記得,F(xiàn).S.慈善夜就是我好心扶你,被你吐了一身?!鄙蛭吹溃昂竺娴氖拢俏易龅貌粚?,對不起。”“哦?!币鼓换\罩了整個莊園,趙瑛澤的神色在暗淡的光線下看不分明,他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甩開沈未的手,朝草坪上走去。沈未沒有用太大的力氣,輕而易舉地被他甩開,眼看著他不緊不慢向前走。這里白天中午時布置的證婚典禮現(xiàn)場還沒有完全收拾好,鮮花做成的拱門一道道架在通往禮臺的紅毯上方,掛在上面的白紗在夜風(fēng)里飄拂。趙瑛澤就在禮臺旁邊坐下了,西裝的紐扣被他全部解開,領(lǐng)帶也扯散了,毫無形象地席地而坐,動作利落地開了一瓶紅酒。他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從前學(xué)的那些紅酒禮儀都拋到了腦后,只想一股腦全喝下去。沈未就在這時奪過了他手里的酒杯。趙瑛澤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大概就是這人怎么還不走,多管閑事,礙眼至極。沈未看得出來趙瑛澤的情緒不對,但他確實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這樣,他對趙瑛澤的了解,僅限于趙瑛澤以往在商場上的“戰(zhàn)績”,再加上聽過的那么一丁點趙家姐弟不和的傳聞。第105章心意趙瑛澤這是,和家里又鬧矛盾了?還是盛娛又遇到了什么危機?沈未完全想岔了,但這并不妨礙他安慰趙瑛澤的想法。趙瑛澤平時那么不可一世的人,也會有看起來這么脆弱的時候,拋開生意場上的矛盾,就個人情感而言,沈未是不忍心看趙瑛澤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的。他拿了趙瑛澤手上的酒杯,也學(xué)著對方席地而坐,一雙長腿起初還頗有些無所適從。趙瑛澤見沈未沒有要走的意思,似乎也沒有要把酒杯還給自己的打算,干脆對著瓶口直接喝了起來。沈未沒來得及阻止,眼看著對方差點被酒液嗆著、連連咳嗽,立即把高腳杯放在身側(cè)的地上,伸手去拍趙瑛澤的背給他順氣。“……你怎么了?”趙瑛澤平復(fù)下來,臉頰因為剛才的咳嗽有些微紅,沈未總算有機會開口問他。按往常趙瑛澤的性子,肯定是沒好臉色地反問一句,關(guān)你什么事?但這一次,他側(cè)過臉看著沈未,竟然還沒有發(fā)作。其實餐前空腹飲用的香檳若是喝得太快、太多,也極容易醉,且是后勁足,現(xiàn)在趙瑛澤看起來面色如常,實際上已經(jīng)有些認(rèn)不清人了,動作和反應(yīng)也逐漸變得遲緩。怎么了?趙瑛澤偏了偏頭,他也想知道怎么了。李紹言曾經(jīng)說過他不懂愛,現(xiàn)在他似乎懂了,在做了那么多錯誤的選擇和決定之后,才終于懂得——可惜已經(jīng)太遲。趙瑛澤含著金湯匙出生,被旁人所喜愛、戀慕似乎都是理所當(dāng)然,然而他對李紹言是自作多情,對沈未還是自作多情,多么諷刺。他還曾經(jīng)說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可現(xiàn)在,李紹言已經(jīng)是他永遠(yuǎn)可望不可即的人。就連他費盡心思弄到手的盛娛,好像也不如他想象中那樣好。他機關(guān)算盡,看似得到了所有,卻也收獲了一大堆新仇舊怨——諸如邢漠等人,都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對他虎視眈眈想要伺機反撲。沈未說的做人留一線,他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在父親和爺爺眼中,他也不及趙瑛潔有大局觀,因為早年的叛逆就荒唐,讓趙老太爺?shù)浆F(xiàn)在都無法做出決定。他大概不僅是在感情上失敗,在做人做事上,也不怎么成功吧。上頭的酒精給趙瑛澤的自暴自棄添磚加瓦,他現(xiàn)在的腦子里一團亂麻,充滿著自我厭惡和自我懷疑,還有無數(shù)等他清醒之后肯定會自嘲不已的負(fù)面情緒。“你是不是也很討厭我?”趙瑛澤看了沈未半晌,仿佛才確定了這個人是誰,語帶自嘲地問他道。沈未本就是想寬慰他,見他愿意說話,終于松了口氣,卻如實開口道:“是。”他還沒說全,應(yīng)該是,起初是。他繼續(xù)道:“都說趙公子是商界‘毒蛇’,被盯上的獵物一旦被纏住,必然是被囫圇吞吃入腹的下場,我確實討厭你用陰險的手段?!?/br>趙瑛澤發(fā)出一聲意料之中的諷刺的輕笑,果然,沈未也是討厭自己的。怎么可能不討厭呢?他可是“壞事做盡”,放在里,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反派角色,最惹人恨的那種。沈未話還沒說完:“不過你做的這些事,從商人的角度來說,逐利是本性,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無可厚非?!钡绻梢?,沈未更希望趙瑛澤能把他的狠勁和聰明才智都放在正途上。趙瑛澤聽得有些恍惚,好像記憶當(dāng)中,還有另一個人也對他說過這番話。沈未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不遠(yuǎn)處的天空突然亮起。隨著煙花炸開的聲響,耀眼的焰火如流星一樣劃破天際,一簇簇點綴在深藍(lán)近墨色的天幕上,竟然形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兩人都被這動靜吸引了視線,如果猜得沒錯,這該是李紹言和唐聿在玩浪漫。沈未會心一笑,清冷的面上有了一絲暖意。趙瑛澤仰頭又喝了一大口酒。紅酒味醇而不辛辣,易入口,宜品不宜牛飲,照他這種喝法,喝的時候無知無覺,過后對身體的傷害可不小。“別再喝了?!痹谮w瑛澤還想繼續(xù)把酒喝完時,沈未按住了他的手,把他的酒瓶也奪了過來,“你再如何狡詐,還未至於殺人放火,何時回頭,都還有岸。”岸?誰是他的岸?趙瑛澤轉(zhuǎn)頭看那個拿走他手中紅酒的男人。盛大的煙火秀還在繼續(xù),五彩斑斕的光映在沈未臉上,讓他的面目變得模糊起來。趙瑛澤想要看清,便傾身湊近了對方,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神色迷離,沾著些酒液而濕潤鮮紅的雙唇微張,像極了是要索吻。趙瑛澤看清楚了沈未的臉,竟然有一瞬間覺得他還挺順眼,見沈未認(rèn)真地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忽然綻開了一個粲然的笑容。他拉著沈未的領(lǐng)帶,微微偏過頭就對準(zhǔn)了對方的嘴唇吻了上去,兩人高挺的鼻梁錯開,帶著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