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龍住在我的身體里、全科攻略、明暗生花、婚不由己、身為班長的我?guī)椭缿K室友后、重生后渣攻為我痛哭流涕、我在港口Mafia混飯吃、和影帝隱婚后我懷崽了、全世界都怕我抹消靈基、男科技術(shù)哪家強
接不到真正合心意的劇本,而躬身演了許多短平快。更何況,空下來的將近兩年里,他幾乎在被市場淘汰邊緣,好在還有以前的基礎(chǔ),再加上最近著實走運,算是老天開眼,讓他接觸到易一群這個級別的戲,換作半年前,想都不敢想。易一群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來看他,指尖還夾著煙。“你來了?!?/br>他同他打招呼,既不熟稔也不疏離。楊鷗點點頭,禮貌地走過去。“你想直接開始還是再緩一會兒?”易一群問他。“都可以?!?/br>易一群笑了笑,吸了口煙,“等我一下。”然后轉(zhuǎn)身問選角導(dǎo)演,“攝像機還在Roll嗎?”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又回頭,嘴角弧度依然翹著,“那我們開始?”在很多時候,第一遍都是重要的。尤其對于拍戲而言,第一場戲?qū)α?,無論是演員還是拍攝者,都會有底,然后大家才能入調(diào),與故事融合。楊鷗知道,他的機會,也只有一次。無論最后是得到吳翔宇,還是汪生蕪。易一群已經(jīng)坐下來了,有些懶洋洋,膝上攤著劇本。他一邊念臺詞,眼睛也微微瞇著。易一群:“我們過去常常騎自行車去上課?!?/br>這段對話出自試鏡劇本的第十幕,發(fā)生在汪生蕪去吳翔宇老家調(diào)查。按易一群起的頭,楊鷗應(yīng)該扮演汪生蕪。汪生蕪竭盡所有的審訊技巧,卻從吳翔宇口中翹不出分毫作案動機,可他又因為某個似曾相識的瞬間,如此渴望知道真相。他只身前往西北的這座小城,被森林環(huán)繞,各種跟木制品有關(guān)的工廠羅列其中,還有一座教堂設(shè)在森林深處,高塔的尖端從茂密的綠蔭里露出。這是座有自己秉性的小城,全城有一半的人都有宗教信仰,大多數(shù)是基督徒。楊鷗稍稍愣了一下,投過一瞥,立時進入角色,“你和吳翔宇一起?”“以前騎,沿運河那邊的堤?!?/br>“這里還有運河?”“對啊,”易一群按照劇本上寫的發(fā)出輕笑,“是這樣的,一點兒沒錯。”楊鷗皺起眉眼,他需要表現(xiàn)出一副沒底的樣子,可又不能過于明顯。“那你和吳翔宇以前也會來這里嗎?”“會啊,他和我以前經(jīng)常來。”易一群繼續(xù)說,“啊,快了,我們馬上就到了?!?/br>劇本上的場景是,汪生蕪和吳翔宇的兒時友人一同步入靈堂吊唁,見到吳翔宇母親的遺容。但由于尸體未做真正的防腐處理,依然有不可忽略怪味,并被畫了厚厚一層妝,呈現(xiàn)出詭異瘆人的模樣。易一群換了個角色,這次扮演的是主喪人,吳翔宇的舅舅。楊鷗朝他點頭致意,維持風(fēng)度道,“節(jié)哀順變。”說完,便站在棺槨邊,眼睛匆匆掃過和吳翔宇相關(guān)的這些人。盡管眼前沒有任何關(guān)于靈堂氛圍的布景,楊鷗依然演得很投入。他看向遠(yuǎn)處一截漂浮在池塘上的腐木,凝視幾秒,目光迅速移開,試圖呈現(xiàn)出那種矛盾,有幾分不忍,還有幾分迷茫。汪生蕪憑直覺來到這里,又陷入了另一種境地,通過厘清吳翔宇的過去,耗清自己的一部分。“節(jié)什么哀?你想知道什么?”易一群念臺詞的聲音毫無波瀾,甚至有幾分出戲。楊鷗穩(wěn)穩(wěn)接過話頭,“人死不能復(fù)生,吳翔宇和他母親走到這般境地,都不是我們想看見的......你們以前住在伐木場附近嗎?”在審訊時,吳翔宇不止一次提過故鄉(xiāng)的樹。他說每年都會有小孩都會在那片森林里失蹤,教堂的塔尖建那么高,彷佛一種指引。易一群:“怎么了?跟吳翔宇殺人有什么關(guān)系嗎?”楊鷗輕微晃了下腦袋,肩膀雖是一種松弛的狀態(tài),整個人卻莫名的緊繃。“他小時候住那塊兒,在他jiejie沒有走失前,對吧。”這個時候,楊鷗的臉上又恢復(fù)成毫無波瀾,一只手搭在手腕,面向鏡頭走了幾步,站在明暗交界的地方。從監(jiān)視器里可以瞥見有微妙的光暈打在他的輪廓,仿似錯覺般地斜開,將他切割為兩半。死死生生,也不過如同在溶洞里閃過一束光,沿著光走,跟著光熄滅。楊鷗沒再說話,用沉默的目光烤灼鏡頭。易一群見狀,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撣掉煙灰,開口,“好,就到這里,我們試下一場?!?/br>然后,易一群站起來,對他說:“楊老師,待會兒試吳翔宇,我希望你能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狀態(tài)?!?/br>楊鷗怔了幾秒,面上不顯,心里訝異,這是......嫌他演得不夠好嗎?但還沒輪到細(xì)細(xì)琢磨易一群的語氣和話里的意思,他就被人領(lǐng)到了室內(nèi)將將搭好的一處景邊。這里的擺設(shè)像一個工具房,是試鏡劇本里沒提到的。他努力回憶,絲毫找不到這個場景和自己背過的臺詞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楊鷗忍不住問:“我該演什么?”易一群已經(jīng)走到他身后,聲音有些啞,“我一般不喜歡在試鏡時就讓演員演哭戲,但我又很喜歡在影片里看見他們哭。一旦入戲的話,任何一種形式的哭都會很有感染力,甚至能最快調(diào)動起觀眾的情緒?!彼D了一下,繞到屋中央的一把椅子前,隨之朝向楊鷗,“你要不要試試?”易一群跟楊鷗簡單講了下背景,吳翔宇最后一次見到j(luò)iejie就是在這個工具間,這會是一個慢速搖拍鏡頭,他冷淡地環(huán)顧四周,看起來不算難過,其實眼里有隱約的痛苦。他可能接下來要回想一些事,或者要發(fā)現(xiàn)什么,然后引出悲傷痛苦的情緒。楊鷗消化了一下,走到那把空椅子前,一瞬不瞬地盯著它看了片刻,然后問:“一定要流眼淚才算哭嗎?”易一群聳聳肩,“能表現(xiàn)得難過就行?!?/br>楊鷗向后退幾步,隔著一段距離說:“那我可以了?!?/br>現(xiàn)場有兩個機位,其中之一像只黑黝黝的眼睛,跟著楊鷗窺視他,將他所有的情緒能放大到無限。沒有臺詞的演繹并不簡單,不是照本宣科地做幾個動作,發(fā)泄一下情緒即可。這樣流于表面的演技自然過不了易一群的關(guān),他需要的演員,可以稚嫩粗糙,但一定要有靈性和貨真價實的演技。楊鷗踱步環(huán)視,神情是淡淡的,眉眼都垂著,看不出情緒。